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回 滥官鱼肉南阳府 朱灿起义朱家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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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宇文成都和尚师徒返回朱家庄,要盘查“关公显圣”的事和搜拿伍云召。二人就进了村。连声问道:“这位仁兄。”看道上连马走的痕迹都没有,尚师徒暗自高兴。张德禄听到喊声连忙跑出来迎接道:“二位将军,我是本村的住户,叫我有什么事?”宇文成都道:“这位仁兄,你叫什么名字?”张德禄道:“我叫张德禄,不知二位将军尊姓大名?”宇文成都道:“我是京营节度使、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这位是虎牢关金带总兵官尚师徒。”

张德禄连忙跪下磕头说道:“原来,是二位大人到了,小人磕头,不知二位将军进村有什么事呀?”宇文成都道:“我问你,刚才有个叫伍云召的是不是从你们村过去了?还是藏到你们村了?”张德禄起身道:“回禀将军,我们朱家庄是个小村,一天就有两个人支应着,前半晌一个,后半晌一个。我是后半晌的班,刚接班。我们这个村归张镇管,前班的那个人已经回张镇了,将军问的事我到张镇给您问问去。”

宇文成都道:“张镇离这儿多远?”张德禄道:“九里地。”宇文成都道:“我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你们村有多少人家?”张德禄道:“一百五十四户。”宇文成都道:“有不法之人没有?”张德禄道:“据我所知,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没有不法之人,将军要是不信,我带路,您可以挨户盘查!”宇文成都心里想,一百五十多户得查到什么时候能完,说道:“仁兄,你们村有人刚才假冒关公显圣,救了伍云召,你知道是谁吗?”张德禄道:“假冒关公的人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村里倒是有个关公。”

宇文成都急忙问道:“关公在哪里?”张德禄回答道:“我们村有个汉寿亭侯关帝庙,庙里有个关公。”宇文成都一听扫了兴道:“原来是庙里的关公。”

尚师徒道:“宇文将军,既然有个汉寿亭侯关帝庙,何不去看看!”说罢,就让地方带路来到汉寿亭侯庙,二人下马,拴好马,张德禄推开庙门道:“二位将军进庙看看吧!”宇文成都在前,尚师徒在后,来到殿里,供台上正中塑的是关公像,左关平,右周仓。

宇文成都一见这中央正像关公塑像,气不打一处来,用手一指喊道:“都是你这个关二爷闹的,伍云召也找不着了。”没留神宇文成都的身子碰到了供桌上,震动了关公泥像,刚才被朱灿粘上的半截大拇指震掉了,那口青龙偃月刀从那遵关公像手里脱了出来,这口青龙偃月大刀朝着宇文成都的脑袋直落下来。尚师徒大叫道:“关帝君又显圣了,快躲开!”

宇文成都急忙闪了一下身,青龙偃月大刀“啷,啷”落在了地上。宇文成都看了看青龙偃月刀,忽然,看见了掉在地上的半截大拇指,又回头关公正像庙后门又未烧完的关公盔甲的甲片,被一阵风吹了进来。就对他道:“尚将军你看,这里怎么有折了的半截大拇指,你再看看关公像后面分明有未烧完的灰烬,肯定有人穿了类似关公盔甲,再进庙拿了这口青龙偃月刀,来假扮关公显圣。”说罢,宇文成都顺手捡起未烧完的盔甲片,

尚师徒问道;“既然如此,宇文将军你打算怎么办呢?”宇文成都道:“我们只有两个人,对村里一百多户人家无法搜查,不如先回营,调来兵马,再来搜寻朱家庄的不法之人。”尚师徒道;“就依将军所说,咱们先回营吧!”二人出庙上马,回帐营去了。

回头来再说南阳关,自伍云召闯出重围,宇文成都、尚师徒追赶伍云召走了以后,南阳关的军士将佐把四门打开。韩擒虎传命令,命所有围南阳关的各路兵马进关。进关以后,韩擒虎进了南阳府衙,首先出安民告示,拨出一批军粮发放给饥民,四门上又换上了隋朝的旗号。又命人准备一付好棺木,将伍云召夫人李氏装殓起来,在南郊选块净地安葬,立了块石碑,上写:“伍云召夫人李氏之墓”。直到后半晌,宇文成都、尚师徒才进关参见韩擒虎,讲了追赶伍云召的经过。韩擒虎也把兵马如何进关、如何安民的事说了说,又遂口道:“二位将军追赶伍云召一路劳乏,又饥又渴,伍云召虽然没有拿到,可是大军已经占领了南阳关,理应庆贺,来,来,来,摆酒庆功!”酒宴摆下,大家入席。饮酒之间,宇文成都道:“元帅,伍云召已然逃走,您该写个奏折,奏明当今圣上,看看后事如何料理?”韩擒虎道:“奏折是要写的。”酒宴完毕,韩擒虎命人写好奏折,派人火速进京递送。

