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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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的邀请一时让神黎有些踌躇。

虽然本来就是想敲诈他请吃饭,但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神晃却还没赶回来。

当下,她还来不及解释,义勇竟自动将她的犹豫当成了拒绝。

他站在将歇的残阳中,声音莫名小了一个度,淡淡地问:“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神黎立马说:“想我超想和你一起吃饭”

徨安星的书籍里,著名作家鲁慢曾经说过,对于一只夜兔来说,金钱诚可贵,力量价更高,若为食物故,两者皆可抛。

神黎一直牢记着这句话。

而为了追求力量,夜兔古时就有弑亲的传统,某种意义上,能为了力量抛弃家人,六亲不认。

家人能因力量被舍弃,而力量能因食物被抛弃,四舍五入就是,神晃,再见。

咳,好吧,开玩笑。

她神黎是那么绝情的人吗

她便说:“能等一下下吗我要等人。”

闻言,义勇一愣,右手状似无意地扫过了腰间日轮刀的刀柄,他问:“你弟弟吗”

“不,是我父亲来着。”神黎笑了笑,明白义勇这样的小动作不是没有道理的,她道:“放心,我父亲是个挺讲理的人。”

他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下来:“那我陪你一起等他吧。”

语毕,他与她一起并肩站在了小巷子里的阴翳中,与此同时,外边暖红色调的光亮逐渐褪去,浓缩在了天边的山谷间,很快就被逐一点起的烛火和路灯替代。

神黎看着他在光线中明明灭灭的脸,突兀地想到等下去吃饭也很容易被认出来啊。

义勇注意到她的视线,侧过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似是在她身上晃了一圈,随即道:“你的羽织怎么回事”

神黎愣了下,摊了摊身上那件衣角残破的羽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黑发男子也不追问,他又看了她几秒,便将目光移向了街道上:“还是换身行头吧。”

他说:“你这身衣服太”

他微微蹙眉,似在思考,半晌后,才舒展眉眼,吐出个恰当的词来:“太显眼了。”

夜色未浓,却有飞蛾在扑那澄亮的灯了,近乎透明薄亮的翅膀蹁跹间,便拉出了闪闪烁烁的光影。

细碎之物黯淡的影子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他好像顿了下,然后又补充了句:“不像样。”

分明是淡淡的陈述语气,可是却有种被老妈子训了的感觉。

而且这前后的内容可真是对不上。

神黎探过头去瞅他的正脸,他又别开脸,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似是在观察街上的情况。

太阳落了山,滚滚云团被晚风稀释成薄烟般的形态,天空飞过一群归巢的黑鸟,呈现出一片幽蓝的暗调。

此时街外没多少行人,寥落的人影就算被暮色拉长也挨不到一起,这个时间段,人们大多工作结束回家吃饭了。

最热闹的无非就是饭馆里传来的声音,以及时不时有卖报的少年人或邮差踩着咔哒咔哒作响的老旧自行车,像风一般驶向夕阳隐去的长街。

义勇侧过身来,朝她伸出手:“没什么人了,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考虑到她在等人,他又说:“挺近的,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神黎眨了眨眼,心想反正也能通过通讯器和神晃联系,便跟上了义勇。

义勇引领她走偏僻点的路,尽量避开了人,去到了一家卖洋装的店里。

这个时代,文化入侵,西洋色彩风格的东西慢慢浸透融合进人们的生活中,是一种别样的潮流。

虽然神黎觉得义勇应该是那种和服保守派才对,毕竟那么正经认真的一个人。

但按义勇的话来说,他是觉得对于她来说,洋装相对和服会比较轻便好行动些,就将她带来了。

店里这个时候除了一个正在恰饭的少年外就没人了,毕竟没多少人会挑在饭点造访服饰店。

义勇神色坦荡地走进去时,那个少年立马放下了碗里的热面来招待他。

少年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因为他身上穿着一套漆黑的诘襟制服,仔细看,还能发现旁边的桌上放着一顶同色的白线帽。

这实在与这家店格格不入,神黎猜想对方可能是临时帮人看店的小伙。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少年人招待客人时尽管礼貌热情,但是神态和动作都显得拘谨且不自然,他有些紧张,目光还一直往门外嫖,似乎希望什么人快点回来。

当然,他好像也不觉得义勇是来买衣服的,因为义勇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冷冰冰的,压根不像会来逛街的人,而且还是在这种奇怪的时间来。

随后,当少年人的目光落在他羽织下微掩的刀上时,表情有一瞬的惶恐与煞白。

偏巧义勇第一句话就道:“抱歉,打扰你吃饭了,你不用招待我们,继续吃吧,否则等下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面了。”

少年人一瞬间如晴天霹雳,结合义勇腰间的刀,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

但片刻后,他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尽量平静地问:“先、先生您是要买衣服吗”

义勇便微让一步,把身后的神黎露了出来:“不,是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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