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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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勉强算是比利的地盘,但比利为人再怎么干净,他也不是治安官,而是黑帮头目。除了不允许其他帮派捞过界,他并不会多管闲事。至于偷盗、抢劫甚至强j,除非是撞倒了鱼叉帮的人身上,否则他们也不会去管。
兔牙比利按了按他的毡帽,忽然站了起来,莱昂和其他人也一起站了起来,围住被比利盯住的两个人。
看着他们这人高马大的身材,其他工人顿时毫不犹豫的散进小巷里,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被比利盯住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就算灰头土脸的也依然可以说是高大英俊,两人都有着深棕色的头发和栗色的眼睛,还有相似的轮廓,很可能是一对父子。年轻人背上的工具袋里能看见大大小小的花剪,中年人则提着一把花锄,他们的靴子上都是泥,衣服袖子上也有很多泥,这两个人大概是花匠。
“呸!”比利把一根牙签吐在地上,盯着年轻人说“打断他的胳膊和腿。”
中年人和年轻人同时拉住对方,还是年轻人的力气更大,把中年人挡在了身后,他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币:“钱都给你们,我们不想惹事。”
“那可真遗憾,我们很想惹事。”比利摇晃着身体,对着两人露出了恶意的笑,“你最好把钱收起来,事后还能去找个神父给你治疗。”
打手们找埋伏点都很有经验,此时此刻父子俩已经是被围在笼子里的猎物。
年轻人一把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花剪:“别伤害我爸爸,让他走。我想你们的雇主没想过要我的命,你们也不想有谁没了命,对吧?”
他握着花剪,手很稳。
所有人都看向比利,比利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年轻人推了一把中年人,中年人的脸涨红发紫,愤怒又仇恨的看着打手们,但他还是选择了逃开。
当中年人消失在路口,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先扔掉了花剪,再扔掉了工具包。
比利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是个男人,我们也会很干脆的。”
两个人拽住年轻人,有人把他的胳膊拉起来,刽子手乔治一棍子砸了下去!年轻人惨叫一声,他的手臂出现了不正常的弯曲,然后是另一条手臂,左腿,右腿……
右腿折断的时候,年轻人已经叫不出来了,只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呜咽。拽住他的人松开了手,年轻人落在地上,因为碰触到了折断的骨头,身体一僵,接着剧烈的颤抖。
比利耸了耸肩,招呼着鱼叉帮的众人,他们轻松的完成了工作,钱几乎就是白赚的,莱昂默默的跟在众人的身后。一只乌鸦逆着离开的众人飞了过来,落在屋顶上,血红的眼睛向下看着。
狭窄的接到里只剩下了一个青年,动弹不得的呻吟着,直到十几分钟后,才终于有一个流浪汉回来。他躲在角落里,观察了青年一会,窜了过去,他摸着年轻人口袋,摸出了刚才青年抓出来的十几个银币和几个铜币,他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可流浪汉并没有逃跑,他看着年轻人因为疼痛而满是汗水的脸,目露贪婪。流浪汉用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塞住年轻人的嘴,无视他的痛苦,把他拽进了肮脏的小巷里。
“你以后也只有嘴巴和屁股能用了,宝贝。”流浪汉跪在地上,去拽年轻人的裤子。
乌鸦歪着头,像在思考什么,但年轻人的裤子真的已经别拽下来了,它张开翅膀,离开屋顶向下滑行,血红的爪子向前,摆出的鹰隼扑击的姿势。
突然,地面被植物顶开,一条手臂粗的藤蔓从地下钻了出来,戳穿了流浪汉的手臂,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乌鸦匆忙改变方向,落到了一边的矮墙上。
更多的藤蔓从地下喷涌而出,它们扭动着彼此纠缠,组成了一个人类的性状,黑绿色的表情变了颜色,正是之前逃跑的中年人:“肮脏的杂碎!”他的声音,却是细腻柔美的女音。
年轻人折断的四肢也开始发出咔咔的响声,自动归位,他坐了起来。
“走吧,我们要换个身份了。”中年人发出叹息,对年轻人伸出了手。
“走。”年轻人握住他(应该是他吧?)的手,“对方的手段太下作,那种事情即使你不出手,我也不可能接受的。下次我应该变得丑陋一些,最好让人恶心的那种。”
“不,我想看你英俊的脸。”
“你可真是……”
乌鸦的角度,看不见中年人说话时的表情,但能看见年轻人的脸——他正露出羞涩却幸福的笑容。
乌鸦歪了一下头,这个情景真是怪怪的。而比利也真是幸运,这对觉醒者并不是有太大耐心隐藏自己的人,一般来讲黑帮接手了打人的任务,也都不会单纯的按照打一顿就结束,玩弄猎物是很普遍的事情。可比利的干净手段,在这时候就救了大家的命了。
所以莱昂才没有做出任何阻止行动的行为。
而下面的两位,已经手拉着手要离开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怪异的笑声在小巷里回响,是从……被甩开的流浪汉那里传来的。
藤蔓的那一下没有留力,流浪汉飞起来后撞上了墙,脑袋被撞碎,还扭断了脖子。可这个应该已死的,脑袋从一个怪异的角度扭到后背的人,正对着两人大笑。
觉醒者?怪物?死灵?不过,真有东西是这么笑的啊?不过,既然有人手,为什么还要派普通人去?钱多的没处花啊?
