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2）

温馨三日之后。

村长家的神龛屋内，秦家三口，村长和另外两位村里的老长辈全聚于此。

“本来想着再过两天就是村里的祭祖大典，二娃能过了那天再离开，没想到事与愿违。”村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等不到那天，那就今天在神龛前拜完祖先离开吧。”

秦母早已哭成了泪人，秦父也是一言不发面露不舍。

旁边一位着长衫，灰白头发的老人点了几支香给秦有递了过去。

秦有接过香，恭敬的作揖，跪拜。

“二娃，你是个好孩子，今天你是为了全村人的未来出村修行，祖先定会佑你一生。”另一位白发老者开口道。

拜完祖先，村长让回家收拾收拾，然后在河边渡口汇合。

秦家三口一路压抑的回到了家，秦母已经哭红了眼，养育了八年的心头肉即将离开自己，且不知道这一生还能不能有重聚的那天，做母亲的心里的痛又有几人能知呢。

秦父虽未流泪，但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也早就不见了，这几天话也出奇的少，仿佛几天下来老了十几岁。

三人收拾好行李，秦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跟你那几个小伙伴道个别吧，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也算有始有终吧。道完别就去河边吧，我跟你娘在那等你，送你最后程。”说到最后秦父的声音也难免有些更咽。

秦有强忍着泪水“恩”了一声便跑出了门。

河边渡口旁，此刻聚集了一群村民，村长和秦家两口子已经早早等候在此，看来村长是把秦有要离开的事通知了村民们，大家都自发的过来送秦有最后一程，也许是出于感激他的牺牲，但更多的还是秦有毕竟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大家感情都很深。

等了一会儿，秦有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他那几个玩伴，几个人都眼圈泛红，想必也是刚真情流露了一番。

“二娃上这来。”村长喊道。

秦有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村民过来送自己，心里一阵暖意。听到村长的话加快脚步赶上前去。

村长示意秦有和秦家父母站在自己身边，然后朝着众村民说道“乡亲们，今天是我们的二娃离村的日子，其原因我也跟大家说过了，就不再多说了，我只想说，这孩子是为了帮村子寻找未来而背井离乡，年仅八岁而已，有些残酷，但这也是村子目前唯一的出路。”

村民们一个个沉默不语，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吧。村长缓了缓接着道“也许他能成功，也许不能，但无论结果如何，让我们感谢这个八岁的孩子和养育出这个优秀孩子的秦家父母。他们选择牺牲自己的小家守护村子这个大家。”

一旁的秦母再次成了一个泪人，这次的秦父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落。秦有看了眼父母，又看了看这些平时疼爱他的村民和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也是低声抽泣起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村长看了眼天色“二娃跟爹娘做个道别然后启程吧。”

“爹，娘”秦有再也忍不住了，哭泣着扑到父母的怀里。纵使再坚强，纵使再成熟，他始终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三人抱在一起说着最后的离别话语，秦父秦母事无巨细的叮嘱了一遍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

在大家的注视下秦有踏上了离乡的小船。船上站着个头戴斗笠身穿短打汗衫的中年汉子，这是村里唯一的船夫，杨六，为了防止村子被外人注意，村里人是不会出村的，但村长是可以的，村长每次离开外出都会带着杨六撑船，因此杨六也知道出村的水路，村长很信任他，所以让他送秦有出村。

“杨叔。”秦有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杨六沉默寡言，平时也是不苟言笑，人也不错，但就是给人莫名的压抑感，秦有对他也是莫名的有点怕，那种怕跟怕他老爹还不一样。

“嗯。”杨六点了点头应声道。

秦家父母又上前不舍的祝福了一通，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小船被撑离了岸边向着远方驶去。

看着岸上越来越小的众人身影和父母愈渐模糊挥动的双手，秦有心中暗自立下誓言“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待小船完全驶离视线，秦有收拾好心情，看着在船头撑杆的杨六，吞吞吐吐的问道“杨叔，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杨六闻声顿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现在是正午，按现在的速度我们要到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才能到，你觉得远吗？”

“那很远啊，别说三天，我一天都没离开过家。”

“那如果我说村子和你爹娘的未来在万里之外，别说三天，可能三年都到不了，你还觉得远吗？”

“不，只要能帮到爹娘帮到村子的大家，再远我都不怕！”

似是很满意这个答案，杨六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又埋头撑船。

秦有见他不想多说，便识趣的坐回了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