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地铁系统出现故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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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线总调度室被设计在完达山水库旁边的一个人防工程里。

这个人防工程位于完达山的半山腰,是五、六十年代,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时期修造的,以前用来存放军火和屯兵的。改革开放后,这个人防工程早就废弃了。不过前年,市里规划完达山库区——海港一号线地铁工程的时候,这里被设计成了整个一号地铁线的终点站——库区金融站。这里位于滨海开发区,背靠大山,面朝大海,风景优美,环境幽静,附近都是近年来建设的现代化基础设施,是全市最具魅力的黄金开发地段,由于全市各大商业银行的办公大楼都集中在这里,所以被称为“a市的金融街”。目前,我们公司已经完成了从库区金融站到港口码头站全线的隧道挖掘铺轨任务,实际上,隧道内部已经通车,剩下的任务,就是对沿线地面站点的最后装修了。一旦全线指挥通讯系统安装调试完毕,国庆前就可以投入试运营。顺便说一句,这个工程是我们市的国庆献礼工程。如果工程顺利完成,表哥可能会调市局升副局长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祁总工程师带着技术处的两个技术员,从海港码头乘地铁来到了库区金融站。到站后,我们进入总调度室,值班人员开门把我们带进了机房监控室。只见监控室的墙壁上安装着一面大屏幕监控墙,上面分割了上百个画面,对全线各大站点和沿线要道都进行着二十四小时的实时监控。监控墙的前面是两排立式的总控电脑主机,用于存储系统运行的全部数据。祁总和两个技术员走到总控制台,打开主机,插入硬盘,开始向总控系统加载软件数据,只见显示屏上的画面闪烁了几下,下面的进度条开始进入数据读写阶段。我不是电脑工程师,一个人站在旁边觉得有点无所事事,便一个人溜达到了外面的指挥调度室。

调度室的墙壁上面有一幅巨型的电子运行图,上面通过电子信号灯,显示着各个时间段各班列车的位置和运行线路。调度室的中间,摆放的是一个立体的列车运行线路模型沙盘,可以实时反应列车的运行情况,调度人员可以结合监控室返回的列车运行数据,对各班列车从容进行调度。我站在沙盘前认真观察了一阵调度系统的运行情况,过了一会儿,监控室里面传来祁总下达的命令:“请各位调度员各就各位,现在系统加载完毕,下面我们开始数据调试。”随着技术人员输入的一条条指令,指挥控制台上的各项指示灯逐一开始点亮,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顺利。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正好是上午十点,我走到监控室的玻璃窗口,探身对祁总说:“老祁,你们在这里继续,我到沿线去看看。”

祁总点头同意后,我迈步走上月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除了旁边机车发出的轻微马达声,一切都很平静。我一头钻进驾驶室,对正在等待命令的司机老齐说:“走,我们去终点站看看。”

老齐按下启动按钮,列车缓缓地加速,随后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平稳地运行在地铁线上。车头的探照灯光柱将前面黑漆漆的隧道照得一片通明,让我们对隧道沿线的内部状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老齐是我们公司的老司机,我们很早就认识,他一边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问道:“高主任,今天的路试怎么让你来了?”

“付总让市里叫去开会去了,临时让我过来替他看看的。你这边上路第几天了?”我问老齐。

“有一个礼拜了。”

“路上试车正常吗?”

“正常,这新机车质量很好,发动机声音几乎听不见。就是路上有的地段还在调整,象前面两公里处,一号道岔口,灯好像没亮着。”老齐指着前方右侧一号道岔口一片黑暗的区域,对我说道。

我往右边看了看,果然,那里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应该是通向车库的岔道,便对他说:“和控制台联系一下,通知他们派人过来检查。”

老齐打开喇叭,对控制台喊道:“总台总台,我是3号,前方一号道岔指示灯不亮,需要检查。”

喇叭里传来祁总的回答:“听到,我们马上通知后勤保障,让他们派人修理,你们去港口码头把他们接过来。”

列车开到码头站停了下来,从月台上上来两个电工。我和老齐换到了反方向的车头,关上车门,开始返程。一路上,我向这两个新上来的电工了解了一下沿线的设备运行情况,时不时和控制台交换着指令和信息,列车很快就驶近一号道岔口。

老齐对控制台喊道:“总台,我是3号,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一号道岔,请发信号!请发信号!”

总控制室那头一片静默,我一见对方没有回音,赶忙凑近话筒,大声地重复着老齐的命令:“总台,总台,我是3号,离一号道岔五百米,请发信号!请发信号!”

“明白,3号。”喇叭里传来对方的声音:“3号,3号,信号已发!信号已发!”

我和老齐几乎同时往一号道岔口望过去,那里的道岔指示灯一直没亮,再看看岔道口的铁轨还是老样子,没有扳上去。

“总台,总台,信号失灵,信号失灵!”老齐一边急速地呼唤着总台,一边快速地扫了一眼驾驶台上的监视屏,只见我们的前方,正有一辆列车在同一条铁轨上向我们迎面驶来。

“坏了,总台总台,前方有车,通知他们赶紧停车!”我也看见了眼前出现的险情,和老齐几乎同时对控制台喊道,但是,控制台那头毫无回音。

老齐迅速地按下了刹车,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而对面的车子也发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司机提前做了应急处理,一场险情在咫尺之间,被我们及时化解了。

我跳下车,沿着铁轨,气呼呼地朝站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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