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隐忍退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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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正殿的宫女传言,陛下还未就寝,埋在一堆画卷哭哭笑笑,左皇太后本预就寝,想到今日那君阎王回朝,不知又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于是穿戴整齐来到了正殿。

果然进得大殿,那不争气的陛下可不就把自己埋在了一堆画卷里正高声吟唱着即兴创作的诗词。看见皇太后,文宣帝哭哭笑笑站起身,歪歪斜斜行了礼:“母后,您怎么来了,夜深露重别冻着!”

“你心里还有母后?整日把自己埋在这琴棋书画之中,政事不理,朝臣不见,你知不知道,那些大臣整日里都在撺掇君阎王废除你这个帝君!”

“母后,君淇奥不会的,他亲口对儿臣说过,皇位他不要,也不会让别人僭越。你看你看母后,这是君卿今日给我带回的唐末的街景图,这画工多么精湛,用色多么绚丽…”

左皇太后伸手拍掉画卷:“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他说不要皇位你就信,现在整个南唐只知有君淇奥,根本没人理睬你这个正统的陛下!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倒霉催的败家子呢!想当初因为你父王纯正的李家皇族血统,君芸柏风四家才支持建国,现在可好到了你这,连皇位都要亲手相送了。”

“母后,儿臣也不想如此,你也曾想除掉势力最强的君家,结果只搞掉了文弱的芸家,如不是我这十年装疯卖傻,你和舅舅死几次都未可知了!”

“啐!这事不得乱说,今日这君阎王回来又说了什么?”左皇太后收拾了一下头上的发饰,虽已徐老半娘,但依然可见年轻时容貌之秀丽。

一宫女跑了进来:“禀告陛下,皇太后,左相来了,要求觐见!”

“这深更半夜的是要做什么,让他进来!”皇太后虽嘴上气恼,但对这弟弟是最疼的。

左相慌慌张张狼狈不堪地跑进大殿:“皇上,皇太后可要为我做主啊!”

左皇太后不耐烦中:“又是何事?你不是和那君阎王一起回来的?”

左相满头大汗,在这冰天雪地中倒也是奇特:“姐姐,我妇家的弟弟被那阎王给斩了,就在刚才,我们正酒宴快活,没想那阎王和他那黑金羽卫闯了进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手起刀落,这人头就落地了…”左相满脸恐惧,想来还没缓过劲来。

文宣帝问:“为何?舅父是否贪墨了粮草款项?”

左皇太后拍响了案几:“太嚣张了,这君…君臭小子!”

“这回我可没贪墨,那君阎王整个行军途中就差把我关押起来了,我这个所谓的监军就是皇室的一个标志,凡事都没任何人向我通报,我那老婆家里有个独苗,想着送到军中历练一下有了军功,回来好谋个好职位。不曾想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最后决战居然丢失了整营的军粮,当时就差点被斩,幸好他逃得快躲进我的营帐,我想着明日上朝,哦不今日上朝给他求个恩典免了死罪,没想到…没想着这君阎王真的是罚不过夜!”

皇上瘫坐在地:“舅父,这我也不好帮你啊,毕竟他这罪就是死罪啊!只是有些奇怪,这丢了粮草你们大军如何挺过来的?”

“呵,要说君…阎王有本事也真的有本事,本来决战没那么快结束,但丢了粮草后这阎王居然要求军队一天解决了契丹的二十万大军,然后抢了契丹营地的粮食…”

左皇太后伸出手指点着文宣帝的额头:“你能不能争点气啊!行了这事既然已经如此,弟弟你也不便多说什么,那刀至少没架在你的脖子上。对了,听说今日芸家那破宅有动静,君阎王又去了?”

左相靠坐在一个案几边:“这十年芸宅被那阎王围得像铁桶,当然我也安插了一个小丫鬟进去,说今日君阎王在那苕芸庐见了一个女子,这女子面容陌生,不像官家的,也不是柏家或者风家的,也可能是外地来的不知哪个分部的下属,武功虽不错,但也不算很高深。”

左皇太后面容逐渐狰狞:“这芸家人都做了鬼,没想到那《琴胆剑心赋》还没找到。你说会不会已经被那臭小子得了去?”

“皇太后,这真不好说,但我也派人盯着这君阎王,他除了出征打仗,回到京城就是操练军队,真没见他去哪里挖掘什么东西过。”

“好吧,如果能找到芸家后人就最好了,利用十年前的案子可以让他们内斗,这样我们就可以坐收鱼温之利!你继续盯着这陌生女子,此事大意不得!”左皇太后言辞越说越狠绝,目光落在那个醉心书画的呆头皇上时又深叹一口气变得万分的无奈和慈祥。

皇城西南角一处气派的院落里,风皎皎正准备就寝,突然窗楞响了三声,一个黑影飘了进来,头上那白玉发冠暴露了主人。

“柏舟,怎的是你?”

“你怎知是我,不是来劫持你的匪徒?”柏舟笑吟吟点亮一盏油灯。

“这支宫里赏赐的极好的羊脂玉发冠全南唐就一个,不是你是谁?”风皎皎关好窗门,回头望他:“听闻今日你又在茶楼戏耍了君哥哥?”

“呵,我就是柏周,他却是君哥哥!从小你就偏心得很!”柏舟从袖袋里摸出一串上品的玉环递给风皎皎:“给,使臣从吐蕃带回的,可是难得,今日我进殿皇上赏赐给我的,估计我让君淇奥难堪,他心里美得很!”

“你们这戏演了快十年,皇上还没看透?”风皎皎接过玉环把玩着,小时候和君淇奥,苕芸,还有柏舟总是一起厮玩,她是最小,三人都让着她,有什么好玩好吃的都会记得留给她,谁知今日一个死,一个绝情,唯有柏舟还如从前经常夜里跑来宽慰她。

“皇上呀没你想的那么弱鸡!他一半装傻,一半是真傻,我们这位皇上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满朝文武没一个听他的,所以凡事他只能拽着那君阎王!”

“不许叫君哥哥阎王!”风皎皎面露伤心!:“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才会变成现在这般……这般!”

“这般孤绝是吧!十年前不是芸家被屠就是他君家被灭,这其中各种疑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君淇奥不该对芸苕如此心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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