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的意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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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明显不正常的阿辞,南星不由得心里慌乱,阿辞却看着他询问,“爷爷...是不是告诉我们,他只是出了趟远门?他没有像其他人说的,死掉了?”颤抖的声音落在南星耳中,多日来的压抑和不安被阿辞的一句话彻底勾起,“爷爷是说过的...他会回来?对不对?”不确定的询问并没有结束,只是这次的问题不确定中带着更深的痛苦,南星张了张嘴,他细细的回想爷爷最后说的话,却始终无法告诉阿辞,爷爷会回来。

看着半天不回答的南星,阿辞眼中的渴求消失,泪水滑落,自欺欺人的骗局在这一刻彻底打碎,看着静默流泪的阿辞,南星也哭了,他们还小,对于死亡的理解还没有那么深切的感受,以前听他人伤心的提起,只是隐约知道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但年龄使然,他们还没有哪个认识的人再也不见,所以对他们来说,死亡只是对方出了趟远门,自己长大后依然可以离家去寻找,即使找不到,但明白对方在下一个地点等自己,踏上旅途,总会遇见,但此时此刻,爷爷的离去,周围人的态度,相熟人的不曾引导,都让他们一点点自己体会死亡的含义,再也不见的出门,原来是这个意思......

两个孩子沉默的落泪,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终于被释放,那股莫名的不安终于找到宣泄口,但仿佛流不尽般,从心里的空洞中不断溢出,阿辞看着早已凉透的烤鸡,金黄的脆皮此时好像变成了黑白,她现在脑子里糊成一团,血色的瞳孔深处一点红光悄无声息的闪了闪,但光芒太微弱,沉浸悲伤的孩子毫无察觉。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阿辞沙哑着声音对南星说,南星抹了把眼泪,又看着阿辞好一会儿,而后走上前将她抱住,阿辞一愣,感受到颈肩的微凉,她回抱住南星,两个悲伤的孩子此刻靠得很近很近,漆黑的小屋将大部分星光隔绝在外,而透过窗户的清冷星光也只是打在他们脚边。

南星最终还是趁着夜空离去,阿辞看着回归清冷的小屋,慢吞吞的躺回小铺,盖着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压抑的哭声再次传出,被子下的她手中紧紧抓着一只小小的拨浪鼓,脖子上戴着的刻有“喜乐”二字的玉此时被挤出领口,泪水打在玉石上泛起水润的光泽。

之后的好几天,南星都不曾再来外院的小屋,他生病了,自那晚回来后,他就隐隐有些低烧,到了第二天,下人发现时,他已经有点迷糊了,一时间,夜家四人着了急,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健康的小孩忽然生病,但当南真听见南星迷糊间呢喃的爷爷时,大家理解了,沉默的气氛下,几人精心照顾着南星。

另一边,夜晚南星不再前往的外院小屋,阿辞也沉浸在悲伤中,没人关注的她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孤孤单单的熬过每一个没人拜访的日子,清冷寂静的小院只有那棵树偶尔被风吹拂时发出几下“沙沙”声,而多日不曾进食的阿辞并不知道,每当她哭着睡去,她身上总会发出点点红色光芒,偶尔甚至还会伴随着一两声轻轻的叹息。

之后的日子,南星逐渐好了起来,阿辞也不再沉溺于悲伤,只是更喜欢坐在屋外的树上,但现在她不再望着内院,更多的时候,她都只是看着离自己小院不远的外院大墙,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她想走出外院大墙,离开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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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夜家大宅——

今天的夜家每人脸上都挂着笑意,距离小少爷南星年满七岁只有今天一天了,明天南星就会觉醒自己的灵力,到时就能进行真正的修炼。

这片大陆自从一千多年前万王之战结束后,天道借神使之口定下规则与处罚,使大陆上原有的三大种族分裂的分裂,隐世的隐世,灭族的灭族,而后又因生命树在战争中被摧毁,新生儿无法再次降临,天道便让男女双方结合自身血脉,凝结出一颗颗生命之种,悉心培育生命之种二十多月便能使其开花,花中就是新诞生的孩子,而每个新诞生的孩子,前十二年都是脆弱的,尤其是七岁之前,只有年满七岁,新生儿才能彻底稳定并觉醒血脉中的灵力,而每个孩子的灵力天赋便是由其血脉纯度决定,最直观的便是双眸,颜色越纯净,天赋越强。

这些是无翳这几年偶尔来夜家时告诉南星的,因为南星年龄不够,无翳并没有教太多东西,之前南枭也曾想先给南星讲些关于大陆的事,但没过多久,他发现南星有时的问题又刁钻又古怪,再加上三分热度的兴趣,等南枭终于知道该怎么解释时,南星已经忘记问的问题了,而无翳每次到来后对于南星的问题却能给出最合理,最完美的解答,无论南星有多磨人,无翳全盘接受,意识到无翳真的将南星当做自己最亲的弟子后,南枭完全放手,任由无翳对南星的教导,而南星也很少再追着南枭询问难解的问题了。

此时南星拿着无翳给他的信,心里有些失落,师父信里说因为路上是出了点事,他必须得经过一下精灵之森,而这样一来,可能无法见到南星的觉醒仪式了,无翳在信里说自己会尽快赶回的,不出意外的话,南星的觉醒属性只会是夜家特有的暗,这个属性觉醒后样貌可能会有些许的变化,无翳又告诉南星不用担心,夜家自古以来觉醒后的样貌都不难看,他的天赋不低,起码不会变成歪瓜裂枣。

看着信中的调侃嘱托,南星嫌弃得同时又有些失落,他与无翳虽年龄相差巨大,又是师徒关系,但无翳少年的外在模样还是让南星从小就对他很亲近,只有当无翳认认真真教南星东西时,南星才觉得这是他那无所不知的师父,其余的更多时候,他和无翳到像是一对兄弟,无翳看着冷淡,但内心还是渴望有人能与自己说话的,只是身体的特殊性让他习惯性的封闭自我,冷漠示人,只有面对从小教导的徒弟,无翳偶尔才露出点调侃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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