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鱼龙混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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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森林如同海洋一样连成一片,林间薄雾缭绕,白纱般柔柔的飘浮于半空。

时飞扬睁开双眼,昨夜并没有修炼,饱睡了一夜养精蓄锐。事实上自从莫名其妙晋入先天之后,他几乎不用怎么睡觉,每晚只打坐养气便可恢复全部精力。只不过出于心理作用,充分的睡眠可以让身体状态达到巅峰,枪灵对此也没有反对。

身着黑色劲装,系着朴素的腰带,一对双截棍左右别于腰间,头扎青色缎带,长长的头发直接绑了个马尾在脑袋后面甩个不停,身材匀称,体态轻盈,好一副江湖浪子的打扮。

用枪灵的话来说,这是一身打酱油的行头。枪打出头鸟,乱局中越显眼死得越快,他已经做好了再寻一传人的准备。

时飞扬想想也是,将缎带扯了下来,又拔了双截棍装入包袱,绑在背后,几个起落间,已经消失在了莽莽林海。

待到距目的地还有个十来里路,时飞扬放慢了脚程。卸下身后包裹,取了双截棍,与枪灵交谈了起来。

“说起来,之前你给我灌输的知识中,似乎没有关于兵器品级的划分啊。”

“啊这,可能是漏掉了。”枪灵有些不好意思。

旋即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领域之前的兵器,说白了只是材质问题,一是可以承受当使用者灵气的灌输,二是趁手即可。先天可用则是先天级,以此类推。少部分名家炼制的兵器可能带有些许增幅效果。”

“那领域之后呢?”

“领域就涉及到兵器的耐受力,手中兵刃得承受不同属性的灵力,玩火的手里的家伙能抗住火,对火属性有亲和性为最佳。”

“至于尊者级,手中神兵利刃大多都将单一或多种特性发挥到极致。如造化,我本体只有一个特性,就是锋锐,几乎无坚不摧。假如有朝一日得以晋升至宝,那这锋锐便会带有些许概念或因果性。”

“什么意思?”时飞扬不太理解。

“所谓概念或因果,例如银河也是河,是河就归河神管。或一剑击出,见血而归,除非有同级别加以阻拦,否则说捅你就一定捅得到你。”

“这!”时飞扬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造化,不由有些神往。

“你小子别做梦了。”枪灵有些无语。

“至宝那种级别也是你敢想的?别看我本体已至尊级兵刃顶峰,整个缥缈大陆何其之大,随便凑个万儿八千的,倒也不费多少力,至于至宝,多少万年也不见有一件能够晋升成功。”

“我不妨给你交个底,绝大部分中等族群,手里也不趁这种宝贝。类似三族这种小族群,根本就不配也不可能拥有,三族这是祖上阔过,加上背后大哥天妖族太猛,才能把金刚罩保留在族群中,否则不光留不住宝贝,命都保不住。”

时飞扬叹了口气,眉宇间还是有些许残念。

转而又道:“师尊破圣那日,地魔族那件魔渊钵也是至宝吗?”

枪灵有些不屑:“算不上,不过那是个有些偏门的宝物,落在地魔族手里,对其实力增幅极大,勉强称得上半步至宝了。”

“那日过后,地魔二圣一死一伤,宗圣没有报复的想法?”这是又惦记上魔渊钵了。

枪灵嗤笑一声:“想趁机打秋风你这种实力也配?”思索了片刻又道:“地魔族高端战力受创,伺机报复是一定会的。不过杀入族群腹地这种事,就算对方只余一位重伤圣者,宗圣也得掂量掂量。那日地魔二圣敢来也是人数占优,打不过最起码走得脱。想来可能会先发起边境战争,慢慢试探。”

时飞扬有些默然,良久,试探性的问:“我观你谈话间,对地魔族不见分毫仇恨……”

小人儿从时飞扬脑袋上瞬间显现,掠至眼前,肃声道:“我自有灵以来,伴天尊浴血死战不知几何,天尊于我亦主亦友。天尊身死道消,难道我随便寻一尊者认主,再祈祷其得以进阶圣者,杀上地魔族替主人复仇?殊不知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也!我等神器若想如臂驱使,与主人貌合神离乃是大忌!只怕他一得手立马将我抹杀,新的器灵慢慢培养就是了,还谈什么复仇,千百年后连破妄这号人物也没几人会记得。”

