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歌谣（1 / 1）

淡薄的轻烟仍然在笼罩着，整个小镇被铺上朦胧的夜色，即使在咫尺之遥上，也未必能看见眼前的真容。

不过，纵然映照在眼球中缤纷多彩的世界，却未必是真实的，你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甚至乃听到的声音，不论是人与人，还是物与物，也许会像眼前的薄雾一般，并不得以让你寻得“真容”。

但是，一种叫做“感觉”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就算在消亡的刹那间起，这种真实的感觉必定让你永生难忘。

***

在大学中，晨安与晓莺是一对情侣，不过其实上，两个人在高中时就相识，早在高中之时，二人很快相恋，按照那个时候的说法，应该算是“早熟”吧，虽然有老师、甚至家长的阻碍，但依然无法抵挡对情窦初开的“飞蛾扑火”，好在这二人在当时学校的成绩也是独占鳌头，极其翘楚与优异，就算在热恋如火的情窦下，高考的总分也毫不懈怠，二人直直独占全校中高考的分数位列前两名，超越全校学生，遥遥领先，绝对的鹤立鸡群，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敢置信，这比之前的成绩还要更甚。

在相恋中互相激励、鼓舞，共同学习、进步，这就是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得不承认，晨安与晓莺这两人真的无比相配，完全是才郎女貌，天造地设啊，如此，双方家长不再阻拦。

随后，二人相继扑向这所知名大学，双反感情愈发深烈，无时不刻相依，真的是羡煞旁人。这一次郊游中，双方也恰巧在同一车辆间，而这一次的车祸，也将两人一同带入了清虚镇，在队长集聚众学生后不久，晨安则是拉上不太情愿的晓莺下楼，在苍茫蔼蔼的云雾中相约。

榕树成排，古道幽寂，那掩映的迷雾，依然时不时的在镇上回荡，到处流转阴郁的气息。不过，当这二人走过来时，似乎填上了几许怡人的色彩，不再那么死寂。两个人依然手牵着手，非常自然地伴随一块，慢悠悠自散步，随地而走。

“哎、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怪可怕的。”晓莺终究是名女生，即便在学校里成绩优异，称得上杰出的女人，但和男人不同，再怎么大胆，在这种迷雾笼罩、而且还人烟稀少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挨了过来，依偎而上，有点胆怯。

她的声音异常清丽，宛如莺语动听，在平时的学习中，她本就喜爱歌舞，比如在选修课上，她特地挑选艺术类的“音乐系”，而即使在这一系上，她也是出类拔萃的，不仅声音优美，她自然也美貌无比，早在高中时期，追她的男生早已数不胜数。

“没事，有我在呢！”晨安伸手挽住她，笑得很温和。他非常大胆，在平日间就很勇敢，而且，他相当健壮伟岸，即便比起一般的男人来说，也很威猛，穿着的短袖，依然能够勾勒出他肌体的健壮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上面太吵了，而且都不能和你呆在一块，现在这迷雾蒸腾、悄无声息，你不觉得整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吗？没有了一些繁琐事物纠缠在脑力，好像也不错啊。”晨安轻轻地开口，声音很有磁性，配上他刚毅的脸庞，极具魅力。

晓莺应当属于偏位浪漫的女生，独自走在夜路的小道上，依偎而立，虽说有点害怕，但至少不是一人，身边还有依靠，以及这种恍如天地间只有两人独处的感觉，也是一种新鲜的“浪漫”滋味，她有点享受，甜甜“嗯”一声，她目光渐柔和，也逐渐不再害怕。

“记得两年前，你还瘦的不成样子呢，就像个文弱书生。”晓莺手指轻戳他的胸膛，遥想到两年前高中时光，目光迷离、追忆。而晨安则紧紧搂着她，正脸道：“记得我当初追你的时候，你说我太瘦了。”

“所以我现在，才能变得这么强壮，好歹也是在格斗馆里练过的。”

晓莺笑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我这句话，你竟然会这么坚持？”晓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晨安摸了摸下巴，表情古怪，也在追忆高中时期的时候，自己的确很瘦，为了高考、为了分数、为了学习，则忽略了身体状况，闹得很消瘦，不过，在遇到晓莺之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因为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平日肯定缺少安全感，所以，我当然要给你最“基本”的安全感咯。”晨安笑道。这才是他锻炼自身、并且投身入武斗馆的原因，他真的很坚持，每日必备，至今已两年，一般普通人在赤手空拳下，不是他的对手。

“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害怕，在这个地方。”晓莺抬头瞧了他一眼，终于说出心里话，她享受这种浪漫，不过也害怕这种景色，他们好像有点远离了镇上人烟，这个地方更为安静，他们就像行走在黑暗中，她凝视着晨安，对视他的双眼，忽然笑道：“要是我们在这遇到危险，你应该会、保护我吧？”

