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 / 2)
所以只要能在这里呆下去,她会不折手段。
回忆过往,南栀手忍不住地颤,目光变得深邃隐晦,注意了下旁边的人后,专心写作业。
“不过没关系。他们在乎不在乎不重要。”
许措托着腮,瞄着南栀俏丽的睫毛,拿起她落在桌面的一缕发梢,在指尖绕,“只要你让我开心,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他们把你赶出去。”
南栀转脸。
许措被她眉眼里的冷意看得莫名,“你不开心”
南栀才松缓了眉头,温和如旧,嘴唇几开几合才说出两字“开心”
许措在旁边呆了一个小时,到他离开房间后南栀才蓦然发现,他摆弄了一晚上、后来压在胳膊下的,竟然是她的日记本
她忙拿过来,和钢笔一起死死抱在怀里。
惊魂未定。
缓了好一会儿才擦掉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幸好许措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没翻。
南栀托着太阳穴,抓了抓长发,想到今晚的话题和而今处境,心中郁郁不散。她翻开日记本,无人倾诉岁月,她已经习惯自己对自己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她慢慢写着字。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可是
还是感激他给了我一条生路
要合上日记时,她又摊开,在后面补充
暂时的妥协只是补偿
我早晚要走的
隔天周日,是区里文艺汇演的日子。南栀的节目在中间,黑色幕布,白色芭蕾舞衣格外显眼。
黑压压的一片观众,舞台大,并看不清长相,只见台上的女孩手腿纤细,像个高雅的灵。
最后,区文化宫馆长给南栀颁了一等奖,并且宣布前三名的节目,还要送往市里作为年末庆典。
九十二中高三的年级主任谭志远,和17班班主任郝玲,高兴得合不拢嘴,在台上一左一右地站在南栀身边,与区领导、别的学校师生合影。
另外又留了几张百人大合照。
等活动结束,已接近中午一点。
女更衣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南栀换好衣服出来,墙边就晃出一条人影将她一拦。
高个子,压着黑色棒球帽,遮了半张脸,只剩冷冰冰的唇歪着一扯
“劫个色”
南栀头皮蹿过激灵,紧盯这一身黑的人。
“啊”着刚开口,嘴就被对方一捂。
许措才大拇指抬抬帽檐,露出因为冷漠,而显得随时随地都有点懒的眼睛。他一勾唇,些许恶意的笑“吓成这样我就那么坏。”
南栀脚僵在地上,“你是你。”
“不然还有谁”
瞥一眼谭志远和郝玲快走过来了,许措弯下腰、一捞她手腕“走啦”
“你、你等等。”南栀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看学校老师,“我跟郝老师说一声。”
“什么好老师。老师都坏”
“”
许措一口气就把南栀扯到大马路边,那儿停着辆黑色与铁灰相间的yaahar6摩托车。
南栀跑得气直喘,刚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就惊吓地接住大头盔。
“干、干嘛啊。”
许措左右手撑撑手套,“看姐姐最近给我补习那么辛苦,赏你去玩儿。”
“玩儿”不是说了提前通知吗
“嗯”
许措拖长音地回答,对手套皱了皱眉,又扯掉了了塞进兜里。一抬眼皮就见南栀捧着大头盔,小丫鬟给主人端着盘子似的,蹙着眉懵懵地望着他。
许措忍不住偏开头笑,又回头,腔调漫漫地说“戴上啊”
“你先说去哪”南栀皱眉,烫手山芋一样把头盔胡塞过去,“不然我回去了。”
许措拇指搔搔耳背,头疼地睨她,单手抠着头盔,栖身逼近。
南栀步步后退,纤薄的背抵住贴满小广告的路牌。风吹得她眼睛闪烁,由于身高气势上就弱下去。
许措用没拿头盔的手臂撑在她脸侧,塌下背,看她眼睛“姐姐”
南栀耳道里的汗毛都立起来。
少年冷漠的唇线上勾,嗓音轻得像哄“戴上,乖”
十月的阳光转淡,空气干燥温柔。许措经常和赵品言一起出来骑车,对长荣区的路况很熟。
因为是辆赛摩,他身体伏得很低,像张紧绷的弓。
南栀在后座心惊胆战,每分每秒百般煎熬这东西太吓人了总觉下一秒可能就要死掉。
“抱紧”
“啊”
她没听不清。
许措快速回头“抱紧我不然你危险。”
南栀这回听清了,因为听清,所以愣了愣。
抱紧我,不然你危险
但她来不及细想,下一秒就陷入巨大惊恐摩托车冲上了诺江第二大桥。
她喉咙猛吸气,头瞬间埋在许措背后,死死攥住他腰上的衣服。
浑身发抖。
这一刻,她恐惧的东西好像都聚集了。
许措。
桥。
还有水。
救命
南栀在心里竭力地喊,不敢睁眼,只感觉桥上铁索落下的阴影,一条一条不断掠过眼皮。
到心慌得难以承受的时候,她颤颤睁眼,想知道着痛苦还要忍耐多久。而入目的是少年线条利落的肩,银灰色短发被风吹成张狂乱舞的线。像一簇灰色的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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