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二年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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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总是这样的寒冷,雪花飘着,风儿吹着…

只见到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中,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疾驰驶过,车轮压过厚厚的积雪,破坏了这自然的作杰作。?????“刘大哥,你看天这么晚了,这地还这么滑再这样行驶下去容易出差错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对着一个老人这样说道;那老头沉默不说话,把头上的帽子往下带了带,怕别人看到他眼中含的泪花。

那老人本名刘孝乾,靠着祖传的木匠手艺过活,因为他的手艺精巧,其名声竟然从村里传到了镇里又从镇里穿到了城里,很多人特地从城里来特地请他做家具。因此刘孝乾的日子过的虽然不能说是富裕,但至少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可惜刘孝乾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叫刘国成,从小不爱学习,因此很早就辍了学。刘孝乾原寄希望于把自己的手艺传授给他的儿子,好让他以后也有一门手艺过日子。哪知这小子对木匠手艺也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与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打牌。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在刘国成二十岁那年的一天,他给父亲留下了一封书信,从家里拿走了三万块钱,消失在了这个村庄中。

信里只有短短几个字:“爸,我去城里赚钱去了,等我回来!”

刘孝乾在村里一等就是五年,开始是愤怒,然后又从愤怒转变成了对儿子的思念。原来挺开朗的老头,现在每天只能看到他呆呆地在村口坐着,别人向他打招呼他也不回一句话。一直等到很晚,最后村口的灯终于熄灭了,然后叹了口气,拍了拍皮垫,落寞地走回家去。这似乎是刘孝乾这五年的常态。

直到那一天,刘孝乾在家像往常一样吃晚饭时看电视,电视台上讲的是上海那个城市里今天出现了一场特大斗殴事件。正常刘孝乾对此都是不屑一顾,快速换台。可今天刘孝乾就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预言,放下遥控器,看着那个频道。

只见那记者面无表情地说道:“此次斗殴,公造成三人死亡…”刘孝乾留下汗珠,他继续往下看三名死者的照片,不由得感觉天昏地暗,感觉要昏过去,因为他在死者中寻找到了他的儿子—刘国成。

事情发生后,刘国成带着哭腔挨家挨户求自己的亲朋好友,要他们开车带自己去上海,把自己儿子的遗体带回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安葬在外地。有的人嫌麻烦,赶忙推辞;有的人看这老头可怜,便出手帮助。他们租了一个黑色的面包车,便急匆匆地赶去上海…

“刘大哥,真的不行了,这雪越下越大,还是找个地方呆一晚上等明天雪融了再回去也不迟”司机熄了火,点上一根烟等着刘孝乾的回复。

刘孝乾沉默着,一只手轻抚他儿子的遗体好一会悲伤地说到:“好吧,今晚就这样吧,辛苦大家了…”

刘孝乾等人来到一处古庙避雪,刘孝乾不顾别人劝阻坚持带着刘国成的遗体,他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孤单地在车子里面。

他们以破旧木材为燃料生起火来,几个人围在火堆旁,几个人在那聊起了家长里短,唯有刘孝乾在那沉默不语。几个外人知道现在他因为失去儿子而伤心,所以也不打扰他。

只见刘孝乾手里拿着一块废木头料子,那是刚才用作燃料剩余的,一个手拿着一把刻刀,开始专心致志地刻着什么。

几个外人已经睡了,盖着他们从家拿的被子,刘孝乾依然在那里工作着,只见那块废木料子的已经成了一只小狗的模样,栩栩如生。刘国成小时候刘孝乾就喜欢给他雕刻动物模型玩,刘国成尤其喜欢小狗模型。

“子不教,父之过呀…”“老天爷,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错也应该惩罚我呀…”刘孝乾雕刻完痴痴地说到,说罢,刘孝乾走出来庙门,找了一块厚厚的雪地,刨开一个小坑,把那个小狗模型放了进去。

“什么声音?”刘孝乾突然警觉,环顾四周。这里本是一座荒废的古庙,周围十里不着村的地方,刚才竟听到几声怪叫,只听这怪叫似乌鸦嘶哑又似夜猫叫春。

“大家快醒醒,听!什么声音”刘孝乾叫醒了众人,众人也听到了这怪叫,感到恐惧。“是…国成?”一个胆小的瘦子这样说。

刘孝乾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在古庙旁边的一所茅屋之中,他面容带着几分恐惧带着几分惊奇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茅草屋内部的景色吓到了众人,也终于明白了声音的由来。

只见那里摆着一尊巨大的菩萨像,栩栩如生,令人心生敬畏。那慈爱的大手之中居然抱着一个瘦弱的男婴儿。

“他应该是饿了”刘孝乾这样说,“你们不是带着干粮吗,喂他吃点。”于是众人把老婆在家备好的苞米面饼磨碎了,放雪在锅中,熬成了玉米糊糊喂给这个婴儿吃。

说来奇怪,这婴儿不像寻常的孩童,要娘不离手,一离手便哭。只见这婴儿吃上了玉米糊糊,脸色立马红润起来,对他们笑起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只有刘孝乾也笑了,嘴里说道:“这小子这么能吃,和国成小时候一个样。”讲到他的儿子,他又伤心起来,不一会功夫,刘孝乾缓缓把那婴儿从别人怀中抱起来,望向众人,问道:“你们说我们该把这个婴儿怎么办?”

“当然是报告给警察局了,天下没有父母失去孩子不着急的。”那壮实中年人说到。

刘孝乾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你们说如果警察找不到这孩子的父母,他们会让我来当这孩子的爹吗?”

众人沉默无语,“不管怎样,明天还是把他先带到最近的公安局再说吧!”那个瘦子说。

“嗯,就这样决定了,国成呀,只能先委屈你再陪为父颠簸几天啦。”刘孝乾抱着孩子,那孩子在刘孝乾的怀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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