“这个问题，你本来不需要问的。”晨安挽住她的腰肢，俯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地道：“当然，用我的生命！”

晓莺又笑了，很感动，接着紧紧抱着他，两人在朦胧的轻雾中静静依偎，恍如天地间唯有两个人。

两人又走着走着，于是来到一处地方。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晨安环视四周，接着指向这块土地，牵着她的手，问道。

“那还用你说。”晓莺白了他一眼，只见她挣脱了他的手，移步而来，纤手指向前方，声音娓娓入耳地道：“我们在这里出了车祸，我们搭的大巴士，倒在哪儿呢。”她指向那块地方，此时此刻，天色如黑幕，远处唯有萋萋山势的轮廓而已。

“你还是一如既往聪明。”晨安忍不住感慨。

聪明人，在分辨事物的情况下，总有属于各自的方法，似乎这两人都属于智商不低的人，即便在如今的大学上，成就也属上层。

“不过有件事让我奇怪就是了。”晓莺横眉微皱，开始思考了一些事情，她徐徐道：“就是刚刚的车祸，我们的车都翻了，一个轮子都脱离而出的，而我们竟然全部安然无恙，而且都昏迷了两个多钟，来到清虚镇上后，我就觉得这点有些奇怪。”

“而且，清虚镇，曾经也被报道过“迷雾笼罩”的奇观，虽然有依据的山上“水雾”的关系，但我感觉这里的迷雾，有点非比寻常。”晓莺伸手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四周，有点不解的样子。

晨安没有说话，关于车祸，其实这个问题不止是他，就连楚山也感到奇怪，还有迷雾的关系，所谓雾是一种水汽，由水滴组成，在蒸发过程中冷却，不易散，则成为了“雾”，故而一般的雾易散，而这里，完全笼罩了这个小镇，弄得一片朦朦胧胧，而且冥冥中，好像有规律的样子，感觉不像是水雾那么简单的样子。

“肯定还有其它一些原因，只是我们还不得而知而已，不过，这种奇观却是有趣，按照历史来说，应该也有一两百年了，不过，肯定有一些科学依据，总不至于是妖魔鬼怪吧？”晨安哂然摇头，觉得完全不可能。

晓莺当然也不会认为是“妖魔鬼怪”，两人都是大学中的杰出人物，对于一些物理、科学的常识都是精通的，知道的越多，一些“超自然”的事物也就完全否定，即便真的有超自然事物发生，那也必须在一定的科学知识下产生，如果真的有“妖魔鬼怪”，但和常人所认知的，肯定不是一回事儿。

“好了，我们回去吧，不要逛太晚！”晨安转头，接着牵起他的手，笑了笑，就要打算回去旅馆了。

晓莺点头，也打算回去了，不然两人独处在这黑漆漆有点昏沉的地方，加上迷雾轻披，她到底有点害怕，所以非常赞同。

两人手牵手，就要走上回去的路途。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或就在咫尺，忽然传来一道“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幽静、安宁的薄雾中，似乎传来了一些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接近了？”晨安紧抓晓莺的手，吃了一惊，这种时候会是谁来了？而且来这种地方？他紧紧望去，但是身前放眼望去，依然是一片黑暗与乌云，伴随悄悄的声音逐渐接近，不断逼迫。

不知道是什么，晓莺很害怕，生怕会发生意外，娇躯下意识望晨安怀里靠去，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嗯？在远处，似乎还有乐器的声，好像是吉他？”晓莺声音轻颤，接着，她忽听到一声淡淡的交响曲，其旋律有着黑暗风格与诡异，学过音乐的她得知，似乎是吉他？

“死吧、死吧，如这首歌谣啊？”遥远之处，伴随吉他拉弦的奏鸣，正嗡嗡而悠扬的传来，于是，也传来某个男声的喃喃，那个声音，带着细微伤感与迷茫，在这个夜雾中、黑茫茫的街道上，却充满着惊悚的感觉。

“生命刹那、不过转瞬，无法逃脱，这块地方！”

“我们的饥渴，与绝望！”

随着琴鸣与吟唱，那个男人的声音，缕缕阴沉，在这种地方，真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嗒、嗒、嗒！

于是，还有那些道逐渐逼迫的事物，愈发响列，在如帷幕的薄雾上，不断迈了过来，就在咫尺之遥，不过数米。

晓莺紧搂住男人的腰肢，那双明眸看向那一切，似乎看到了什么，不禁大睁，吓得脸色发白，差点晕了过去，呼吸急促。

“别担心，有我在！”晨安挡在她面前，于是，冷冷地盯着前方，拳头紧握，厉大喝道：

“你们...要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