第一章:山道遇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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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驾!”

秋风萧索,落叶纷飞,山道中惊现一架马车,左摇右晃疾驰而来,车后尘土飞扬,貌似赶路者心急火燎,迟慢一步便要人头落地一般。

前面驾车的是一个精壮汉子,年纪二十来岁,名叫杨春宝,神情紧张,双手紧紧拽着缰绳,脸上豆大的汗一滴接一滴。生怕腾出一只手擦汗马车就会驰慢一步。

车内是一对青年夫妇,男子右手抱着一个不到两岁大的孩童,左手搂着身着赤朱红袍且身怀六甲的妻子,看她的肚子似乎也将近临盆时限。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最忌讳的便是赶路奔波,何况如今正在这马车之中,左摇右晃地颠簸使得她的肚子一阵阵生疼。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略显苍白的脸却依旧楚楚动人。

只听这少妇忍痛颤声道:“风哥,我们到了哪里了?”那青年男子名叫段西风,乃纯阳宫第三代首席大弟子,十几岁便出来闯荡江湖,获得了十分响亮的名头,江湖人称“纯阳剑侠”。可是前些年遇到了他的妻子严红莲,命运发生了转化。

他妻子严红莲乃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恶人谷谷主阎王严成伦的爱女,本来这女子也是个恶人,命丧其手的武林人不计其数,可偏偏却遇到了段西风这么一个大好人,逐渐芳心暗许,毅然改邪归正,跟了段西风。

可是武林自古正邪不两立,沾满鲜血的手又如何能洗得干净?因此连同段西风亦被视为武林败类,被纯阳教逐出师门,为全武林各大名门正派追杀。更甚时,就连黑道邪教亦放他不过。自两人互通情愫,月下求和,拜了天地以来,已有三个年头了。这三年来东躲西逃,无数个月夜剑染红云,段西风为护妻儿周全,亦染了不少鲜血。

段西风撩开车窗帘布,探了探车外,道:“此处想必是秦岭一带了。过了秦岭,咱们穿过粤西,直奔琼州。那里远避中原,地处南域,地广人稀,彝人教化不足,就在那里隐居罢。从此不再涉足中原。”

严红莲点了点头,沉默不言。

前面驾车的年轻汉子大声问道:“段大哥,咱们为什么不去恶人谷呢?恶人谷严谷主是嫂子的爹,他武功盖世,更有十大恶人加持,量他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用怕他。”

严红莲听了,沉下头,心想:“恶人谷?那里还回得去吗?自从我跟了风哥的这些年来,我父亲发布阎王令,命天下恶人四处追杀我。在他的阎王令下,从未留活口的......即使,即使我真能回恶人谷,爹爹恨透了所谓的名门正派,风哥又疾恶如仇,他们相斗,风哥性命必定不保。”

严红莲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段西风白了一眼,命他专心驾车,小心在意。不过一会儿,车外远处传来一阵“将将将”的铁器碰撞的打斗声。段西风掀起车门帘布,杨春宝道:“前面仿佛有打斗声,闻其声之杂乱,不止五六人,更似有十多号人手。”

段西风轻声道:“不可节外生枝,赶路便是。”

严红莲心想:“风哥原本是一个‘路见不平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剑侠,如今为了我,连心系天下的热血之心也都泯没了。我真是个恶人。”

段西风坐回车内,抱着严红莲,深深闭上双眼,任凭打斗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马车晃荡前行,不过半里路,忽然听见车前马儿惊恐嘶鸣,车子骤然停下。段西风等人随着惯力往前窜了一下。立马掀开帘布问为何事停车。

杨春宝气喘吁吁,惊魂未定,指着前方道中躺着的一人,段西风跳下车查看,这人满身刀痕,血流满地。翻转过面庞一看,原来这人是秦岭长门镖局的趟子手,名叫小阿猴。段西风认得他,早些年曾救过长门镖局总镖头常有留的性命,与这个小阿猴也有过一面之缘。段西风一见之下,心下愕然:莫不是方才的打斗声是长门镖局走镖遇险?段西风立命杨春宝调转马车,回去相救。

打斗声又愈来愈近,远处只见一个中年粗汉手持大刀,被五六个蒙面壮汉团团困住垓心。看那中年粗汉大刀挥舞,杂乱没得章法,似乎已筋疲力竭,无力再作抵抗,而其余镖师已死伤过半。段西风见状,不顾三七二一,随手抽出一条丝巾蒙了面,纵身跃到,在空中踢翻了两人,其余人手中兵刃亦被踢脱落在地。

众歹人立马捡起地上的兵刃,喊道:“是何人多管闲事,我们只为财,放你一命去。”那中年粗汉已累到在地,众歹人又见段西风良久不语,使了个眼色,从兜里摸出一团粉状物事,向段西风面门一洒。此时段西风微闭双眼,又蒙着面,那些粉状物事亦不能够侵害分毫。众歹人提刀往前冲,段西风双手挥舞,使出“舞楼轻烟掌”,掌中真气挥出,将一众歹人震飞一丈有余。众歹人见此人武功高深,便拾起兵刃,统统摸爬滚打,抱头鼠窜而去。

段西风转身看向那中年粗汉,只见他满身是血,呼吸急促。但听得那中年粗汉急促地声音断断续续道:“舞楼轻烟掌,你是......你是段恩公么?”

段西风拉下丝巾温言道:“常大哥。”

杨春宝见段西风已经将歹人退去,架着马车缓步近前,掏出药囊分与一众幸存的镖师疗伤。段西风为众人简单传功疗伤后,常有留体内得了段西风纯阳真气的加持,颇觉好转。温言道:“多年不见,段恩公你为何在此?”

段西风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常有留深吸两口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长门镖局便在这秦岭一带,翻过这个山头,再走十余里便到。可否请段恩公移驾寒舍,详情再作慢叙?”

段西风望了一眼车上的严红莲,心想:莲妹身怀六甲,将近临盆之期,若再行颠簸劳碌,恐伤了身子。常大哥为人豪爽,不似作奸犯科之辈,在他家暂歇几日亦未尝不可,更方便我探查此去路途。

想罢,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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