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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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个路,土都得扬这么高了?’嘟囔着转身便上了车,掉头,想着大路进不去就走他车能过得小路好了,绕了好几条路都被设了路障,气得他下车就想把那路障给拿开,这不搞笑吗?一个小县就这么几条路进出还都给封死了,让不让人活了,伸手搬起路障就往路边扔,在他搬起的那一瞬间却下起了雨,开始雨不大想着扔完再回车上,结果被砸得嗷嗷叫也不管碍不碍事往旁边一丢就往车上跑。

“这下刀子呢。”痛得他缓了好一会,将湿掉的上衣脱掉后,开起车就往县城里面走,衣服搭在副驾驶晾着,雨势越来越大,只能将车往路边停好,抱着手就在车里休息,看着前方模模糊糊的一片,心里其实已经在冒嘀咕了,这地方从自己过来到现在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外面雨这么大但好像那些烟雾一样的东西却还在漂浮着好像不受影响,由不得他这么闲情逸致的胡思乱想了,身体开始一阵一阵的像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不知道疼了多久,古澈宇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色发白的抓着车门,自己不能这样呆着万一出来个什么东西,他不就完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手刚掰动车门,天就如同他们离开的那天一般下起了黑雨,他看着车玻璃上冲刷着的黑水,心里骂了一句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猛踩油门直接冲进小县里,想着这天也没有什么人会出门。

‘砰!’车前头撞击声让他稍微清醒了下,刚想着自己完了撞到人了的时候,一只手从他车前头抬了起来,古澈宇看了一眼那只手赶忙就车子后退,刚退开没一米的距离就听见有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车头,接着就见到自己挡风玻璃被猛烈的撞击起来,外头下着黑雨,如今他又身体出了情况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眼前了,那东西一直撞着挡风玻璃,玻璃不是特制的,很快就被撞出了裂痕。

猛的往后倒车,再突然往前踩油门,试图将他甩掉,很快那人就被他甩下了车头的位置,但他抓住了右边后视镜的位置,死命的敲打着副驾驶坐的窗户,怎么甩都甩不掉,就在他已经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车子也猛的刹住。

古澈宇放轻了呼吸,一动不动的坐着,渐渐的开始撑不住,耳边传来像什么东西在爬的声音,还有东西在地面被拖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靠着耳朵辨别着那些声音在自己的哪个方向传来,这会如果再发生什么自己也无能为力了,渐渐的连声音都弱了下去,人已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不在车里,而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捂着还有些晕的头坐了起来,看了眼这个对他来说小到极致的房间,床还有些小,说时床不过也是几块木板拼凑叠起来而已,自己躺在这上面连脚都伸不直,自己还是斜着被放在这床上,脚下垫了个小凳支撑着自己的脚让他可以躺平,脚尾的地方就是门,开始就是自己的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那人不知道被挡着怎么进出的,旁边一小块地方就放了杂物,一眼就打量完了这个地方,连个窗都没有,起身后想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就在他脑补了一会后,门传来了细微的东西,像是偷偷摸摸着在开锁的声音。

门外,南俊猫着腰,缩在门边上小心翼翼的将门上的绳子一点点的解开,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招来那在县里面的东西,怀里的东西也紧紧的夹住怕掉了,自己又得挨饿,想到自己捡来的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个活得还有个照应,这都多久了比植物人还植物人,植物人人还要麻烦吃喝拉撒,他好这一点,吃喝拉撒都不用就跟死了一样躺到现在,起初还一直低烧自己还担心他会挂掉,自己都省吃的给他喂,水倒喝得进去,食物却浪费了不少,后面自己也就不管他,一天喂点水都能活得很好。

将门打开后,入眼的不再是熟悉的鞋底,让他怔了一下,抬眼看向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果然人已经醒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古澈宇在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后,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自己本来还很高兴能出去了,但这人能开个门墨迹这么久他也是无语了,再开门后对方的视线第一时间看向凳子的时候就知道,他每天开门都在看自己鞋底了,再对方呆愣着看向自己的时候,突然想伸手揍他。

“你醒了?吃东西吗?”南俊回了神,想到对方一个多月没吃东西还小声问道,边将怀里自己找到的吃的掏了出来。

古澈宇看了眼对方,再看看他递来的东西,自己没感觉到饿,还有这些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坨能吃吗?封锁了至少生活还是正常的只是交易不方便而已,自己就睡了一觉外面的情况也不至于生活质量差成这样吧。

“你自己吃,我不饿。”

他刚说完,那人像是怕被抢一般,囫囵几下就将那团东西给吃了。

这一顿操作把古澈宇吓了一跳,“你饿多久?我车上有吃的你没拿吗?”自己车上是带有吃食的,这傻到只抬走他没有拿吗?

