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要活下去】(1 / 1)
黑石矿场,东山矿道。
放眼望去,原先搭建好的矿井平台已经塌陷,矿道指挥室所在的中枢塔也陷入浓烟不断的坑洞内,唯有顶端的信号指示源还在闪烁着光亮。
四周,矿场救援车、探井机甲已经赶来。
在嘈杂声中,一架架探井机甲在救援车起吊机的协助下,试图从塌陷的坑洞边缘找到进入矿道的路,可坑洞里就像有什么存在似的...只要探井机甲吊着绳索进入浓烟范围内,机体的动力会瞬间消失,跟着绳索在肉眼可见的‘兹兹’电流腐蚀下快速崩断,最终导致驾驶员与机甲坠向坑底,留下惨烈爆炸声。
面对突变状况,矿场救援队不敢再冒险,只能火速将消息传往上级。
南都城,众联宫。
当13号堡垒黑石矿场地陷的消息传来,隶属南国帝都的地方南都城地域四名各界议长火速集合召开会议,商讨处置情况。
“黑石矿场下面的神明遗骸已经苏醒,既然计划失败,那就应该彻底清除!”军防会议长率先发话:“否则危险引发堡垒群暴动,会导致南都城全面崩溃!”
“反对!”政务会议长果断出言:“我的人已经赶往黑石矿场,进行‘使徒’寻找计划!就在会议召开前,他们的生命监测还在正常传递消息,这就证明计划没有失败!所以清除计划绝对不行!”
“赞同!”学者会议长附和:“世界已经千疮百孔,这都是‘大冲击’时代留下的痕迹,幸运的是我们还在神明的眷顾下,它留存的遗骸就是我们引导生命方向的力量,现在整个南国帝都土地下,只有六处城市地域存在神明遗骸,这与《旧日文书》记载的一模一样,我们南都城有幸成为神明遗骸埋藏的城市之一,这是何等的荣耀?你现在竟然敢出言清除计划?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所以我坚决不同意!”
“你们真是疯子...”
军防会议长愤怒无比,却不敢强行抗争,因为帝都的城市生存法则就是四会体制,他没有胆量去挑衅。
当二比一的票局出现,三位议长只能看向教会议长。
短暂沉静,教会议长起身:“神明遗骸属于历史痕迹...冒犯它,那是对神明的亵渎,所以此次决议...教会不做出任何态度!”
话落,教会议长离开。
出了众联宫,教会议长冲信徒修士艾法莱尼道:“你立刻出发,前往黑石矿场...找到活着的人...把他带回来!”
艾法莱尼点点头,立刻出发。
再看众联宫内,学者会与政务会合力施压,军防会只能听从决议,派出防卫队火力接管13堡垒,遏制暴动发生,政务会则继续所谓的‘使徒’控制计划。
昏暗的空间内,光亮被阻隔,静谧如蒙障环绕,几乎能听到血液的流淌声,灵魂进来以后,只能凭借无意识的游荡前行,若是为它赋予一个名字,想来称呼地狱最合适吧。
“哥...我昨晚做了个梦...感觉很不好...要么你别去矿场了...”
“住嘴,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哥耍脾气...”
“哥...我很害怕...”
‘呜呜...’
‘抽噎’的声音...
“之之,哥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
六号矿道14号采洞,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漆黑环境中的萤火虫,不住闪烁,等到那星星光点落入几乎熄灭的柴堆,意识宛如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快速照亮了灵魂。
“咳咳...呼!”
伴随着重重咳嗽,坍塌的采洞夹缝中,金鸣什憋闷喉管不知多久的气息硬是干咳出来:“之之...”
只是身陷地狱入口般的塌陷矿道内,金鸣什虽然醒来,可压在身上的岩石依旧在吞噬着他的生命,为了能够不食言,他只能强撑着仅有的精神,试图去寻找手脚所在。
一阵阵感觉后,金鸣什的四肢尚有知觉,但想要挪动身子,那简直要了老命。
“可恶...我不能死在这...不能...”
或许是憋出了全身的力气,金鸣什总算叫出一嗓子,结果头顶方向竟然也传出一些动静。
“小...小兄弟...你还活着么...”
“大叔...”
生死临头,身陷险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听到生命的声音,那种支撑内心的安全感快速爆发,以至于金鸣什恨不得就要冲破障碍,找到胡子汉。
事实上胡子汉就在金鸣什头顶半步的位置,二人距离14号采洞也只有几米。
并且不同于金鸣什被斜塌的岩壁彻底压住,胡子汉是在最后关头遭到烟尘风息的冲卷,整个人先是滚撞到岩壁角落,随后在被压在洞口附近,因此他的空间稍微大那么一些。
短暂的缓劲儿后,胡子汉道:“小兄弟...咱俩跑的时候...我记得你腰上还挂着把冲击钻...对么...”
“没错...还在...大叔,你打算怎么做...我好像全身都被压住了...动不了...”
“不能不动...想活就得动啊...”胡子汉咬紧牙关劝说,并且他使劲拽动胳膊,总算让上半身稍稍扭转一些位置,至于两腿,滚落的岩石压个正着,实在没法动。
“小兄弟...我...我还有一块电池,一把切割机...待会儿我朝你的脑袋位置破石...你一定要把冲击钻递过来,那样我就能把你弄出来...让后想法救洞口的阿俊...”
“大叔...我...我面前的岩石好像一整块...实在动不了...”
金鸣什心急疲惫,可头顶方向已经传来‘嗡嗡’的切割声,似乎那粉碎的岩石末全都顺着坍塌的缝隙窜进来,呛的他呼吸有些困难。
不过胡子和确实有能力,也就几分钟的功夫,金鸣什头顶与胡子和相隔的斜塌岩壁被切断,跟着胡子汉摆弄着肩头闪烁不定的照射灯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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