中年人上前一步,这次年轻人站在了他的背后。中年人双臂变成了藤蔓,抽向流浪汉。瘫软在地上好像破碎垃圾的流浪汉,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用与他破碎又扭曲的外形不相符的速度,轻盈无声的落在了旁边一栋住宅的外墙上——他竖着贴在了墙面上,就像是壁虎或者昆虫,并不会从墙上掉下来。
流浪汉的脸上和身上开始长出黑毛,并不是柔软的毛发,更像是长刺,狰狞霸道的刺破衣服。他的双腿向两边伸展,膝盖逆着弯曲,手臂拉长,左右各有两根肋骨穿透衣物扎出来变成了两条黑乎乎的毛腿。他的脑袋直接缩进了脖子里,眼睛长在了脖颈上,锁骨裂开仿佛一张嘴,一条前端分叉的长舌伸了出来,在空气中摇晃,他的皮肤长出细密的黑色的鳞片。
在短时间内,他从一个人的他,变成了一只蜘蛛和蛇杂交品种的它。
中年人和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临街的窗打开,另外两只已经完成变化的蛇鳞蜘蛛,衣衫破烂的跳了下来,分左右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中年人护着年轻人后退,可他们已经被三面包围,三只蜘蛛缓缓的向前压近,它们的裂开成嘴的锁骨下,有什么蠕动着,带着粘液撕裂了鳞片皮肤,变成了两根巨大的螯牙。
“呲!”蜘蛛的腹部抖动,从肚脐的位置,喷出黑色的蛛丝。蛛丝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眨眼间地上就多了一滩发出古怪气味的黑色粘稠液体,并且这液体还在蠕动着向外扩散。
不能再退了,中年人高举双手,一脚跺在地上!
他的裤腿绷裂,木鞋炸碎,双腿瞬间变成几十根手臂粗的根系,扎进了地下。他高举的手与他的身体也在快速膨胀着,身体拉长变成树干,双手伸展开化为茂盛的树冠。
在变化初,年轻人已经跳到了中年人的肩膀上,随着中年人变成了一棵茂盛的树木,年轻人也被紧密的保护在了枝叶之间。
大树的主枝挥舞着,划破夜空。地下的根系伸展着,顶穿地面。
蜘蛛们后跳着躲闪,地面因为树枝抽击,以及根须的蔓延,遍布壕沟与裂缝,一座三层公寓的墙壁被抽碎。在房中睡觉的人早已被外边的巨响惊醒,女人和孩子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个站在墙边的男人也被抽成了两截,他的上半身掉在地上后,懵了一瞬,立刻凄厉的嚎叫起来。
一条水管也被抽破,更多的人尖叫着在喷溅出的狄丽尔河自来水里,向外奔逃。
蜘蛛们和树人没有去伤害这些逃跑的贫民,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他们,该攻击的时候依然攻击,被倒霉连累死去的人,也就随他们去死吧。
蜘蛛专注于将蛛丝喷在树人身上,树人则卖力的抽打缠绕蜘蛛。可树人只是一动,就能轻易扯断蛛丝。而蜘蛛的灵活与高速,又让树枝与藤蔓根本追不上它。
所以……这是一边攻高血厚速度慢,一边攻高血薄速度快,可以说是互为克星了,打斗的场景可以说是很难看了。
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孩,手上牵着一个男孩,突然女人被撞了一下,如果没有孩子,她是能够站稳的,但两个孩子让她想稳住自己变得尤其艰难。疯狂逃命的人群也没有谁会额外给她这个时间,第二个、第三个人撞在了她的身上,她拉着男孩的手被撞开,自己也抱着男孩跌进了小巷。
“约拿!约拿!”她的女儿在哭,人群在尖叫,她根本听不见孩子的声音。而逆着人群寻找孩子,迎接她的是更多的碰撞,“约拿!”
女人捂着女儿的脸痛哭,她已经开始转身,顺着人流而走了。
突然有个男人一把拽住了她,强迫她回头,女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了男人怀里抱着的哭哭啼啼的约拿。她立刻闭上了嘴,顺着男人的力道,也顺着人流,离开了那片区域。
“谢谢!谢谢先生!”又是一转身,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约拿自己站在那,看着黑暗。
“是鸽子先生帮了我们。”男孩对女人说。
“是吗?”女人胡乱的点点头,带着孩子们再次走了起来,他们今天晚上还没有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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