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桃木剑(1 / 1)
我迅速衡量了一下,尸婆人多势众而且吐的水十分诡异,万一中了后果不堪设想,李援朝就是个例子,面对它们实在是太危险了。而后面的白毛应该不是很难对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我听到过的一种东西——白僵,据说白僵是最低等的一种僵尸,动作迟缓、反应较慢、几乎没有什么智力,身体很坚韧据说刀枪不入,但是根据目前情况来说,我判断它应该不会是我和孙红兵的对手,毕竟它只有一个,而且目测身高只有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不算很高大,如果击败了它我和孙红兵最起码可以原路返回,总有可以逃避的地方,那群尸婆太多了,我们对付不了。
想到这里,我对赵红兵说:“红兵,这时候我们只能拼了,尸婆太多我们打不过的,我认为后面的白毛不是很难对付,我们打倒他跑回去”,孙红兵困难的点了点头,“但是老李怎么办“?
我看了看站在尸婆中间的李援朝,那些尸婆看都不看他一眼:“老李的处境暂时不如我们危险,我们先逃出去然后想办法救他,再说了,这里面不是还有另外一帮人嘛,只要能找到他们或者他们能找到老李,都会想办法把老李救出来“。
孙红兵看着李援朝身边的那些白色身影,机械的点了点头,其实也由不得他再考虑了,因为前后方的两拨已经逐渐逼近,离着我们只有五六米了。
抽出了猎刀,我们俩忽然齐声大喊,冲着白毛就冲了上去,因为距离近而且出其不意,白毛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被两把刀同时砍在了头上,但是手中传来的感觉猎刀像是砍在硬木头上一样,砍进了一点点就再也不能深入,我和孙红兵都急了,不约而同抬脚踹了过去,同时用力一抽把刀拖了出来,然后我一刀捅到他的胸口,而孙红兵一刀砍在了它的脖子上,此时我感觉捅在它胸口的刀尖比刚才多进了一分却再也捅不动了,白毛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抬起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孙红兵的猎刀,另一只手不管刺在胸口的猎刀向我脖子伸了过来,我连忙往后躲,孙红兵连夺两下刀却没有夺的动,赶紧一撒手也跳了回来,那个白毛低头看了看猎刀忽然怒吼一声,声音沉闷带着一股腐臭味,我回头看,尸婆们并没有过来而是和李援朝站在原地,李援朝此时目光都在白毛的身上,眼球似乎蒙上了一层白膜,现在几乎全是白色的眼睛显得满是呆滞,好像被白毛催眠了一样举着火把一动不动。这两刀下去我明白了——我和孙红兵显然对付不了白毛,它虽然反应迟钝,但是全身刀枪不入没有什么破绽,挡在那里我们俩过不去。
看来除了石门我们没有任何机会了,随着它怒吼着一步步逼近,我一咬牙喊道“不行,红兵我们走“,拖住赵红兵转身就跑进了石门。
石门里面果然是左右向的一个通道,不及思索我就拉着孙红兵往左跑了过去,跑了十多步忽然想到尸婆怪异的表情,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猛地站住了,转过身子往石门口看过去。孙红兵这次是真哭了,抽抽噎噎:“老郑,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了”?但是忽然发现我不跑了就更加惊慌起来,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老郑,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嘘,别说话,我觉得情况不对,那群尸婆有问题”。
说话间就着李援朝火把的火光看到一个人影从我俩刚进来的门口一掠而过,那个白毛并没有进来,而是从门口径直走了过去,我心里一阵错愕:它是去找那群尸婆的?
我思量了两秒钟,心一横对孙红兵说:“拿好火把,注意观察前后,我回去看看”,孙红兵顿时慌了:“老郑别看了,咱快跑吧,待会它们都追上来跑都跑不了,你要再出事,我一定会死在这里了”。
“别瞎说,我们一定没事的,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然后不由分说转身放低脚步轻轻走了回去,到了门口,我慢慢探出头去。
白毛和尸婆们面对面的对峙着,尸婆们不知什么时候退后了几步,使得李援朝站在了双方中间木然的看着白毛,而其它的尸婆在看向白毛的时候隐隐有些惧意但又做出了随时要攻击的姿态。白毛来回的扫视着尸婆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定在了一个离得最近的尸婆面前,看了一会,忽然张开了嘴巴,原本我从后面看去看不到他的嘴巴,但是当嘴唇一直裂到耳后,大张开的嘴像蟒蛇要吞噬猎物一般的样子时,还是借着李援朝一直没有扔掉的火把看到了从白毛嘴巴里蜂拥而出的虫子。门口的位置离它们并不远,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那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尸鳖,这东西我虽没见过但是考古队常有人见到,据说汉朝以前的古墓里没有,东汉以后才逐渐多了起来,有人考证说是从埃及传过来的,因为根据文献,关于尸鳖在坟墓中出现的文字表述最早是在金字塔的法老墓里面,西汉的时候西域的各国家与民族剧烈动荡,以张骞为代表的汉朝使节与商人的足迹也已经往西走的很远,估计就是根据这条路线传进来的。
尸蟞在爬向那个尸婆的时候其他尸婆赶紧后退了几步,只有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被什么定身了一样任由这些尸鳖爬满了全身,然后除了李援朝以外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被虫群占据的尸婆身上,她却不再发出嘶嘶的声音而是开始颤抖起来,只是过了很短的时间颤抖就停止了,尸鳖们也开始往回爬又全部钻回了白毛的嘴巴,此时那个尸婆好像比原来缩小了近三分之一,面色发黑,并且缓缓的委顿下去,一直到最后化为一滩清水,所有的尸婆和那个白毛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眼看它化为清水。