过了几天,隋帝杨广旨意下,钦差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擒虎所奏南阳之事朕已全知。今命尚师徒率本部人马归回虎牢关,派兵部侍郎张大新为南阳关总镇,接任后,上柱国韩擒虎及宇文成都、麻叔谋等即班师还朝。”接完旨,韩擒虎命人把圣旨悬挂中堂。

尚师徒道:“元帅,圣上既然旨意已下,我就带兵回虎牢关了。”韩擒虎道:“请回去吧,咱们后会有期。”尚师徒带兵回虎牢关不提。又等了十数日,张大新带着亲随将佐来到南阳关接任,参见了韩擒虎,韩擒虎与张大新办理了交代。

第二天,张大新设宴给韩擒虎等三人饯行。在酒席宴上,宇文成都对张大新道:“诸事安顿后,你要派人去朱家庄,捉拿一个假扮关公的人。”他又把假关公的事说了一遍。张大新道:“请宇文将军放心,他跑不了多远,我自有办法。”吃喝完毕,韩擒虎传命令,起兵还朝。张大新率将佐送出南阳关外,韩擒虎等人回长安去了。

话说,这个张大新,他是京师兵部大司马张大宾的亲弟弟。张大宾也是奸相宇文化及最得意的门生,做了宇文化及的干儿子。张大宾托过丞相宇文化及,有机会给他兄弟张大新谋个实权职位。

宇文化及看到韩擒虎的奏折,就在杨广面前荐举张大新为南阳关总兵。张大新接到委任,就在兵部挑了最贴心的四个将官奚松、平长、钱来、费命,都是他的同盟把兄弟。张大宾把张大新找到他府里,对他道:“这次是丞相看在我的面子上,委了你这样一个肥差事,到任后,你手狠者点,多收点银子,要重重地谢谢丞相。”张大新道:“我也得好好孝敬孝敬哥哥,您放心,到任后我自有办法。”回到家,张大新又对那四个人道:“南阳这地方可富,咱们要好好大赚一笔!”四个人道:“大哥,您吃肉,我们哥儿四个喝点汤就知足!”这帮人狗苟蝇营,是扛着耙子到南阳关的。

张大新送走了韩擒虎等人后,就命人把本地的州官、知县找来了,对他们道:“本镇刚刚到任,我命你们通知本地商家铺户,要分批参见本镇,看看他们对我有孝敬之心没有。我这次接任带来不少兵卒人等,你们商量商量怎么慰劳慰劳他们。你们准能把这两件事办得让我满意,我就写本进京,让你们位禄高升。还有件事,本镇要深查和伍云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都是国家的反叛,你们把人查清之后,拿来见我。限你们三天,把这几件事办齐,办不齐拿你们问罪。”州官、知县两人连连称是。退出之后,州官道:“看意思,这位新总镇善不了,又是孝敬,又是慰劳,又捉拿和伍云召有关系的人,这都是找碴要银子呀!”知县道:“大人,咱们不能办这种缺德事,咱们在伍云召手下这么些年,少不了有一天要拿你我的错处,说不定有性命之灾。”州官道:“对,不如咱们摘下纱帽,弃官逃走吧!”商量已定,二人分别收拾细软,把印挂好,带领家眷偷偷逃走了。

张大新等了三天没见消息,命人去叫,差人回报,州官、知县把大印悬挂大堂,携家眷私逃了。张大新听了,十分大喜。奚松问道:“大人,您笑什么?”张大新道:“这俩人一逃走,南阳关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张大新命他的亲信把富商富户全都找来,又把要如何孝敬他、如何慰劳兵卒、还要捉拿和伍云召有关系的人等等之事说了一遍。

这些富商富户吓得急急忙忙把大批的银子送到张大新面前,争着表明自己的孝敬之心和慰劳之意。张大新又命人把一些无辜的老百姓抓来,硬说是伍云召的亲戚,把他们投入监牢。这些人家有的变卖财产,有的倾家荡产凑出银子交上,才把人放回。

