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嬴扶苏(1 / 1)
子禾随着嬴政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甬道,本就是死宅的范子禾早就疲惫不堪,但前方的嬴政不停,他也不好意思停。这些人把路修那么复杂干嘛,范子禾叹了口气,暗暗捶了捶腿。终于,在走过最后一条回廊处,嬴政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范子禾慢慢走到嬴政旁边。
院子不大,其深处一棵高大的梧桐拔地而起,泛黄的叶片并未坠落,随着枝丫在天幕中摇摆。
当然,范子禾这种死宅并不觉得这番美景好看,他的眼中只有树下正在听先生讲课的美少女,以及身着常服,站在女孩旁边凯凯而谈的禁欲系老师。
“那是扶苏,她与你一般大,日后你便与她一起上课如何?”
范子禾罕见的没有答话,他看着那个少女,肤容艳丽,展现着这个年纪的美好。但他莫名有些低落,他以为历史不一定是真的,这两天他经历了很多,他看到了秦王并不是男子,他看到了不符合常识的力量,于是他侥幸的期盼着公子扶苏的不存在,但事实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公子扶苏?”
嬴政敏锐的察觉了身旁男孩情绪的低落。
她侧头看着男孩,男孩罕见的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她眼睛,嬴政看到了很多,有不甘,也有委屈,就像是孩子没有得到自己心爱的玩物。嬴政皱了皱眉,自己怎么会用这种比喻。嬴政知晓这孩子对自己的渴望,她经历了很多,所以之前也只当做少年人对于美的初次追求,但少年人的执着出乎了她的意料,明明扶苏的容貌并不比自己弱,而且比自己年轻,想到这,嬴政的心底不免生出了一丝愉悦。
范子禾久久没有等到回答,眼前君王淡金色的瞳孔涣散,明显并未再看他,心中的委屈更甚,但他并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看着君王纤细的腰被暗金色的腰带勾勒的盈盈一握,他把心一横,一把抱住嬴政的腰,双手箍在其背部,怀中柔软的身体给了范子禾极大的满足感。
就连刺杀都未曾在意的君王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到底只是个孩子,过段时间也许就忘了,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不知因何所起,也不知因何而终,如那黄昏的晚霞,美好,短暂却又常见。嬴政心想。她抬起手放在了少年的头部,幽幽的在少年耳边说
“无礼的孩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便将他推开,图谋到一个拥抱的范子禾见好就收,乖巧的站在嬴政旁边。才两天就拥抱了,这波直接起飞,五天上垒,十天直接成为王夫。他暗暗窃喜,笑的一脸灿烂。赢政虽注意到了,也只当他日常痴傻,并没有在意。
“随寡人过去吧,去见见先生。”
“好。”
范子禾随着嬴政走进院子,向着树下的两人走去。扶苏早就看到了嬴政和范子禾,眼见嬴政来看自己,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向她请安,但被先生锐利的眼神所制止。迫于形势,只能暼着眼偷偷的看嬴政和范子禾。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发型奇形怪状的不知名生物是什么,他凭什么靠王上那么近,啊啊啊啊,他居然还抱王上。扶苏用手紧紧的握着毛笔,死死的盯着范子禾,恨不得冲上去用手中的笔完成一波完美刺杀。
先生注意到了扶苏的走神,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嬴政。
“扶苏公子,可以说说儒家和法家以及墨家的区别吗?”
冷不丁的被提问,扶苏慢吞吞地站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玉白的脚趾不安的在白袜中交错。
“先生,....儒家以礼,乐,诗,书为基,以道德为准则,奉行以仁治天下,然后..然后...”
而早已看到这一幕的嬴政仍旧面无表情,但跟在其身后的范子禾却心惊胆战,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大殿上的那种威压。女先生见嬴政已至身边。
“扶苏公子,歇息一下吧。我们稍后再谈论这个问题。”
扶苏知道嬴政对她不满意,这空气中的低气压她也能感受得到。她低着头闷闷的拱手道
“诺。”,转头向着嬴政说
“儿臣见过王上。”
但久久都没有等到嬴政的声音,就当范子禾都为之紧张的时候,嬴政却直接无视了扶苏。
“非先生,劳烦你了。”
非先生?,韩非子吗?女先生摇了摇头,
“王上言重了,此乃非职责所在。”
范子禾见扶苏还躬着身子,而嬴政和韩非子还在谈话,于是悄悄的摸到扶苏旁边,小声地说
“起来吧,没事的,这又不是什么必要的仪式。王上不会怪你的。”
本就心怀愤懑的扶苏被范子禾最后一句话所点燃,她仍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更咽着说:“礼不可废,王上是我的母亲,我不够优秀,受到惩罚也是应该,你一个外人,安敢挑拨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扶苏的声音并不小,本就在注意这边的嬴政和韩非子自然也能听到。若扶苏敢坐下,她反而开心些,嬴政心底叹了口气。韩非子自是知道眼前君王的无奈,解围道:
“王上,扶苏公子上课许久,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
“嗯。”
得到命令的扶苏才站直整理了自己的衣袍,缓缓地跪坐了下去。初秋的季节,她的额头上却多了一丝薄汗。眼眶红红的,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副眼泪打转,要哭不哭的样子。范子禾倒是并没有因为扶苏的话而生气。他小时候父母还未过世时也曾有过亲戚家的孩子过来玩的经历。他要是犯错被当众训斥之后,若那孩子还过来疑似炫耀自己与他父母更为亲密的关系,他也会觉得很生气。
“王上,这位是?”
“他叫范子禾,日后便也跟着先生学习了,一应吃穿用度与扶苏一致。”
“非知道了。定当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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