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预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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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

这是国殇的真实写照,亦是乱世的最终预演。

在一座雄伟气派的巨大宫殿外,有一座巨大的古老祭坛巍然矗立,这种规模的祭坛也只有那些有着上古传承的古老家族和势力才能拥有的,有通天唤祖之能。

在祭坛之上,都是些白发稀疏的老人,不知熬过了多少岁月。但其实他们有些年岁并不大,只是因为所行之事太过逆天,易遭反噬而肉身衰老严重。

他们或持骨甲、或顶皇钟、或披蓑衣...神态动作各异,但都一致抬头望天,眼中不断有光景闪过,宛若历经万古沧桑。

在祭坛之外,无数人影观望,他们都在等待结果。

领头人中有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起身朝着四方行礼,而后说道:“现今是万古盛世,天骄辈出,群雄争锋,夺天地之气运。此定有万古未有之变局!今日我张家寻遍三域,聚众多先知者们于此,预知于天,定要看看此局是生还是死。并请诸位前来一同见证,共谋后事。”

一位宝辇上的老妪听后,开口笑道:“张家英才辈出,简直后生可畏啊,顾阳年纪轻轻就成就非凡,将来也定是绝代天骄啊。”

顾阳是那位张家年轻人的名字,他能代表张家出面,其地位也定是不凡。

而张顾阳也是颇讲礼德,听闻老者的夸赞也是赶忙起身还礼:“晚辈愚钝,不值一提,族内自有卓绝之人。”

就在场外诸人相互攀谈之际,祭坛之上却是异变突生。

“啪!”

祭坛上的一盏魂灯突然熄灭,这也代表着一位先知者的陨落。毕竟所行之事是逆天而为,精气不足就会遭到反噬,几乎没有一位先知者是能够安度晚年的。

众人还没来得及惋惜,就见下一盏魂灯陨灭,继而第三盏、第四盏...众人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现场也有修习过预言术之人,虽比不上台上老者,却也能窥知一二。他们这时突然有所感念,连忙顺着预言术的运转去感知,面露喜色。

“前辈已将前路打通,我等亦可一观未来情景,待我预知,定不负前辈以生命创造的机会。”有感知到情况的一个年轻人惊喜地叫道,之后便进入了入定状态。

然而没一会儿,那些想要一同预知的人都相继暴毙,有同伴见状想唤醒那些人,却遭到牵连一同魂灭,只剩肉身倒在原地。

“真是胡闹!这种天机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染指的!”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训完就继续看向祭坛,上面还有最后几盏魂灯在飘忽不定地闪烁着。

随着最后几盏魂灯也相继灭掉,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众人间弥漫。

有意志脆弱的年轻人不断自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整片天地的运势如此难测?还是未来将有灭世灾祸?牺牲所有的先知者都得不到结果吗?”

他的声音也有些许颤抖,看得出他努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终于,最后一盏魂灯也熄灭了,这就表示预言失败了。人们紧张的心开始放下,甚至有人长松了一口气。

未知的命运不可怕,可怕的是预知自己的死期。现在众人已经有些不太想去解开天机了。

然而,异变又起,祭坛上那最后一盏魂灯竟又缓缓燃起了火苗,在人们的惊叹声中那最后一位先知者虚弱地睁开了眼。

看来这位老者有大本事,竟躲过了死劫!

张家族老们赶忙上前,取出族内珍宝为老者疗养。眼前这位可能是世上为数不多,甚至是最后一位先知者了,经此一难,先知者们基本难逃天道的追究与反噬。

老者虚弱地说道:“不必费心了,我也命不久矣。我为主导者,能苟活一会已是万幸。看来天道也希望残存一线生机的,我要尽快将所知诉诸。”

“还望天君指点命途。”天君是老者的称号,以示对老者的尊敬。

“我无法言及太多,只能简而概之。”天君缓了一下接着道,“万年之变,将有灭世圣战,邪族勾结,断尽生机。圣主救世,我亦看不穿死局啊...咳咳!”

天君已经渐渐不支,止不住得咳血,说完天机,天君又迅速苍老了下去。

“天机已断,我已看到了我的归宿,不必遗憾。”

“恭送!”一众强者行礼,注视着魂灯再次缓缓熄灭。

长久的压抑,让人绝望的结局。一个清丽女子沉默地走到天君的遗体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后,背起了天君遗体一步步离去。

没有人阻止她,因为她是天君唯一的弟子。天君一脉一次只传一人,天君早已选好了继承人。所以他算到了自己的结局,也依旧愿意来此赴约。并且能够保住弟子,让她在天道清算中活了下来。

人群已经开始有些骚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静下来,有力不从心的年轻人开始将矛头指向张家,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恐惧。

不过张家可不会在乎这些人,平日里有谁敢欺辱他们张家的人。直接就有威严的长者震慑发话,威压四方。

“尔等不过芸芸众尔,岂敢叫嚣?张家可曾怕过?即便大难当头,我张家也决不退脱半步。尔等若有力气在此叫吠,还不如趁早去安享余生罢。万年后的圣战,连尔等坟头都难寻到,又有何惧!”

张顾阳此刻也站了出来,借着长辈的余势,高声道:“诸位,可否听我一言?”

待周围都静了下来,张顾阳拱手还礼。

“前辈,诸位道友们,方才天君已说,万年后天地将乱。虽说天君看不到生局,但这也只是预言,预言可变,而我等要博的就是这一变。但远在万年后的圣战,我等却难以触及,我不甘心!”

“你想做什么?”

“我想请愿,入沉棺!奔赴万年后的战场,尽我微薄之力。望叔父,准!”张顾阳说着已跪拜在族中长辈跟前,神色坚决。

此话一出,万众哗然,纷纷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啊,有大魄力!”一背剑老者赞道,“他当众说出,也是为消除外界对张家的言语。”

沉棺,乃用上古神树“槿夕”枝干所铸,本为古时人皇下葬所用。

槿夕树高超百丈,叶金黄、呈扇状,而其最奇特的一点是它发芽到成熟需要至少万年光阴,漫长的时间也让它拥有了截断时光的能力。

而用槿夕铸就的棺椁,其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保持肉身不朽,万古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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