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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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清秋说的很对,我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资格,表现出来我的在乎……

如果那天晚上,如果杜芳芳挥鞭子的时候,他制止她,他抱住相思,送她去医院,他安慰她,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喜欢的人是她,那么他的愧疚是不是可以少一些?

但他没有,相思趴在地上快要死掉的时候,他抱着杜芳芳在说着亲昵的情话,相思被她逼着立刻滚走的时候,他只差没有煽风点火,他当着相思的面,对杜芳芳说相思不过是他养的一个女人,他把戏都演足了,又怎么还有脸现在对绍霆,对静知对清秋说,对不起,我对不起相思,我爱的人一直是她,我有苦衷,我在乎相思……

他还没有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孟绍霆从未见过这样的何以桀,他们做兄弟这么多年,他一向深沉内敛,从不曾将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过,就算是私下里他们三人一起喝酒,微醺之时他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松懈,言语神情之中也必然不会有放纵和逾矩,他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狠辣如蛇,却又狡黠如狐,在官场这些年越发的风生水起,政敌却抓不到他丝毫的把柄,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爬的更高,所以孟绍霆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样执着的要和杜家联姻。

诚然杜家权势滔天,在卧虎藏龙的京城里都是跺跺脚就抖三抖的响当当的红贵家族,但何以桀目前官途坦荡,又何须到这般急切的意图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看他此刻的神情,那般颓废而又落寞,孟绍霆终究还是无法让自己说出更多,毕竟爱情,如同饮水,冷暖自知,他就算和他亲如兄弟,也没有权利管别人的私生活。

想到这里,终究低低叹口气,在他肩上轻拍一下,缓缓开口:“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向来只有我和北城麻烦你,你从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之间决定和杜家的千金结婚,但我知道,一定是很大的麻烦,让你都不知所措,只有用这样的办法,只是以桀,人生在世,要追求的东西很多,权力地位着实诱人,可是这背后的孤单和痛苦,亦是如影随形,你看我现在,不再是以往那个叱咤风云的二少,也不再是出入在富豪圈子里的新贵,但我有一个爱我而我又深爱的老婆,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女儿,我回到家里,有人在等着我,我累了倦了有个栖息地,我觉得这样的幸福,才叫真正的幸福。”

何以桀低着头,一直都在沉默,直到最后,他忽然抬起头来,一双一向锐利而又深沉的眼瞳忽然之间迷茫起来,而此时,薄暮沉沉,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脸上的神情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的让人觉得伤感。

孟绍霆见他这样,心知他必定也后悔自责,但他也知道,身在官场有多少的不得已,他不能强迫他接受他的人生观,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都有他无法超越的底线,也许何以桀,他正面临着踩在悬崖边上一般的绝境。

怀中抱着的小可,忽然咿咿呀呀了两声,咧着没有牙的小嘴望着爸爸笑,孟绍霆看的心疼,低了头亲她的小脸,她就笑出声来,大眼弯成月牙形,粉嘟嘟一张小脸像是暮春三月的桃花苞,让人连大口喘气都不敢对着她。

何以桀的视线被她吸引,目光落在孟绍霆怀中的小可身上,那样小小的一个孩子,是他们骨血相连的结晶,他恍惚想起,相思以前也对他说,我也要给你生个女儿……

“她长的真好看。”何以桀伸出手,抚在小可的脸上,他很小心,生怕自己力道大弄痛了她,这样的温柔,他也曾对相思表露过。

“是啊,人人见了她都说她长的漂亮,只有静知很担忧。”说起女儿,孟绍霆开心的就连眉心都展开了。

“为什么?漂亮不好吗?”何以桀不解,皱眉询问。

孟绍霆逗逗女儿,头也未抬的答道:“静知说,女孩子长的太漂亮,不知是福气还是祸事,我虽然也有这种担忧,但我想,我身为她的父亲,如果连她都无法照顾好,那我就不配做她的爸爸,总之,我活一天,必然是要护着她一天的。”

何以桀轻轻点头,唇边却忽然有了浅浅的笑意:“相思也说过,要给我生个女儿,说是女儿最乖巧了,养儿子都是养了白眼狼,娶了媳妇就忘记了娘,只有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能一辈子陪着我们……”

孟绍霆一错脸,就看到何以桀半对着窗子的侧影,他眉眼之中有着淡淡的温柔,说到相思的名字的时候,更是温柔的声音都轻了,只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改变吧。

也许,何以桀从来都不知道,他爱相思已经爱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许,他很快就会后悔了,但这又怎样,伤害已经造成,这世上破镜重圆的童话又有几次?

“以桀,你好好想一想,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相思,我和静知还有清秋都要走了,不看到相思好好的,静知一定不放心。”

何以桀一想到那空荡荡的房子,就觉得心里痛苦难忍,但此时他并不愿意表露太多,她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留下来,痛苦才是无止境。

“谢谢你绍霆。”他想要说,找到相思告诉我一声,但终究还是改了口,转过身背着窗子,他的声音像是隔了一个时空一样远。

“找到她的话,能带她走就带她出国去,不要告诉我她的下落了。”

因为他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丝的希冀,希冀她心中对他的失望还不是那么的深,希冀她最后还是会给他们留一点点的退路。

孟绍霆再看着他,就有些诧异,当初他和静知最决绝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心狠,何以桀他到底对相思,有几分的感情?

“好。”心里隐隐的有些为相思不值,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说,甚至还庆幸,清秋和静知都出去了,要不然,指不定会被气死。

“那我走了。”孟绍霆换了个姿势抱小可,把她竖了起来,小丫头特喜欢别人这样抱她,咧着小嘴一个劲儿的啊啊叫,口水直往下淌,孟绍霆也不嫌,低头去亲她,她更乐,口水糊了孟绍霆一脸,嗷嗷直叫唤,孟绍霆一看到小可的笑脸,就觉得心里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也顾不得再和何以桀多说,就抱了女儿走出了何以桀的办公室。

小可的笑声和欢快的叫闹声渐渐的消失了,何以桀缓缓的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一支烟,狮头镶钻的火机啪嗒一声打开,有幽蓝色的火苗窜出来,将黑暗的空间划出一点点的微光。

他那一张俊逸如斯的脸上,被火光染了一点点的哀伤,若果此刻被外面的人看到这样的何以桀,一定会惊掉眼睛吧,他毕生将自己套在一张面具里,谁又知道,到最后,会是一个他原本折辱毒打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亲手掀开了他的面具,掳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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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一处偏僻的小宅院里,一间温暖简朴的卧室,一张老旧的雕花木床。

在屋檐下挂了几串晒干的火红的辣椒,门上有陈年的已经发白的年画,小小的客厅正堂里挂着一幅松鹤延年,底下端端正正的放了一座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空气很静,隐隐的,就听到一边的卧室里传出几声呻.吟,间或的伴着含混的梦呓。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那古色古香的木床上,趴伏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发从她肩上滑下,在床沿上轻轻摇晃,她的背上一片刺眼的血渍。

相思趴伏在那里,高烧要她昏昏沉沉,噩梦不断,肩上腕上的鞭伤恶化了,她不能站,不能坐,不能躺,只能这样趴着,就是动一动手指,似乎都牵动了痛的神经,要她在昏厥之中也会出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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