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春宴佳侣(2 / 2)
太后知道慕银仙性子冷淡,和她的七儿子君无忧正好合拍,今天带她来御花园就是给她机会,让她赢了赛诗会,自己能给她个赏赐,借此来安慰安慰“心中最合适的端王妃”,太后知道两国和亲伤了她的心。
今天慕银仙来看望太后,还特意远在春游日来,其中心思太后也是清楚的,所以太后看见此刻站在她身旁的慕银仙眼睛直望着园子里的凤凰花,还有些愣愣的神色。太后了然,然后语气温和地说:“小慕啊,你也别光看了,去试试,哀家知道你的才华也不差。”太后一直挺喜欢慕银仙的,经常让她进慈宁宫走动,走到哪儿她都叫慕家千金“小慕”,大家也知道太后偏爱谁,把谁当儿媳看,把谁当女儿看。
“但凡参赛者都赏金花两朵,若今日出了女诗仙,本宫必定请旨皇上准许,将胜者诗作置于群英殿藻华阁,享有翰林学士同等殊荣,以激励后辈观瞻拜读。今日春游诗会图的热闹喜庆,大家不用过于循例,自由组合比赛组,尽情参与各项目吧!”皇后明白太后的意思,顺着太后的意说了这些话。
御花园里有些还在赏花,有些看完了就来到望春亭准备参加诗词比赛,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此时的望春亭里美人如云、花香鬓影,都在瞧着主位上的人起个头,她们才好比赛。每年春游诗会都由四位贵妃先开头来个诗,参赛的每组选手才好开始。
鱼黛仪看了一圈亭子里的众人,她心里有些沉重,四年没来过这里了,如今重新站在这儿,她要用更多的勇气和坚持去回击那些质疑、轻视或者曾伤害她的人。
…
凤仪宫的宫女春滢端着给皇后泡的新茶朝望春亭走,路过一个小花坛,她啊了一声,连忙护住茶盏,下一刻就被人拉到花丛里。“春滢姐姐,我想去参加宫女组的斗草比赛,这个…”说着冬湄把一个做了半个身子的小布偶人衣服塞进春滢的怀里,“帮我做吧,秋滟姐姐非要我今个儿做出来交给她,可这比赛我准备好久,就想参加回。若我赢了第一回得的奖品都会你,你帮帮我呗?”
春滢瞧着这个好妹妹穿着崭新的青白色的宫女服,笑的没心没肺,想着她一有机会总爱参加比赛或者找些闲活挣点铜板,还说每回比赛得的小奖品,她都攒起来寄回家。她明白这个一同服侍主子的伙伴的家境不好,所以她只是叹叹气接住了那半个布偶,
“去吧,好好比赛,平日里你也爱学这些,可别丢了咱凤仪宫宫女的脸。奖品你就自己留着吧,我不缺。”
“你不去吗?娘娘可说了,参赛者可以得两朵金花呢!这可抵得过我做一个月的布偶了。”
“我不去参加,你不就少个对手?进了前十可不止两朵金花的赏赐。还有那做布偶的活,你以后少接,听到了吗!若是牵连出什么事,我可帮不了你。”春滢总是嘴硬心软。冬湄做的那些布偶说是给小公主的玩具,除了她做,宫里有人暗暗找过不少其他宫女做这个活儿,给报酬还不少,但是春滢担心这个布偶被有心之人利用啊。
“好,好。春滢姐姐的话我都听,还是春滢姐好。噢,那边就要开始了,我这就去啦!”冬湄拉拉春滢的手,脸上乐开了花。她眼睛朝着比赛场那里看去,瞧见有个蓝衣服的年轻公公在给参赛选手发号码牌,她赶紧朝春滢说了几句就跑过去了。
“还是咱主子心好,就你这孩子心性,到其他宫里伺候主子准免不了罚。”春滢瞧着冬湄开心的样子,自言自语一句。她说完端起茶盏朝望春亭而去,皇后主子还等着她呢,有再好的主子也不能让自己越规。
还没走几步,春滢就随着大批人群跪地,在她身旁还有个端着花瓷汤壶的宫女,她好像是华英宫的宫女。她端的壶里毫不起眼的深棕色,只是壶里装的不知什么,散发出阵阵花香,比御花园里的花都浓郁。
白石铺就的小路两边跪满了人,有和她一样是宫女的,还有是王公贵臣的女眷们,大家都在迎接皇帝。
“看呐,皇上坐在皇后身边,连喝茶时手都一直握着皇后娘娘的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在春滢左边的女妇人向她旁边的另一位夫人说,而听话语的夫人带着面纱一直没吭声。不过,那面纱夫人的气质和漏出来的眼睛让春滢感觉很熟悉。她们交耳说着话,即使小心翼翼的谈论以为没人再听见,可是她们的谈话已经被起身要走的春滢全部听见了。那位戴面纱的夫人听了她同行的话,只是微微抬头朝望春亭看了几秒,立马眼光就匆匆望到别处,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春滢一听那话心里就替她家主子鸣不平,宫外的人和一些宫里的人总是用心难测,她们偏爱相信一些传言,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总爱对帝君和帝后的感情生活,做些过度的揣测。在她看来,她最熟悉、最了解皇帝和皇后,他们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的佳侣,而且他们的故事是真的感人至深,令人羡慕。
春滢、夏涓、秋滟、冬湄是鱼皇后身边最看重的四位宫女,春滢和夏涓从鱼黛仪是太子妃时就随侍其左右,一直到鱼黛仪进入凤仪宫成了贞熙皇后。她陪着鱼黛仪经历着她的经历,她比鱼黛仪的家人还亲,她体会了鱼皇后一路走来的所有艰辛、所有过往以及所有成就,她和夏涓是鱼皇后最忠实的伙伴和见证者。煌熙帝和他的皇后的故事,将会在卷六番外做更详细的描述。
“哎,那个宫女,你停一下!”这两个说话的美妇人,叫住要离开的春滢。
“两位夫人可是迷路了?要奴婢带路?”
