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拾捌章(2 / 2)
“左相大人…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慢些咽。”
她揶揄他时便喜欢喊他左相大人,尾音微扬,带着她那声调特有的清脆。
昨日的泪人仿佛幻象般,他接过她的手帕擦着嘴唇。
“何德何能,蒙殿下亲自喂食。”他道:“即便噎死,也是臣的过错,与殿下无关。”
“是啊,你要是昨日当场死了也是活该。”
他:“……”
有时她不说话也很好。
吃完了粥,她本欲起身,瞧见他胸膛裹着的纱布渗了血丝出来,又顿住了。
她问:“疼不疼?”
阑筠瞧她的睫毛在颤,柔了声:“有些疼。”
“你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你受伤。”
她的脸在烛光下有些黯淡。
“不是。”他道:“殿下若不带着人回来,臣也不能劫后逢生,甚极有可能被朱日文他们抓去,这是前提。”
若未有这个前提,连躺在这里的可能都没有。
她顿了顿:“倘我够谨慎,若更灵敏些又怎会没有察觉到危险?”
“我们也未察觉到啊,殿下,你不必觉得内疚,公孙堰九鸣都未反应过来,何况是你,这与谨慎无关。”
她抬眼瞧着他,微弯了眸。
阑筠能看到她逐渐开心起来,嘴角微抿,带着笑意。
她的确阴晴不定,但又极好哄。
忽然又垂了眼:“可是你昨日说我不该回来。”
“臣只是担忧殿下受伤。”
她提醒他道:“受伤的是你。”
那也是……
他无奈的笑了。
她又一昂头气势十足,转身欲走。
他出声:“殿下。”
她站住斜眼瞧他,勾唇:“怎么?舍不得我了?还是你害怕?需要我陪你睡?”
眼里秋波流转,她那样妖冶的神色是充满诱惑的。
“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启程回都城。”他徐徐道。
她敛了不正经的神色,皱眉:“你的伤可以颠簸?”
“我无碍。”阑筠道:“为了能脱身,殿下,我们必须分开走。”
她将眉蹙得更深了。
“明日九鸣会带你们直穿五压山,如今杨寿刚死了,山上正乱,你们趁乱过山,出了邯州便改水路。”他正声:“朱日文便由殿下压着回都。”
她有些惊讶,问:“那你呢?”
“殿下,朱日文是个很关键的人物,与朝中重臣勾结的重要物证虽已找到,但他也是是关键证人,他必须活着到都城。”
她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她会同意的,权衡利弊她知道什么才是该做的事。
“你这样说,我怎能拒绝。”她略讽:“我也不会那般不懂事。”
懂事?她从来就懂事。
她坦然接受他的安排,多余的话都没说。
第二日分别时,她也很平静,两人都很平静,他心里多少觉得不舍。
她只有轻飘飘一句:“我在都城等你。”
阑筠自以为是清醒的人,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心有波动,却自信着不会沉沦。.
在这一刻也觉得有波涛骇浪要将他打翻。
于是天微亮时,他们在朝晖分开,背驰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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