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1）

黄禺的说话又叫戚小易发笑了.

黄禺说:“若水已经在设想我和她以后的生活了。”

戚小易去问王若水这事是不是真的，她很认真地点头。

没过几天，隔壁班有个男生给王若水写了封信。她把信给了戚小易看，信写得很火热。戚小易相信她是不会心动的，不然她怎么把信给他看呢，所以一笑了之。黄禺很是吃醋，撅了一天的嘴，黑漆的眼也蒙上一层忧虑。也是这天，他自和王若水好后，第一次邀戚小易出去学校走走。戚小易知道他是想去散散心，就答应了，还叫上了卢炯。他们去了一个离学校较远的地方，一座水库。这是卢炯建议的，他说可以撑筏子。戚小易没撑过筏子，但听王龙说过，曾经很是向往。他们走了好久才到。站在堤现上，只见水库里的鸭子成群，“嘎嘎”之声此起彼伏。走下堤坝，威小易看到两个竹筏和两根长篙。卢炯一跃而上，站在上面向戚小易招手。戚小易小心地上了去，黄禺紧跟其后。卢炯待二人站稳后，一拔长篙，筏子就像箭一样向水中央冲去。筏子惊动鸭子，于是一连串鸭叫声长久不绝。戚小易大笑，然而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觉头有点晕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蹲在筏子上。黄禺一激动，筏子就下降了几厘米，有水浸了上来，鞋底就湿了一大半。卢炯忙把筏子撑回岸边。几人上岸脱了鞋袜。此时正是四月天，温暖舒适。戚小易等光着脚又登上了筏子。戚小易依旧蹲在筏子上，双手抱着卷起裤管的腿。卢炯让戚小易先闭下眼睛，把筏子撑到水库中央去。戚小易依言闭上眼，只感筏子疾行。筏子到了水库中间，卢炯叫戚小易睁眼。戚小易打开眼睛，四周是水茫茫一片，离岸已有近千米之遥。他在停下的筏子上慢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澄清的水面倒映出这样的景象，随着水波一曲一折地扭曲呈现。黄禺胆大，在筏尾胡乱摇摆，使得戚小易大声惊叫，然后也大笑。威小易站了一会儿，害怕头晕又蹲了下去，一手抓者裤管，一手去挑戏清水。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粒粒从戚小易手中落下，像是水晶。回程的时候，戚小易已经适应了对水面的晕眩感，敢站在上面，任筏子多快。上得岸，戚小易等躺在堤坝的草地上，一边让风吹干脚上的水，一边聊着天，东扯西扯的。太阳不温不热，叫人易生倦意。他们不知不觉中睡熟了，醒来太阳已在西边了。乘着晚风，踏着夕阳，几人回了学校。

晚自习，冷如贵竟然没有责怪。戚小易想，大概是下午没他的课，不知道吧。他把下午的事告诉王龙。龙王说他家就离这水库不远。戚小易就问下次同不同去。王龙说不去。戚小易突然记起王龙比他自己还怕水，没再勉强。课间，王若水写了张纸条询问戚小易，问黄禺下午哪去了。戚小易没回答，他想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人自己说清的好，再说情人间这种闹牌气的事有趣的很。是时候该让教授等三人出场了，他们在威小易的生活中出场的次数还是很多的。自戚小易和黄禺上次旷课没遭责备，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人终于可以大旷课了，教授等三人就在其中。他们旷的课就是拣没有政治课的时候，因为政治课一星期才三节，也就是说一星期有三节课是必须呆在教室的，其他时候则可以不必。戚小易深受旷课之众的影响，渐渐的也旷得凶了起来。有时旷课达八九人之多，教室后面一排基本上走光。任课老师开头还过问，后来也不问了，而且也没向冷如贵反映这情况，就这样，旷课的人便悠哉悠哉了。

教授等听了戚小易在水库玩的事，也想去玩。戚小易爽快答应了。再次去的时候，戚小易一马当先，领路出发。这次去的人有教授，卡门，觉皇，饶江以及黄禺。王龙本很想去，但他说他坐在堤坝上看其实也不错的，只是怕他父母看到。来到水库边，黄禺跳上筏子，拔篙在手。跟着教授等，卡门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只见他踏上去，筏子立即下水几厘米。清凉的水浸着我们的脚。戚小易有了上次的经验，现在已是像个战士那样勇猛，他还让黄禺把篙给他试试。黄禺递了过去。戚小易握着长篙东一下西一下，筏子就在水中打转，不向前划行。所有人大笑。戚小易才不听，依旧乱撑着。后来黄禺说了诀窍，戚小易总算是把筏子划向前了。撑了一段戚小易问谁还要撑。卡门说他想，说着就走了过去。由于筏子失去平衡，一头下水已有十五厘米以上。大家惊叫。戚小易忙喊卡门别动，然后手忙脚乱伸过长篙去。不想，篙一横过去，教授落入水中。他喊救命，喊了几句又呛了水。黄禺立扑水中，用手托住教授，轻快地游向筏子。把教授拖上筏子，几人都惊出一身汗。卡门赶忙把筏子向岸划去。教授没呛多少水，一会儿也好了，只是一身湿。他还开玩笑地说，刚要是美女相救，他会在水里故意多呆几分钟。大家见他这会儿还有心情说此话，心情也开了。