其中一位夫人看面相要比另一个年轻,她戴着白色的面纱,声音悦耳清亮,不同她旁边的妇人说话的语气,她只是率先说“正是,我们要去芳菲阁的水榭,结果刚出望春亭就迷了方向。”
“请两位夫人谅解,奴婢赶着去望春亭给皇后娘娘奉茶,就不亲自带两位夫人去了,奴婢告诉你们路线,往左走绕过假山可以看到栽着山茶花的小路,沿着小路一直向右拐就能看见大片的荷塘,掩映在树丛中的一方掖庭里就建着芳菲阁的水榭,你们按着走准能到。”
“山茶花么,御花园什么时候种了这么多!”鱼惜娇和她的同伴绕过假山就瞧见大片大片的山茶花,各种颜色的都开了几株。那些树有半人多高,挡不住什么视线。
有趣的是,每五六米方圆的花中央还长着茂密的芙蓉花树,那些芙蓉花已经有些年岁了,从没人修剪过,所以它们渐渐变得高大和繁茂,它们枝叶伸展着,在半空中就和其他同类的枝叶相连,构成一副屏障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而那些山茶树却被修剪过,每一株都婷婷玉立、仪态万千。修剪人让它们的风姿毫无保留地绽放在这片花园中,从那些修剪的花树上,你能猜到种植者有多么喜欢它们,甚至与把那些花树的样子修剪成了美人绰约的姿态。它们看起来是新生的、年青的,吸引着无数观者的目光,比起无人打理的芙蓉花更美。早开的几朵山茶花点缀在绿色的枝叶上,就像耀眼美丽的宝石镶嵌在精致的工艺品上。
鱼惜娇轻轻说的一句,就让她旁边的靖国公夫人脸色变了,靖国公夫人四下看了看,拉着她往前又走了嘴里怪罪着:“哎!蓉弟妹千万别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啦,叫有心人听见告诉皇后那去,她们不知你还不晓得我是谁,到时候我和国公爷说不定还喝着茶呢,事儿就找上门来了。”
“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担心,我就赌气说那么一嘴,别人听了说不准以为我是好奇呢,哪会连累着你们靖国公府!”
“嘿呦,我这担心的真别嫌多。皇后娘娘自然不计较这些,可是她身为后宫之主,被人以这些话发难,她也不能不做好表率。是吧?你年轻貌美却因为年少过错,只得外出时以面纱遮颜,亲姐妹间见面也少的可怜。这些,你们两人受的罪可别忘了!”靖国公夫人拉着鱼惜矫的手微微晃动,最后点点鱼惜娇的面纱。
“我知道,去水榭要紧。”
“要取东西还叫上我,一个人不是更安全方便吗,你身手也不赖啊,不行叫个人来拿也成,你小叔赫连峥就不错啊……咱走了多少错路啊,终于瞧见水榭了。哎,你这回真把我累着了。哎…”
庄婧唉声叹气,一大早就陪着小姑来,说是什么重要消息要人亲自去芳菲阁的水榭取走。鱼惜娇也不好再出现在宫里,只能叫上她打掩护。如今庄婧来了却提心吊胆,怕她俩人被发现,连个比赛和春游还没好好看呢,就让鱼惜娇拉走了。
庄婧当了靖国公夫人才有机会来皇宫,她第一次到御花园不识得路,鱼惜矫又好多年没出过赫连府,御花园换了旧景加了新景,有些地方两人都不那么熟悉,因为迷路揍得脚也没劲儿了。
庄婧朝鱼惜娇说话,但没人搭声。她年纪比鱼惜矫大两三岁,虽然都是年轻的妇人,可她自己早已是两个儿女的母亲,身上的肉都比鱼惜矫多了四五斤,自从嫁到在国公府一直过的挺悠闲,如今走了不少路她快经受不住了。
而鱼惜娇嫁给赫连府的大公子赫连坤为妻,两年了还没当上人母,身材也没变还是少女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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