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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剑光拦住古丽。一边用警惕的眼神暗示她当心船夫的身份,一边低声说:“记得出租车司机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等同于捉迷藏。船夫有可能是接引我们的阴差。当心变成失踪人口。”

古丽的上嘴唇笼住上颚,作出一个“此想法不可理解也无法反驳”的表情。“所以那?”

“我想先试探一个他。首先试探一下他是不是个人吧。”

“人?!咋试探?”古丽瞟一眼船夫,倾过身子来问。头发的飞丝掠过剑光的脸颊。剑光不觉心中一荡。

正在这时。凭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小季,不许放他们走。”紧接着,从四面八方的甬道上呼啦啦冲出十几个人,将剑光和古丽围在中央。领头的大哥大约47-8年纪,身材魁梧,面皮略黑,粗眉大眼,一脸正气。

船夫小季向那人笑道:“宋队,这里可没我什么事。”

宋队不理他。而是用低沉,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剑光和古丽说:“有一件文物失窃案与你们有关,请配合调查。和我回局里一趟。”

古丽躲在剑光身后摇头。剑光的心里即害怕又沮丧,暗骂:我他妈咋这么倒霉,原打算助人为乐却惹上莫须有的官司,而且看这架势很难善了,早知道如此不如去开会了。便一脸冤急急地问那警察:“你说和我们有关,那我叫什么?你知道吗?韩韩韩小美吗?”

宋队瞪着剑光。眼神不是很凶恶,反倒有些循循善诱。只听他缓缓地说:“我们清楚韩韩韩小美是你的网名,也知道你的单位和履历。不过,做人吗,要做聪明人,什么样的人是聪明人?看透不说透。做事得有分寸,知道深浅。我们如果没有证据不会随便找你。你也不要抱侥幸心理。像你我这个年龄要会做选择题和判断题,清晨的粥和午夜的酒,你会选那个?今天我向你伸出的手也许是你此后余生的最后一支稻草。。。”

古丽打了个冷颤,眯起大眼睛在我耳边低声说:“这警察说话有点二,不会是神经病假扮的吧。”

“嗯,不过我喜欢他的比喻。嘻嘻。”

“啥比喻?”古丽扑闪着大眼睛问,大眼睛亮闪闪的如同星光。

“粥和酒的比喻。”

“比喻啥?”

“啥?啥?我也说不清。他在暗示我。但我不知道暗示我什么,诶,反正眼前的几个人内部不和谐。”

“擦。”

宋队顿了顿,表示对古丽和剑光交头接耳的不满。古丽白了他一眼。

“我选酒。”剑光坚定地说。

“你确定?”宋队脸上夸张的遗憾和悲悯表情给人欠揍的错觉。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唉,你无可救药了。他选你们了。”宋队用下巴向人群中有纹身的那群人点了点。

四个凶恶的维族大汉围过来。古丽血液中的彪悍突然爆发出来,用维族话冲着四个大汉叫道:“####---”貌似在说我老爸是酋长,敢惹我当心扒你们的皮之类的话。四个大汗听了不禁停下脚步。

这时,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瘦弱的汉族中年人拨开大汉挤进来。用手指轻蔑地点点古丽。似乎在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擦”古丽双手抱肩,白了汉人一眼。

中年汉人故作大度的笑笑,不过表情略显猥琐。然后对剑光说:“道上混,要有礼,有节,有度,有面子,要知先后,知轻重,知厚薄,知深浅否则,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淹死的呗。你们就不能正常的吗?磨磨唧唧,喜欢念经去寺里”古丽抢白道。

“他们谁也不想当着对方的面动手,可以理解为不抓我们。听这话里话外的是想让我收买他们。他们是谁派来的?素质太低了!”剑光似乎明白了。

剑光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建行至尊黑卡。郑重其事地说:“这里有20万,到安全地方我会把卡给小季,开船。”

“客官,得咧。我这趟船可值银子了,20万一张票。”

那汉人老大和宋队对视一眼,“你劫持了这个维族小姑娘做人质,我们只好放人。”

船行出一段,只听那老大喊道:“韩韩韩小美。。。”

“你没机会了。”剑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你真要给他20万?”古丽趴在剑光耳边问,一边打量着我,似乎不相信他有20万似的。

“我说给他了吗?是他以为我要贿赂他。你猜对了,我没有20万,确切地说,卡里连2000元都没有。”

“擦,黑社会你也敢忽悠。”

“不是忽悠。古语说,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黑社会有两个特点,见利忘义和智商偏低。做为一个智商偏高的成年人,到了我这个年龄,会有效地运用。。。你瞪我干嘛,行,行,不说了。”

这时,船行到一个人群流动的区域。“就这里。靠岸。”剑光说着向古丽使个眼色,意思是上岸就跑。

就在剑光假意将银行卡交给小季,准备失手掉进湖里时。突然,发现那汉人老大带着手下悄悄追过来,宋队的人紧随其后。一见这阵势。剑光大叫:“不好,流氓当道,警察收秋。这是要明抢啊。快跑。”慌忙跳上岸。

“警察在哪里?”小季一惊,茫然问宋队。

剑光猛抬头,只见一座白玉为基楠木为柱的九层八角十三檐浮屠塔伫立在眼前。细看那塔时,约有三十米高下甚是巍峨,每一层的四方皆有一扇镂雕着祥云和山川风物的对开门。第一层门金槛红轴颇为气派。塔内光影隐约似有人声。他和古丽不及细想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除两樽执杵韦陀别无他物。古丽低头便拜。

“两保安,你拜他做什么?”我怒道。

“保安更要拜。”古丽一脸无辜。

“先拜保安,你让菩萨怎么想。”

“菩萨那有你想的那么小气。”古丽小嘴微撇,眼睛调皮地翻一下。

“拜佛和做人一样要知先后,知轻重,知厚薄,知深浅否则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古丽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催促剑光跑上二楼。二楼居然是个超市,人不多,除了棚顶的佛教故事壁画很难将其和浮屠塔联系起来。两人无暇细看继续拾阶而上。一层又一层的浮屠塔都充斥着商业气息,古玩店,药铺,书画展厅,葡萄干大汇不一而足,甚是看到了一台性用品无人售货机。擦,这哪里是清凉世界分明是物欲人间。第九层相对狭小。棚顶是灵鹫山的全景图,里面的神仙皆巾帽长衫一派印度风情,面目也是隆鼻大眼完全不是东土相貌。这大约是佛教传入中土最原始的灵山想象吧。正想着,黑白两道冲上来。如果说他们之前没有理由抓他们的话,现在他们理由已经很充分了。

千钧一发之际,古丽大喊:“上飞毯。”原来在棚顶的灵鹫山立体图画边缘有一张临近楼梯的飞毯。剑光无暇细想,攀上楼梯扶手与古丽纵身一跃,跳上飞毯。谁知那飞毯是用极为纤细的钢丝固定在画中的,毫无实用性。剑光和古丽刚刚跳上,只听砰砰四声响动,四根钢丝连着的铆钉相继从墙中脱出。于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剑光和古丽连同华丽的飞毯和粉碎的灰尘,还有飞舞的细丝铆钉从浮屠塔的九层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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