有的穷人家拿不出银子,便被斩首,人头悬挂鼓楼示众。这样一来,南阳城里是人心惶惶。张大新还巧立苛捐杂税和各种名目搜括民财,把老百姓挤兑得纷纷逃出南阳城。城里的店铺掌柜的每天交税都交不过来,进来一位收税的:“掌柜的交税!”店掌柜道:“又交什么税?”张大新道:“什么税?瞪眼税!”店掌柜道:“什么叫瞪眼税?”张大新道:“你干嘛冲我瞪眼哪,瞪眼就得交税,二十两银子!”您听听,就是这么不讲理。掌柜的买卖也没法做了,插上门板,辞散了店伙,各自逃出城去。

不到两月有余,城中就剩了些年老病弱之人,南阳关成了一座死城,连狗都不叫唤了。张大新这帮人整天在南阳府衙花天酒地,通宵的酒席不散,让抓来的民间美女陪他们寻欢作乐。就这样,张大新还不算完,还让抓人,他好诈财。手下人道:“大人,我们没处抓人了,城里的人都逃得差不多了,店铺也都关张了,您可以骑马到三街去看看。”张大新一听大怒道:“可见南阳关里都是刁民!”

南阳关的人都逃到哪里去了呢?回头再来说朱家庄。自从张大新来到南阳关接任,张德禄就跟朱灿商量道:“兄弟,张大新接任了,要打听打听城里的消息。”

张德禄每天都派出几个人去到南阳城里打探。打探的人回来一说张大新的所作所为,张德禄就琢磨着,朱家庄要做点准备。后来打探的人禀报,说城里正抓和伍云召有关系的人,而且张大新散出风来,说伍云召有个把兄弟叫朱灿的住在朱家庄,伍云召逃走得到了朱家庄的暗中帮助,还有人假扮关二爷显圣,说不定这事就是朱灿干的,扬言要派兵捉拿朱灿,血洗朱家庄。

这个消息传到朱家庄,全村的人都提心吊胆。张德禄急忙找朱灿商量对策,他道:“兄弟,张大新要对咱们村下手了,咱们不能伸着脖子等着他来宰呀!”朱灿也急了道:“大哥,你说怎么办呢?”张德禄道:“兄弟,这是逼着咱们造反,咱们就反了吧!”朱灿也不犹豫了,便道:“那好,我全听大哥的,你说怎么造反吧?”张德禄道:“咱们要这么这么办!”怎么办呢?张德禄把村里人召集到一起,对他们道:“南阳城里的事大家伙都听说了,张大新要派兵血洗朱家庄,咱们不能坐着等死呀!”有的乡亲道:“咱们是不能等死,德禄,你想得比我们周全,你说说该怎么办吧!”朱灿道:“对,德禄你给村里拿个主意吧!”张德禄道:“反正张大新要是派兵来,咱们一个也活不了,咱们的房子家财也保不住,与其等着他来屠村,不如反。张大新要是带兵来,咱们全村人拿着刀槍棍棒和他拼命。如果咱村要闹腾起来,兴许张大新一害怕就不敢来啦!这是我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听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立刻响应道:“就依德禄的话办吧,不过咱们得找个领头的。”大家推举朱灿为义军首领,朱灿摆着手道:“我跟你们大伙儿一块儿干,首领我当不了。”张德禄道:“兄弟,大伙推举你当首领你就当,你还是拿关二爷手里那把青龙偃月刀,再给你找匹好马,你从小又练过武艺,就领头干吧,我当你的军师。”朱灿道:“既然大伙看得起我,咱就这样干吧!”

从此以后,朱家庄扯起了反旗。朱灿把家里当初伍云召赏赐的银子全都拿出来,做为起义的军响和置办铠甲。村里的铁铺赶忙打造兵器。每天朱灿在村里骑马练刀,村里的青壮年都习武练枪,好不热闹。

张德禄跑前跑后帮助谋划,他又联络了附近几个村子一起兴兵起事。朱家庄造反的风声越传越远,南阳关里逃出来的人,听说朱家庄有了势派,纷纷来投奔。南阳关里原来伍云召手下的亲兵亲将大都投奔到朱家庄来。朱家庄的势力是越来越大。这么多人来,村子里的房子不够,连马棚、场院都住上人了。

张大新听手下人说,南阳关城里的人十有七八都到朱家庄去了,为首的朱灿扯起了反旗,村里每天习武练兵,义军势力越来越状大。他听了这个消息可真害怕了,心里想道:朱家庄是个大祸害,一定得把反贼朱灿捉拿住。不然,我这个南阳关的总兵官也坐不稳。他急忙传令道:“兵发朱家庄!我要杀它个鸡犬不留!”