“嘘!”南俊上前捂住他的嘴,“别太大声,等下把那东西给招来了。”吓得连忙让他小点声,“我能把你救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想你的车呢。”南俊转身将门堵好,自己这地方也不见得安全了,那东西最近又吃了不少,又长大了不少,过不了几天也要到这里了。

“什么东西?我撞到的那种?”古澈宇看着对方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理解的问道。

“你睡了一个月你知道吗?还发烧呢,我都怕你人没了,梧县之前下了一场雨后就一直出事,后面县长就把路给封了,只让人走不让人进,你怎么进来了?你把路障给拿了?”南俊想了想,也就可能这人把路障给拿开,自己开车冲进来了,当初那么大的动静才会让它跑到那边去觅食。

“一个月!?”古澈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能睡,说着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就要出去。

“现在,不能出去,晚上了,不安全!”南俊赶忙起身拽住他,自己刚才被推一下感觉人都要飞出去了,要不是空间小,真的可能就飞出去了,见他要开门也顾不得被推搡撞到的痛,赶紧阻止他。

古澈宇盯着他看了一会,将南俊看得有些发毛。

南俊想着要不放他出去得了,反正生死不管他的事,犹犹豫豫要挪开挡着门的身子时,便看那人退了两步盘腿坐到床上,抱着手看着他。

“那什么,你白天再走就行,白天它睡觉。”南俊揉着刚才撞到的肩膀,战战兢兢的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对着一脸严肃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为什么不能大声,它是什么东西?”古澈宇烦躁低吼了一句。

“呃好,梧县之前下了一场雨,然后就开始失踪人,县长派了许多人查都没查出来,后面有人晚上看到了像是藤一样东西到处串,老人迷信就想挖掉那颗老藤树,说是它拖的,县里没办法被闹得没办法。后面白天的时候就想派人把它挖掉,挖机来了没挖多深,下面都是人骨头,老人看了直说不挖要烧掉,不吉利,一整天折腾下来,天蒙蒙黑要开始烧的时候,那些藤就开始动起来将人都给拖走了,白天要烧的时候,那藤还能动杀了好多人,解决不了,县长上报去上面,在路口封路不让人进来,但要走的他不拦着,后面又开始出现那种你那天碰到的东西,是那些没被拖走被杀的人被家里人抬回去,头七都没过就跟僵尸一样起身把亲人都给杀了,但那老藤树什么都吃,连那些僵尸都是它的食物,后来连县长都没了。”南俊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自己也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倒霉,出事的时候他就在这里,过程他都经历了。

“这你都不跑?”古澈宇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人,其他人都知道收拾东西跑路,这人就这么在这里呆着,跟这玩意玩捉迷藏呢?

“我本来过两天就要走的。”南俊嘟囔了一句,他要跑得快,半路遇上那家子不又得去当人做挡箭牌吗?

“有什么比命重要的在这里?这他娘都这样还不走留着过年给他们放炮庆周年吗?”古澈宇理解不了这人都这情况还死赖在这里不肯找办法离开,换自己出事第一天自己都跑了还留这里看完全程顺便善后。

“我赶上了的,被丢下来了。”南俊突然被骂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本来可以跟着走的,但那些丧尸追上他们了,自己就被推下来当挡箭牌用,自己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这边房子躲着都差点被吃了,还好后面声响太大那些丧尸都被拖走当食物,而自己摔出它的范围圈才让自己躲过了,出了这县自己又不知道往哪走,万一外面也有丧尸自己也是要完蛋的,能耗几天不如耗几天,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自己都活了这么久了,还能捡个人回来都很厉害了。

古澈宇看着突然要哭不哭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我车呢?”

“被拖走了,还好我手脚快,把你弄出来。”手不安的搅着自己的衣角,那天下了雨他躲在房子里,但隔壁有个丧尸他不知道,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就差一窗之隔要被找到的时候,突然一辆车把它给撞了出去,它被引走了,外面的雨是黑的他就看到车头灯一直晃,再后面就是窸窣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老藤树的藤,后面应该是丧尸被拖拽走了,没了动静雨也停了,自己想去车里看看有没有吃的,结果只搬了个人回来,车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没在原地了,能一晚上拉走的也就那棵树,自己也不敢多呆着,找了东西照看了他好几天东西吃完了才出门,也算不上是自己救了人,但想离开这里得找个伴,虽然这个伴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外。。。”古澈宇刚开了个口,整个人便从南俊眼前消失了。

南俊呆了一下,慌乱的站了起来,一时半会的不知道怎么办。

古澈宇看着眼前的场景,灰败的一片残屋败瓦到处缠满着不知道什么植物的藤蔓,往聚集的地方看去是一棵歪着斜倒在一间屋子上的树,树根低下全是爬藤,最显眼的莫过于他那辆车了,车头半截卡地面上车尾摇摇晃晃的立着,这应该是南俊说的那棵树’真什么都吃,也不怕消化不良,上面还晃晃悠悠的挂着一些人骨。

就在他看着的时候,突然从地面腾起一根手臂般粗壮的藤蔓向他冲了过来,古澈宇惊呼了一下转身就往后跑,地面也陆陆续续凸起一个个疙瘩,他忙不迭地的绕开但那些疙瘩在他侧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暴起,一根根细藤从里面伸出向他袭来,心想着完了的时候,只见本应该被一团捆住的人突然消失。

古澈宇这回看清了自己呆着的地方,是一片空白虚无的空间,许多镜像再自己面前,看到了有个里面显示了南俊的小黑屋,南俊在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还有几个镜像是别的地方,他不认识,但都可以看出应该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破败但没有外面那颗树呆的地方那么残破,就在他想一面面去看的时候,头开始隐隐做痛感觉到了身上有什么在流失一样,赶忙抬手找到南俊呆的那一面,伸出手一碰,便回到了屋里。

南俊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他还没开口就见人直挺挺的往前倒,吓得他赶忙伸手接他,艰难的撑着人慢慢放倒到床上,看了眼又开始沉睡的人,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思考怎么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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