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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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借着月光,看向坐在罗汉床上的身影,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臣妾乘坐的马车在回城的路上出了故障,这才耽搁了。”

慕容策冷冷嗤笑:“不是有好心的路人一路殷勤护送,随后又有人迎接么。朕却不知,皇后在外竟然有那么多的知己。”

少女紧紧攒住衣袍边缘,很想反击,你红颜知己不多?

先是李惠月,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一通,还是她去帮忙摆平的。

随后又来了一个崔念窈。这还不算,李五娘和崔九娘还惦记着。

怎么,女人就不能有知己了,谁规定的。

想到辛苦奔前程的表哥,她不愿因为自己影响到他,这辈子能让她惦念的人就这么几个。

她缓缓忍下心中的怨气,力求声音平稳,“都是臣妾的错,与任何人无关。”

听着这句诛心的话,令紧盯她的男人嗬嗬笑了出来。笑声里丝毫不掩冲天的怨气。

慕容策走至她前面,捏起她的下颌,恨声说道:“皇后若想与朕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也不是不可。总要让朕见到你的价值,才可谈成这笔交易。”

“帮你扩选后宫,做天下女子的表率,王氏不遗余力的依附,怎么,还不够么?”王徽妍忍着泪,不留余地的反击着。

这才过了一日而已,有了新欢这就要逼迫自己让出后位了。

内心有个声音提醒着她,你要出言相哄,你不能和他硬碰硬。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听着他充满着不屑的话语,她就是做不到忍辱负重。

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理智,她终究还是做不到违逆本心,以色侍人。

男人被戳到痛处,心头狠狠一悸,“不够,远远不够!”他终究无法卑微地祈求她的心。

说她红着眼圈跳下了郑行俭的马车,是在向他诉苦么?诉说她这个皇后做的如何憋闷?诉说她每日睡在不爱的男人身旁,是多么委屈?诉说羲和望舒终究还是没能相守一生?

王徽妍用力挣脱他手上的钳制,服软地说道:“臣妾只想保住皇后之位,摄理后宫的权利也可让出……”

慕容策暴怒之下,大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上了每说一句都是在凌迟他的唇。

恨不得剖开她的心将自己强行塞入。听着她稀碎的抗拒声,唇上传来她发狠的啃噬,越发另他丧失理智,摸上她的腰间,解开了玉带,一把扛起了她扔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下去,钳制她的双手,冷笑道:“想保住皇后之位,你这样表现,可不行。”

王徽妍深呼一口气,嘲弄一笑:“陛下等臣妾宽衣。”她用力挣脱他的钳制,颤抖着解着衣扣。

男人像不认识她那般,缓缓起身看着她一件件将衣衫脱尽,只剩下早晨才换上的小衣,听着

她木然的声音在身前响起:“陛下是否还能等得?臣妾尚未盥洗,这般脏污怕您不喜。”

看着她继续解开小衣的扣子,无形的耻辱让他崩溃之下逃离了床榻,“咣当”一声推开寝殿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清宁宫。

“陛陛下……”吴六一见他面色铁青,深邃的双眸满是伤痛,挫败感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未见他这般失意和无助,太监也慌了神,迈出门槛时狠狠摔了一跤,顾不上掉落的纱帽和拂尘,大声唤着“陛下”踉跄着追了上去。

素芸脸色苍白地回过神,不顾一切地向寝殿内跑去。

她摸索着走到床榻前,看着坐在那里犹如佛像般的人,摸上了她冰凉的手,“娘娘……”

素宁手拿灯盏跟随而来,她们这才看到床上的女人,一副满脸泪痕,衣衫不整的样子。

“我要沐浴,不必跟过来。”少女推开流着泪的两个人,迈着需软的步子,向净房走去。

待她从净房出来,一眼见到慕容珺坐在罗汉床上,愣了愣:“长姊这么晚了是如何进来的?”

“我在内宫门等了一会儿,守城的禁卫军禀告了陛下,这才放我进来。”慕容珺打量着她,试探着解释:“我刚回到府中,就听说陛下派人前来找寻你,想是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心里着急。也怪我,没有提前跟他报信……”

“长姊,这件事与你无关。”王徽妍打断了她的话,拿着棉巾垂眸说道:“很晚了,你出来久了裴宣也会不放心的。快回去罢。”

“他无事。”慕容珺将她拉过来,抢走她手中的棉巾为她擦着头发,“有些事眼见未必为实,你们都太怕受到伤害,下场就是伤的更深。”她笑叹一声:“都没有我脸皮厚。”

王徽妍捻着寝衣的袍角,落寞地说:“我现在觉得郡君的话很有道理。心无杂念才可远离烦恼。”

慕容珺一脸的鄙夷,“尼姑还惦记着隔壁的和尚呢,你家郡君说的屁话才将你教成这个样子。”

“娘娘,长公主的内官求见。”素宁在寝殿内探出头,询道。

慕容珺命她将人唤进来,向皇后解释道:“我怕我那傻弟弟干出傻事,他牛劲犯起来恐怕只有你能解,你还不愿意。”

王徽妍哼笑一声:“我可没那个本事,你不如让崔念窈入宫陪他。”

慕容珺听完内官的汇报,摆了摆手,“在校场,一对五打架呢。今晚值夜的禁卫军算是沾了你的福。”

“长姊……”少女转头握住她的手:“他会不会因为厌烦我而对我的家人不利?”

慕容珺忍不住点点她的额头:“怎么可能。他当年被先皇扔去秦王账下历练,那些将军认为他一闲散王爷,并未将他当回事。随后那些莽汉们折服在他的战功之下,他也并未趁机报

复,更何况,他怎会厌烦你!”

“若他真想废后,我该怎么办?”

慕容珺看着一脸担忧的她,询道:“你是怕废后对家人不利,还是怕他宠爱别人,从此将你囚禁在这深宫之中,不闻不问?”

少女抱着头,“我不知道。”

“这是容九让我给你的,我希望你没有机会用到它。”慕容珺叹了一口气,将袖中的木盒放在桌几上,起身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所见未必就是真相,希望你能听进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抱着头一脸怔忡的少女,“身份的限制,终究不能一生一代一双人,你若有此贪念,伤害的始终是自己。能做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慕容珺说出这番狠心的话,不敢再看她,转身快步走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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