上得岸，几人分头去寻干柴。不一会儿火就燃起来了。几个没湿的，忙脱些衣裤给教授和黄禺。二人拿去水库边的树林换好，但一出来，另几人笑得在地上打滚。原来，救授穿着卡门的那条大裤子，配着教皇的那件上衣，很是滑稽。几人烤衣服，围火聊天，衣服干的时候。夕阳也快下山了。换回衣服，几人欢快返校。

第三次月考、威小易的成绩已是中下了，他不屑对比。操场上，枫树绿叶正盛。天热的中午，打一场球，然后坐到枫树下看一会别人打，再又去打一场，再坐回树下。枫树见证了戚小易度过的时光。王龙也是这样。王龙的成绩一如从前，很少退步，也没什么进步，他学得扎实，玩得痛快。他也劝过戚小易认真读书，但没被听进，他也只好算了，他是知道戚小易的脾气的，怕像与周好佳那样结束关系。所以，他只是陪戚小易一起快乐着，不再谈到学习上去。

冷如贵是个比较冷淡的人，他不会像叶正风一样去关心戚小易的学习，不单是戚小易，他对所有学生也一样。班上的事，他很少上心，他能上心的只有一点，细些的工作从不给戚小易办，而是叫那些学习很认真的学生去做。威小易于此也无所谓，他乐得自在。

冷如贵站在台上，对着刚做早操回来的学生说，下星期学校将举行篝火晚会，让班上准备几个节目。他一说完，班上一片欢腾。戚小易也很高兴，尽管他认为篝火晚会在冬季举行比较实在些。晚上读报时，文娱委员在讲台上激动地讲话，说要参加的去她那报节目。说完坐到位子上。那些爱好文娱的学生蜂拥而上，叫喊着。文娱委员笑着，用笔一一记着。威小易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冷如贵对学生用上课的时间去排练节目表示支持。威小易想这也是一个爱好名誉的人。饶江常旷课去看班上女生的排练，黄禺也去了，因为王若水也有节目。所以当女生对饶江白眼的时候，他会说他是陪黄禺来看王若水的。黄禺只好称是。女生其实不都讨厌饶江，只是看他四处追女生，心下有点鄙视。有趣的是，卡门也报了个节目，是个人独唱。戚小易一脸惊愕地对卡门说:“你除了会吃饭还会唱歌?”卡门不高兴了，他说:“你也太小瞧人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我平时是只会吃，但不代表我不会唱。”戚小易乐了，说:“那你唱段试下。”卡门真唱了，还真不错，戚小易使劲鼓掌。

篝火晚会如期举行。一车木柴，架了两个火堆。大火堆后面是舞台，舞台没灯光，只有些音响设备。晚会在掌声中开始。冷天成一脸笑意地点燃火堆，然后拿着话筒说:”我宣布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台下又是掌声一片。火很大，观看的人不得不远离火堆。如此一来，舞台显得很开阔。戚小易终于知道篝火晚会在这样的月份举行的原因。火光照着神情兴奋的观众，神情兴奋的观众看着舞台。

卡门登台，在伴随的音乐声中，演唱起来。由于是流行歌曲，很是引起共鸣。可以说，卡门的演出还是大受欢迎的。节目进行着。这时候，出来的是一个女生，一袭黑衣，一把二胡。在椅子上一坐，试了音，然后拉了起来，技艺虽一般，但那调子的哀怨还是拉了出来。一时倾倒全场。当最后一和音调戈然而止，全场响起最热烈的掌声。戚小易还沉浸在那哀怨的调子里，他觉得真如古人所说，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待女生下台，他问旁边的饶江这是谁。饶江摇头。再旁边的一个学生说是他班上的，叫林欣然。戚小易就记下了这名字。学校颁奖那天，卡门特别神气，得了演唱组的一等奖。戚小易等见其神态，决定让其出出血。在卡门下台后，拉着他就往店铺跑。付完帐出来，卡门神情已经是只斗败的公鸡了。林欣然也得了一等奖。戚小易很为她高兴。

后来，戚小易总能在很多地方见到林欣然。他有追求她的念头，但还是把这念头打碎。王龙隐约知道这事，但不能确定。有次，王龙问戚小易是不是喜欢上林欣然。戚小易说他之前欣赏她的才艺而已。王龙叫他不要狡辩。戚小易发誓说真不是喜欢。王龙好生失望，于是不再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