话说,张大新带着人马,走着走着,就见前面尘沙飞扬。探马向张大新报告道:“朱家庄的村民由朱灿带着杀过来了。”到了近前,张大新吩咐人马拉开长蛇阵,两边都摆好了阵势。张德禄对朱灿道:“朱贤弟,今天你出去交战,我来压阵。只要你把他们打败了,我带着人一齐上。反正打墙也是动土,动土也是打墙,咱们不跟官兵拼,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哪个也活不了,所以你只能胜,不能败。”

朱灿道:“哥哥,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从幼小就练武,最近又练了这么些日子,今天我要开杀戒,瞧我的吧!”他一催坐下马,这匹乌龙驹就冲出阵来。张大新等人往对面一看出阵的这个人跳下马平顶身高够丈二,面似烟熏皂染,长得十分凶猛,胯下一匹黑马,手执着一口青龙偃月刀,真亚赛蜀汉关公再世。红脸赤兔马,马往出一跑,平地上像是刮起一阵黑旋风。

早有张德禄派出去打听南阳关消息的人把张大新发兵的事回庄报告了。朱灿一听,大笑道:“嘿,好小子,这个张大新把老百姓都害苦了,我正要找他去,没想到他倒送上门来了。”张德禄道:“兄弟,看来今天这个仗是非打不可了。”朱灿道:“打吧,练了这么些日子,我手早痒痒了。”张德禄道:“这仗怎么打,得好好核计核计,这一仗可就全看兄弟你的能耐了,你就好好施展施展吧,你要是败了,咱们全村可就保不住了!”朱灿道:“哥哥,你放心,豁出我这条命也得把村子保住!”张德禄道:“咱们把全村的青壮年集合起来,不能让这仗在家门口打,那样会吃亏,咱们带着人迎着他们在半道上打。兄弟,你快点准备马匹兵刃,我去村里筛锣。”说罢,接着村里响起了一串锣声,青壮年拿着刀枪集合好了,足有四百多人。朱灿全身披挂,拿着那日青龙偃月刀。他和张德禄都上了马,带着这四百多人,呐喊着出了村。走了三、四里地,只听前边人声呐喊,知道是张大新带着人马来了。张德禄道:“官兵来了,我看这里地势平坦,咱们列队吧!”朱家庄的人马停了下来。张德禄指挥着,按平时排练好了的样子列开了阵势。朱灿横刀立马,欲备厮杀。

张大新等人一看这个人的长像和势派,都不由得心里一哆嗦。就听那个黑大个在阵前高喊道:“隋军的兵将听真,哪一个不怕死的,快出来会会你家朱灿爷爷!”

张大新往左右看了又看,喝声道:“这小子就是朱灿,有哪位将军出阵去活捉反贼!”话音未落耳,闪出了一个人答道:“总兵爷,特我出阵会他!”

张大新一见是贾仁主动出战,吩咐道:“好,将军要是把朱灿生擒活捉,我记你得奇功一件。”说罢,贾仁催马前撞,朱灿一看出来的将官全身披挂,胯下马掌中一条槍,一张黄脸,尖嘴猴腮,他来到阵前,把马停住。朱灿也提马前撞,和贾仁打了个照面。贾仁道:“对面来的是朱灿吗?”朱灿道:“正是你家朱爷爷!”贾仁喝斥道:“好你个大胆的朱灿,你竟敢兴兵起事,反叛朝廷,扯起反旗,今天官兵到了,你不下马受擒还纠集村民和官兵对阵,我问你,摸摸你头上有几个脑袋?”

朱灿哈哈一阵大笑,亚赛半空中响起一串雷声。大怒骂道:“你们这帮鱼肉百姓的狗官,把南阳城里的老百姓都害苦了,我们朱家庄的百姓不能伸着脖子等着你们拿刀来砍。今天你们兵伐朱家庄,你看看朱爷爷手中这口刀,我要让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贾仁喝斥道:“你小子口气不小呀,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贾仁的厉害!”说罢,他双脚一踹镫,马往前蹿,摔杆一槍奔朱灿的迎面扎来。

朱灿右手举刀,刀头朝下,刀纂朝上,见枪扎来,一闪身,左手把他的枪杆攥住了,往后一拉,道了一声:“撒手!”因为朱灿力气大,贾仁哪里还攥得住,枪就撒手了,落在地上。他打算拨马逃跑,可来不及了,朱灿左手一找刀的底把,这把刀抡圆了,轮盘似地一摇,刀头落在贾仁的左肩头上,“嗖”的一声,贾仁的施袋就离开脖子飞起来了,马驮着贾仁的尸体落荒而走。朱灿的马连窝都没动就砍死一个。

朱灿在马上一阵大笑道:“哪个不怕死的再上来!”朱家庄的百姓一看朱灿得胜了,一齐呐喊道:“朱庄主真不赖呀!一刀把那小子的脑袋削飞了,真解气呀!”

