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戏花魁(上)(1 / 1)
陈方泰也是从小练武,心中虽然畏惧,不过已是躲闪不及,连忙出手格挡。陈逸当下变拳为爪,伸手抓住陈方泰的脉门,右腿伸到陈方泰身后,就势将以肘狠击陈方泰面门,陈方泰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向后仰去,“嗵”的一声,脑袋狠狠地和地板亲近在一起。
“动手。”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陈方泰以后,陈逸紧接着向身后的小弟吩咐一声。等的早不耐烦的伯固等人立即踢翻桌案,动起手来。
陈逸得势不饶人,痛打落水狗是他一贯的作风。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陈方泰,心中怒意更盛,抬脚就要向陈方泰踹去,忽听门外处一声娇叱:
“住手。”陈逸悻悻收住脚,转头向门口望去,只是这一望,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门口处,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款款走来,怒冲冲地正看着自己。
女子年方二八,略施粉黛,一袭白色的高腰襦裙将其衬显的婀娜袅婷;如雪玉肌如刚剥壳的鸡蛋般白皙,一帘直垂腰间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一支碧玉簪简单的配着,散乱中不失条理;面若瓷玉,挂着寒霜;峨眉轻蹙,美眸含怒,如水的秋眸中泛着阵阵寒气;高挺的鼻子小巧玲珑,紧抿的樱唇饱满娇艳;芊芊玉手,十指尽染;风舞裙动,波光流转。
陈逸呆呆地看着,一时痴立当场。来到这个世上已经数载,见过的美艳女子也不知凡几,只是如此惊艳的感觉却是第一次。妹妹陈萱已是美貌异常,只是与她相比,略显单薄。宫中的第一美人孔贵妃,却是妖艳太过。
“汝等何人?竟敢在此如此胡闹。”那女子厌恶地瞪了陈逸一眼,问道。这样的登徒子见得多了,只是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却是并不多见。看这男子衣着倒是光鲜,人长的也算耐看,不过应和南康王一样,一个贪淫好色、好勇斗狠的纨绔罢了。
陈逸收回视线,女子那厌恶的眼色深深地刺激了他。随着名气愈大,剽窃的名诗名词愈多,陈逸一时名冠江左,势头有直压闻名已久的徐陵。
女子作为感性动物,对诗词的喜爱更甚于他人,无数的大家闺秀对陈逸倾心不已,无数的千金女郎争相一亲芳泽。穿越大神舍我其谁的心理,宗室子弟高高在上的骄傲心态,让陈逸对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的厌恶感到出离的羞愤,也让陈逸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暗脑不已。
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吗?漂亮的女子就有内涵吗?有内涵的美女天下少有,没内涵的花瓶倒是俯首皆是。看她这样的刁蛮态度,肯定是后一类。
陈逸自祤为不是一个锱铢计较之人,但是也不自认心怀宽广。为自己暗暗解嘲的同时,也开始思虑着如何打击一下这个女子的傲慢,为自己挣回一些颜面。
一脚踢在陈方泰身上,陈逸对门外的牛二等人喝道:“来人,把陈方泰给我绑了。”
说罢,又涎起笑脸,对那女子戏虐道:“小娘子何许人也?在此充任何职呀?”
那女子狠狠瞪了陈逸一眼,傲然答道:“妾身陆梅娘是也。”
“陆梅娘?哦……”陈逸以手抚额,恍若大悟。而后却是干脆说道:“没听说过。”
话语刚毕,那女子脸色顿时阴晴不定,高挺的**急促起伏,神色更加恼怒起来。来到丽春馆,竟然不知名艳京城的陆梅娘是谁。此人要么是一个情有所钟的痴情男子,要么就是一个对女色不感兴趣的龙阳断袖之辈。
只是此人看起来最多不过舞勺之年,应该不会成家。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后一种可能性很大。梅娘心中鄙视的同时,心中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想到这里,梅娘也懒得和这人计较,很平和地说道:“此处乃是驸马都尉、永安亭侯别业。君等在此闹事,又殴打南康郡王,永安亭侯岂能饶你。”
高祖称帝后,感念沈家对自己的倾力支持,把长女会稽公主许配与沈君理作为续弦,并加封为永安亭侯。
所以按照辈分来说,沈君理还是陈逸等人的姑丈。天嘉四年,司空侯缜移镇江州,沈君理以左民尚书、丹阳尹监理南徐州。
淮水一带属于丹阳郡管辖,所以无论从关系来说,还是从官职来说,沈君理完全可以不给陈逸面子。
只是陈逸刚刚失了脸面,又不想在这个女子面前再失分数,所以故作不以为然说道:“永安亭侯又能如何?你一个章台女子,寡人之事何需你管。”
忽听陈逸改了称呼,且不把永安侯放在眼中,莫非和南康郡王一样,也是个王侯之辈。想到这里,梅娘心中顿时打起鼓来。
只是这男子言语刻薄,梅娘登时气得俏脸发红。本女郎见过的王侯海的去了,岂会怕你这一个小小的王侯。
想到这里提声说道:“章台女又如何?”
“章台柳,章台柳!夏时荣荣冬枯瘦,纵然长条依旧垂,也会攀折他人手。”陈逸信口嘲讽了几句,转身离开,将梅娘晾到一旁。
对一个人的鄙视,不在于言语有多刻薄,不理不睬才是最大的鄙视。陈逸自觉的已经达到目的,也就索性将梅娘晒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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