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距西遗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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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果然是不能久留,当晚趁着月色就回了北疆。宋离尘有空也回去祭拜江北的父母,这又开始了她漫长无尽的相思。

北疆的战事还在继续,一直延续到了将近年关。

宋离尘接到宋长奚的书信,说是江北在北伐的时候不小心入了敌军的圈套,受了重伤,还被敌营带了回去,宋长奚在信中说要回来借兵,想要靠援军突围。

“然,主帅江北重创,不知所踪……”

读着长奚王的来信,宋离尘一颗心蓦地跌入昏沉的谷底,这场战事江北说有九分半的把握打胜,一直拖沓就算了,怎么还失利了呢,其中必有猫腻!

江北重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样的书信怕是宋长落也会接到,于是宋离尘当机立断的披了大氅去勤政殿。

宫中的早梅已经开了,香气凛凛,宋离尘一路跑着去了勤政殿,见到的是她英明神武的父皇正忧心忡忡的坐在案几前看着北疆的地形图,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宋离尘怕打扰他,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北疆的地图看了半晌,忽然觉得不对劲。

“父皇,北疆之地大漠黄沙千万里,是大宋国的最西北,再往北就是匈奴。”宋离尘走近了伸手指着北疆更北方匈奴的那块版图,“按理说,北疆应该是有所顾忌才是。”

“阿离你几时来了?也不说一声,”宋长落抬头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去,头疼的看着那张地图,“朕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才让长奚领兵,按理说,朕给他的兵马不少,朕也是想不通,怎么还是失利了呢?”

“父皇,”宋离尘分析道,“北疆如果要跟咱们打,还要顾忌匈奴的话,他最多只能用六成不到的兵力跟我们打,这区区六成兵力,怎么会造成我军失利呢?”

“朕也没想透呢,”宋长落叹了口气,“长奚说要回来搬兵,朕正给他招兵呢。”

北疆那边要兵给兵,要粮给粮,还是会失利,可见一味的往北疆砸兵力,并不是良策,“父皇,招兵买马是下下策。唯今之计,只有弄明白北疆到底是什么状况,才好对症下药啊,不然再多的兵力投进去,如牛入泥可怎么办?”

宋长落一怔,看着宋离尘,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他一直认为他的阿离学识不佳,又爱贪玩,可是没想到,现在居然都能与他谈论大事了,当真是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他,宋长落感到很欣慰。

宋离尘低声说,“父皇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不用提防匈奴,甚至有匈奴襄助!”

“你是说,北疆与外族勾结?!”这倒是点醒了宋长落,“阿离,你继续说。”

“父皇,儿臣只是猜测,”宋离尘认真的说,“但也只有这个猜测接近事实,不然,北疆哪来天大的本事能鏖战到现在?”

宋长落深以为然。

其实宋离尘原本也想不出的,只是这事她一直觉得蹊跷,她一直都认为江北说的九分半把握是江北自傲,其实还真不是江北自傲,北疆北方有匈奴要防备,又要与天朝打,北疆根本成不了气候,用江北的话说,九分半把握都是往少了说的。

江北那半分不确定,就是北疆和匈奴联手!

和匈奴联手,那就是拿一个大国,马背上的民族来与天朝较量,这时候,天朝的胜算很小的。

之所以这个可能只有微乎其微的半分,是因为此举非常凶险,北疆如果这么做,无异于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做!宋离尘更是好奇这北疆的领头羊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居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与虎谋皮!

宋长落思量着,深深觉得宋离尘说的不错,愈发赞赏的看着宋离尘,“阿离,那你既然觉得北疆与匈奴联手勾结,那这可如何是好,你怎么看呢?”

其实宋长落心中是有想法的,身为一个万人之上的君王,他不可能要真的仰仗宋离尘的看法,此举只是想看看,他的阿离对家国战事,究竟懂几分罢了。

“回父皇,我朝有规定,宦官与女子不得干政,儿臣谨记,不敢有违祖制,故而今日之言,父皇权当亲眷体己之言听听即可。”宋离尘说的言辞恳切,“目前北疆与虎谋皮,自取灭亡不说,甚至可能会殃及池鱼。父皇,我们不得不防。”

北疆想借匈奴的手,来打压天朝,可这只手不是说借就能借的,匈奴保不齐反过来一手掐死北疆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匈奴再过分一点,掐死北疆再挥师南下,那宋国国将不国,这些事情太过严肃,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都不得不防。

宋长落略微沉吟,“你说的父皇都明白了,照你的说法,那长奚回来朕就不能让他再去北疆了,赵将军已无恙,到时候让他领兵过去。”

“不让长奚王去?”宋离尘疑惑的看着宋长落,“父皇这是何意,是在责怪长奚王办事不利么?”

又怕宋长落会因为这所谓的家国大事而责怪宋长奚,宋离尘赶紧为宋长奚开罪,“父皇,恕儿臣直言,宋国有难,长奚王主动请缨,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以为朕会责怪他?”宋长落听了不禁发笑,“朕是怕他回北疆吃苦,或是遇到什么危险。”

“那江北呢?”

宋长落眉头一抬,“什么?”

“江北,儿臣说江北呢?”宋离尘说的字字有力,“父皇仁爱,担心长奚王塞外征战危险,要他留在阳城,派赵将军去,那江北呢?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江北,父皇不打算管了?”

宋长落叹息道,“阿离,你可知那江北是什么人?”

“什么?”宋离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听父皇的话,那是话里有话呀!

“他乃是距西侯的遗孤!”

“!!!”

宋离尘一惊,连忙追问,“什么遗孤?父皇您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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