隋军兵将一看,都吓得目瞪口呆。张大新不禁失声叫道:“好厉害的朱灿!”贾仁一死,惹恼了他的亲弟弟贾义。他分开双鞭,催马来到阵前,用鞭一指朱灿,喝斥道:“大胆的反贼,你杀死了我的亲哥哥,我要你鞭下丧命,给我哥哥报仇雪恨。”说罢,摇动双鞭奔朱灿头顶砸下来,朱灿摸着大刀的中心杆往上一举,用刀杆去接他的双鞭,耳轮中就听见当

“啷,啷”

一声响,双鞭被磕回去了。不容贾义变招,朱灿双手合刀,奔贾义的头顶扁着就拍下来了。

“啪,啪,啪”

的一声响,贾义被拍得盔碎脑崩。这得多大的力气呀,把马都拍趴下了。再看朱灿这匹马,四条马腿就跟四根木桩子似的,只见贾义被钉在地上纹丝不动。朱家庄百姓又是一阵喝彩呐喊声道:“好呀,又拍死一个,这小子的脑袋不结实呀,一拍就碎呀!”几个隋兵跑出本阵,把两个尸体抢回。

张大新一看又死了一个,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朱灿这么厉害,又道:“这个朱灿真是厉害啊呀!”他旁边的偏将于吉把嘴一撇,道:“总兵爷,您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贾仁、贾义这哥俩的武艺本来就稀松二五眼,上阵是白给人家去送命。朱灿乃有勇无谋的武夫,他能有多大本事。总兵爷,您看看我显显神力吧。”说罢,于吉一催坐下马,双手舞动铁棍,冲出阵来。

朱灿一见出来的这个人,身高九尺,肩宽背厚,体格魁伟,大西瓜脑袋,黑瓦瓦的一张脸,生的是凶眉恶目。全身披挂,胯下马,掌中一条铁棍,一看这铁棍的尺寸就知道是员猛将。

朱灿心里寻思道:今天我这口刀开了杀戒,死了的那两个小子也真没什么能耐,出来的这个使棍的看样子挺厉害。我也不能老不动地方呀,我得活动活动。想到这儿,他双脚一踹镫,这匹马唏溜溜一声叫,蹬开四蹄,翻蹄亮掌在阵前撒欢儿兜了一圈,真是人也精神马也欢。

朱灿一扣镫,马又停在了阵前,他一指于吉道:“呔,刚才我宰了俩,你胆子还真不小,没把你吓住,还敢出来对阵。你叫什么?”于吉道:“我是张总兵官麾下偏将于吉。朱灿你先别狂,你刚才杀死我们两个人,那是你遇上没能耐的了。来,我让你尝尝我这条铁棍的厉害,要你一命抵两命!”

这边张德禄领头又呐喊起来道:“朱庄主呀,你留点儿神哪,铁棍的分量不小呀,别大意呀!”

只见于吉抡起这条铁棍挂动着风声,“嗡”的一下子搂头盖顶奔朱灿的脑袋砸来,这下子要是砸上,连人带马都得砸扁了。朱灿一看棍来了,心里想道:我要躲你这条棍,就算我栽了,你不就是仗着力气大吗?咱们就看看谁的力气大。他晃动双膀,两脚使劲一扣镫,双手举刀杆往上一托,去接那条铁棍。

只听见当“啷,啷”一声巨响,火星子乱迸,真是磨盘碰碌碡实打实,硬碰硬,直震得于吉两臂发麻,虎口发热,手指头发酸,差点儿把棍撒手扔了。他骑的那匹马,“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

朱灿也觉着这下子够他呛,自己手不闲着,后手变成先手。趁于吉往回撤棍的时候,朱灿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往前一蹿,够上了脚步,把刀一举,力劈华山,往下就砍。马蹿刀举都是一眨巴眼儿的功夫。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刀头就要落下来,于吉想横棍招架也来不及了。刀来得太快了,于吉的脑袋连着胸口被劈为两半,于吉栽落马下,吐血身亡。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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