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1 / 1)
赵雨菲于方铁出得学堂之日,即接得家中急电,便是冒着呼呼寒风,踩着厚厚积雪,回到距离学堂约莫十里的江南小村赵家而去。乍一入门,上得楼去,见一直头痛难过啊哟不已的父亲卧于床榻,而母亲侧坐旁边,郁郁不言,赵雨菲大吃一惊:“妈,爸怎么了?爸怎么了?”闻言,母亲还是默默无言,脸上满是凄楚之色。倒是其父赵一泓闻女儿之音,遂蓦然睁开双眼,唤女儿赵雨菲至其身边,纵已口齿不清,谈吐含混。赵雨菲急急切切坐得父亲之侧,问:“爸,你怎么了?怎么了?”此时此刻,母亲杨萍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抑郁和苦楚,道:“雨菲,你爸得了脑溢血,已去人民医院抢救过了,保住了一条命,但从此以后,行动……”说着说着,不觉泪流满面,呜咽不已。而赵一泓、赵雨菲父女,也是凄凄而泣,苦不堪言!
须臾,赵一泓即一字一句吩咐起女儿来。虽皆咿哩呜噜之语,但父女灵犀,一切的一切,不言已明。末了,赵一泓道:“雨……菲……你……弟……弟……还……小……以……后……要……你……多……照……顾……了……”赵雨菲宽慰父亲说:“爸,你这是什么话?你的病,又不是什么绝症,只要有信心,会治好的。弟弟的事,做姐姐的,当然要照顾啊?”听罢,赵一泓吁了口气,笑了起来。此时此刻,在家三人半笑半累,半喜半忧。赵雨菲当下打电话给张朝阳老师言明家中之变,老师即答应其人提早放假而照顾父亲是焉。几日匆匆,若水而去。
也就方铁去得竹海广告股份有限公司,即农历大年廿一夜,赵雨菲乃至镇上四城初中接弟弟赵雨林回家。赵雨林十五岁了,清清秀秀之颜;高高瘦瘦之样。赵雨林也是住校生,上下一身学生打扮。而话说间,赵雨林正一手提着一只箱子,一手拿着一张竹席,自男生宿舍一步一步挪将出来。远远看见姐姐赵雨菲正穿行在熙熙攘攘的学堂大门口,即大声唤之:“姐,我在这儿!”赵雨菲听得弟弟的呼唤,看得弟弟的累样,急急忙忙赶过来,说:“姐弟两人一人一个。”后,即由赵雨菲提箱而赵雨林拿席,慢慢出得校门。“姐,你的脚踏车呢?”赵雨林问。“卖了。”赵雨菲说。“为什么卖了呀?”赵雨林追问。“回家以后再说。”赵雨菲道。而后,姐弟两人皆满脸失落,一步一步,顺曲曲弯弯又坑坑洼洼的乡间山路,向得赵家而行。
亲爱的读者,在此不得不插入“总编辑观点”:这,若花儿一样的年纪;这,若花儿一样的青春。但是,花儿也是有着两种存在的:一种,是寒梅一样的,象征红色的信仰;坚强;刚毅。而另一种,是温室里的花朵,是脆弱;经不起风雨的意味。赵雨菲的青春故事,若说真的要有一个起点,便当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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