静止了一会,白毛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我的方向。这一瞬间,我发现它发生了一些变化,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好像。。。好像是它的眼睛,以前它的眼睛深陷在眼窝内,而且被白发挡着,看不到眼睛,现在,那眼窝里出现了两道暗红色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我,那目光若有若无,但是我感到自己像是被锁定了一样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转过身一拉孙红兵撒腿就跑,孙红兵已经是惊弓之鸟,看到我跑过去他已经又点燃一根火把,然后两手各拿一根火把像兔子一样一转身就蹿了出去,通道很长,我们一前一后跑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样子,前面终于又出现一道石门。
孙红兵现在是被石门吓怕了,远远看到石门就来了个急刹车,我没有一点停顿的从他身边冲了过去,顺手拿过了他右手的火把跑过去往前探着伸进了石门——里面又是一个水室,和上一次遇到的一模一样的水室,我一个收势不及,差点就跌进水池里面去,连忙抓住门框才算没掉进去。这个水室和上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可不相信这里所有的水室都使用一个口诀,抬头一看,石门上一样刻着隶书:“坎二三”,更不敢按照上一个水室的口诀落脚了。
身后,白毛拖沓的脚步声慢慢近了,我转身站住盘算了一下,水室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地图上因为不许我们进到这个通道,所以也就没有标注口诀,进去踩错了一定会出事,是直觉使我确信里面一定无比危险,那么只有面对这个白毛了。其实联想到背包里那一包法器,再加上这个白毛出现时候的状态,我已经猜到那些法器是干什么的了,看来救我们的人已经预料到有可能会遇到这些东西,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包法器就是对付它们用的,而且我虽然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但是最起码听说过它们各自的效用以及使用方法。
白僵一般是在养尸地里养出来的,在《辩龙秘笈》里曾经详细描述过养尸地的种类,什么“死牛肚穴”、“木硬枪头”、“破面文曲”、都是大凶的养尸地,养成以后尸体在肉身不腐的情况下遍体生白毛,双目赤红,手甲弯曲,就是白僵,其实白僵在所有僵尸的种类里面等级是很低的,怕的东西很多,连阳光和火都怕,和离伏尸一步之遥的尸婆相比差的太多了,不过这个地方的种种东西根本和传闻中的不一样,这个白僵是在血池里养出来的,并且居然以尸婆为食,而这里的尸婆与传闻也不一样,是像果实一样从树里长出来,真是匪夷所思,白僵和尸婆们这种闻所未闻的养尸方式在大院里也从没听人提起过。我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石瓮里的水绝对不是普通的清水,闹不好是用尸体的脂肪熬制的“离龙水“,这东西制作过程极其残忍,我也不知道具体方法,只知道需要用至阳的南方丙离火熬制,用特殊方式制成以后却成了至阴之物。
对付僵尸,最有用的就是黑驴蹄子和桃木剑,尤其是黑驴蹄子功效最著,如果能塞到白僵嘴里立刻就可起到克制效果,幸好那个包裹在我背包里,想到刚才李援朝拿这个背包时的异常心里更有底了。我把火把递给赵红兵,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包裹解开麻绳取出法器。
这时,那个白毛已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在离我们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目光却一直盯在我身上,这时感觉他不再是原来那般木讷,稍微有了些灵性。我把桃木剑用右手抽了出来,同时左手抓到了黑驴蹄子,其实我知道自己没技巧和胆量把黑驴蹄子戳到白僵的嘴里,但是多了一样武器抓在手中,心里会更安定一些。
就在桃木剑被拔出来的时候,一声隐约的清啸传出,就像有什么东西觉醒了,我舞动了一下,剑身挥出一道的寒光,在我身影挡住火把光芒的阴影里闪烁着紫色的光华,刚拿到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异象,看来遇到僵尸它就被激发了。
白僵站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团紫色的光影,双目的红光忽然收缩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其实并不知道这把桃木剑的真正来历,只能看出它是正宗泰安桃园的桃木剑制成的,考古队一个教授家里有一把,曾跟我详细讲过这种桃木剑与其他桃木剑的区别,可是光凭外表就让白僵倒退几步还是令我喜出望外,本来在拔出桃木剑之前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我举起了桃木剑,剑尖指向白僵,它又倒退了几步,忽然像是发怒一样,张开嘴大吼了起来,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而至,在腥风中,裹挟着无数尸鳖扑了过来,我大喝一声,胡乱的舞动着,桃木剑就势舞动出一团紫光,迎头和腥风对上,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居然没有一只尸鳖漏过,全部被绞在紫光之中,这些尸鳖沾到紫光立刻冒着白烟纷纷毙命,地面顿时落满了一层干瘪的虫豸尸体,“吼。。。“,夹杂着愤怒与伤痛的狂吼,白僵踉跄的倒退着,没有被紫光扫到的尸鳖飞回了他的嘴里,他转过身,一路嚎叫着跑了回去一会就不见了。
就这?我站在原地充满惊诧的喘息着,看着手里桃木剑紫色的光华开始黯淡,剑身在阴影里逐渐恢复了原样,看着就是一把毫无异常的木剑。身后传来孙红兵呆呆的声音,“这是个什么东西?,老郑,这东西是什么?这么厉害”?我转身把黑驴蹄子放到背包里,手里提着桃木剑。
“先不管这些,回头告诉你,我们回去”。
“什么?回哪里去”?
“我们不能不管老李,回去看看怎么把他带过来,还有,我们最好回原路顺着地图上的标注走,我不想从这个水室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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