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波胆战心惊的日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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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玲对那个女孩说:“这是我哥哥,他叫张海波,我叫张怡玲,你呢?”

“我叫茹仙古丽。”

“你家在哪里住?”

“我家在水磨沟。我是七纺的工人。”

张海波问:“你们吃点什么吗?”

张怡玲问茹仙古丽:“吃一碗方便面吧?清真的。”

“不用了,谢谢,我一点都不饿。”

张海波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张怡玲说:“今天我们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对茹仙古丽说:“先说说你吧,为什么大晚上跑到这边来?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茹仙古丽说:“那两个人我不认识。今天我出来是因为别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们写过几封信,还没有见过面,今天出来就是要见面的。可是我等了很长时间那人也没来,我就吃了个拌面,准备回去了。可是从餐馆一出门就让那两个人拉住了。要不是有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茹仙古丽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张怡玲给她递上些纸巾,安慰她说:“好了,虽然惊险,但都过去了,没事了。”

张海波问:“后来呢?”

张怡玲说:“我下班出来,见两个人拉着她,她在挣扎,求救,我就过去想教训一那两个人。我练了这么久的拳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我踹倒了一个,另一个居然掏出了刀子。我正想着怎么对付呢,一个开车的大姐及时出现,用灭火器把那人打倒了,然后拉着我们上了她的车,就跑掉了。她把我们送到楼下。”

“你们真是幸运,遇到好人了,怎么不叫人家到家里来呢?”

“她不愿意留下姓名电话,就连她的车牌我们都没有看到,那上面全让雪盖住了。”

张海波问:“你当时不害怕吗?”

张怡玲说:“没什么好怕的,那两人都没有我长得高,看样子手上也没几两力气,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像她这样的小女生。那个拿刀的说让我滚蛋,把她留下,看来也就是拿刀吓唬吓唬我们而已。”

当晚,张怡玲和茹仙古丽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张海波带着两个女孩到电厂家属院的一个清真餐馆吃了早餐,之后他告别两人,去公司上班。张怡玲送茹古丽到公共汽车站,问她有没有坐车的钱,茹仙古丽捏了捏羽绒服口袋,说自己的钱包还在,有回家的钱,让她放心,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直到踏上公共汽车。

张怡玲到了学校,陈慧见到她便问她:“昨天又去你哥哥家了?”

张怡玲说:“是的,不过昨天我经历一场危险的事,我救了一个人,而自己又被别人救了一回。”

陈慧睁大眼睛看着张怡玲,问:“是什么样的事?”

张怡玲便将昨天晚上的事说给她听,陈慧听完后说:“你真是太勇敢了,佩服,佩服,请受小妹一拜。”她拱手抱拳,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对张怡玲深深一拜。

“别闹了。”张怡玲说着,顺手托着陈慧的下巴,把她拉起来。

陈慧和张怡玲是同年级的学生,年龄相近。事实上陈慧比张怡玲要大三个月,但由于她身材娇小,脸蛋精致,头发细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要小些。而张怡玲则高大、结实、粗壮,眼神里透露着英气,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略大些。高大的人容易得到尊重,小巧的人容易得到爱护。因此,当她们两人在一起时,给人的感觉是陈慧要比张怡玲小两岁,在两人的心理层次上,也是张怡玲是姐姐而陈慧是妹妹。

陈慧坐回到椅子上后,说:“很多人遇到这种事都躲得远远的,即便是男人。”

“我如果也躲得远远的,那我这一身功夫岂不是白练了。说到底还是好人多,那位帮我们的大姐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

“我是不是可以以此为题材写一篇报道?”

“可以,不过,写出来后自己收藏着就是了,千万别公开。这事我只对一个人说了,你可要替我保密,我不想张扬。”

新疆大学放寒假之前,张怡玲问陈慧是在学校度假还是回家,陈慧说留在学校。张怡玲便邀请陈慧去她家里度过一个寒假,但陈慧觉得那样住到张怡玲家时间太长,她说过年那几天她再去。

张怡玲说:“年前我哥哥也会放假,到时候你和我哥哥一路来,这样你就不会走丢了。”

陈慧以前见过张海波几次,知道他是个颇有才气,也挺正直的人,在广东上的大学,能说一些广东话,英语也超级好,便答应了。

张怡玲告诉哥哥,希望他在公司放假时去学校找陈慧,带她一起回新湖,“她答应和我们一起过年。”

张海波欣然同意。

张怡玲回家那天,张海波送她到车站。车站地处半山腰,从这里可以俯瞰乌鲁木齐的市容,从前大片的低矮建筑被眼前林立的高楼取代;从前牛马车、人力车与汽车混行的道路如今得到拓展,加宽了许多,只能看见拥挤的汽车了。

从乌鲁木齐到他们家里的路进行过多次翻修,路况比从前好多了,以前要坐五个小时的长途客车,现在只要三个小时便可以到了。现在,长途汽车也比以前的好多了,那种四处透风、噪声强烈的客车早已不见了。如今营运的车辆大多都是新车,而且都安装了空调系统,夏天有凉风,冬天有暖气。坐长途车也不象以前那样受罪了,甚至是一种快乐旅程。当然,车费也增加不少,原来三块钱的车票,现在涨到了十八块钱了。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张怡玲说起她那个死去了舅舅同学,说起他舅舅死的事,说他爸爸那天也差点死掉。

“那天,他爸爸和他舅舅同在一辆车里,他们两人去芨芨槽子吃饭,都喝了很多酒,他舅舅开着车,又正好下雨,路很滑,结果在红雁池就翻车了。他舅舅当场死亡,他爸爸也受了伤。同学们都说乌鲁木齐有那么多好地方可以吃饭,他们却开车去芨芨槽子吃饭,肯定是没干好事。”

张海波也听说那一带有很多暗娼。但此时他想到的是,既然那天谭德君和李维强在一起,如果当时李维强拿到了那批摩托车款(没有如果,应该是肯定拿到了),谭德君应该很清楚,那么李维强一死,只有谭德君一个人知道那笔款的下落。可他为何要隐瞒?莫非那笔钱被他藏匿了?或许李维强的车祸也是他制造的。可这都是猜测,到哪里去找证据呢?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那么他去和田又能干什么呢?

张怡玲见哥哥发起呆来,就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张海波回过神来。

张怡玲问:“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聚精会神。”

“你们那个同学是不是姓谭?”

“是的,他叫谭春雪。”

“那就没错了,我们新的总经理也姓谭,叫谭德君,从名字来看应是个有良好道德的正人君子。”

听了这话,张怡玲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怡玲到家后,开始的几天忙着和往日的中学同学相聚。有的同学在农场当了老师,有的当了护士,有的承包了很大面积的土地,有的西出阿拉山口到独联体去做生意,有的同学从其他大学放假回来。当然,也有一些两年来都没有找到工作,也有犯罪进监狱的,还有几个同学自高中毕业后便消失了,连他们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同学相聚总是热热闹闹,有些男生已经练就了很好的酒量,有几次他们到歌厅去唱歌,一唱就很晚。

有一天,她收到哥哥的来信,信上说他给自己买了三份人身意外伤害保险,说像他们那样几乎天天外出的工作人员给自己投保是很有必要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哥哥说公司年底有些欠款要追回,可能要等到除夕前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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