“小子,你如果有进阶到圣者那天,不用我请求你也会对地魔族下手,成长过程中的好处不是白得的,不这么做迟早心魔入体,神智全失化身疯魔。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是因为你根本办不到,万一成了执念你也就失去了入圣的希望。现在,认真的听我说。复仇之事我托付与你,待到你有成圣做祖那天再去完成,懂了吗?”

“以我的资质,万一成不了圣者呢?”时飞扬问。

“等你挂了我自会再寻一传人,造化不朽,枪灵不灭,总会有希望的。”说罢又飞回了本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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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不知不觉便接近了目的地。但见一道银河飞流直下,声如奔雷澎湃咆哮。这山间瀑布倒也雄伟壮观。

周围方圆几百米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或妖,人身顶了个动物脑袋,也是两手两脚无甚区别。其中独行者不在少数,相识的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敢来的先天强者大多天资不错,也比较年轻,年轻人多少有点火气,林间巨石上已经堆了一层的尸体,被丢在一起,也免得污了水源,盘膝打坐的也不少,身上大都挂着彩,面色阴沉。

见此,时飞扬一乐,他老兄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仇家都没有,寻了棵没人的小树往那一蹲,嘴里叼着根草准备先看看热闹。

“呔!无胆鼠辈,前些日子我听闻你这小人背后说我坏话,可算给我逮到了!”一虬髯大汉举刀怒喝。未等对方回答,劈头一刀就斩了过去。

对方显然有些心虚,这是被正主给逮到了,拔腿就跑。这两人一追一逃,行动间倒也衬托出了身手有些不凡。

那虬髯大汉身手大开大合,提一柄虎头长刀。手中大刀凌空一斩,便可斩出一片刀芒,落在石壁上入石一寸,威力不算多强,但胜在连发,这大汉连斩十多刀也不见力竭,边追边喝骂着。

被追的瘦高个儿也是个身法高明的好手,行动间身法如同鬼魅,动如脱兔无法计算落点。轻松躲过攻击不说,还有空回身嘲讽大汉,称其肾虚。大汉面红如血,已经是被气冒了烟,哇呀呀地追了过去。引起哄笑声不断。

边上有人交谈起来:“这二人身手固然不错,在此地大打出手又奈何不了对方,难道不怕弓射出头鸟吗?”

时飞扬偏头一看,果然,出声者白面无须,一脸初出茅庐之像,江湖黑话,这是个雏儿。

边上又有人嗤笑:“小子,教你个乖!弓射的总是没本事的鸟,这二人说不定无冤无仇反而关系很好。宝藏开启之时少不了争斗,先把本事漏出来,一会能省去不少麻烦。什么货色都敢往宝藏边儿上凑,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一席话数落得小哥面色通红,周围人见状又哄笑了起来。

时飞扬斜了出声之人一眼,扭头鼻间发出不屑的‘哼’声。

那人面色一沉:“小子,你不服是吗?”

时飞扬打小就看不惯这个,面无表情道:“凭你也配问我服不服?若你自认理性且正确,那就心平气和,言之有据地与人交流,冷嘲热讽居高临下的态度,只是没本事的人用胸中可怜的墨水在卖弄而已。”

一席话语速飞快,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又道:“哦,我忘了,以你的智商可能听不懂,直白点说就是‘你这弟中之弟给点阳光就灿烂还装起来了’。”

那人大怒,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时飞扬一伸手,右手食指不见丝毫阻碍就捅进了身后的小树,又冲着他面露讥笑之色。

那人脸色一变,呐呐不得言,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年轻人见有人为自己出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过来拱手致谢。

时飞扬面无表情:“免了,有些话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身上书卷气太重,不适合参与厮杀争斗,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年轻人有些尴尬,正准备说些什么,时飞扬抬手制止了他,一扬下巴:“宝藏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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