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八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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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悚然而惊,不知道这种道之术又是什么功法,竟能让自己的师父都如此凝重地对待,事关自己的安危,此刻他也有些失了方寸,连忙问道“师父,何谓种道之术是一种功法吗”

白玉蟾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传自密宗萨加寺的秘法为师也知之甚少,只是曾在祖师翠虚真人的手札中看到过一次,据祖师所言,此法神秘异常,同密宗宁玛派的灌顶之术并称为密宗最为神秘的两种秘术。

祖师手札里记载的种道之术也不过半页篇幅,不过和你遭遇的场景却极为相似,当年祖师道法大成,功参天人,在藏地游历的时候曾同一位吐蕃国的权贵相识,偶然间提起那位吐蕃国权贵的先辈,那人就讲了一个故事,据说他的父亲在去萨加寺拜谒高僧的时候受高僧抚顶宽戒,好似经历了一场轮回一般在无意间看见了高僧的一生经历,在他醒转的一刹那,高僧含笑而逝。”

“自受抚之日起,性情渐变,趋于身合,神似老僧,终三十九年,路逢萨加寺一高僧,欣然受其三拜,三拜之后返家坐于明堂之上溘然长逝,手持于胸,面含温笑,竟如三十九年前为其抚顶宽戒的老僧一般无二。”

这是什么

还是射雕世界吗

竟然搞出来如此玄幻的事情

杨易的心里郁闷之极,不过是出去一趟,怎么会招惹上如此玄乎的存在

“师父,祖师手札中可曾记载解除种道之术的方法”

尽管明知希望不大,但杨易仍然不死心地问了出来,任谁接触到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都会感到头疼不已,万一自己像那个吐蕃权贵的父亲一样走在大路上,凭空出来一个老和尚对着自己拜了三拜就杀了自己,这也太给重生人士丢脸了。

果不其然,白玉蟾摇了摇头,不过看着杨易黑沉如水的脸色他还是宽慰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依为师看来,所谓的种道之术和咱们道家的炉鼎之术应该差不多,左右不过是借人成道,只要你的修为比萨加寺的那些老和尚高,料想他们也奈何你不得,甚至你或可凭道种之身反噬种道之人,进而修为大增,不过这一切的根基都是建立在你自己的修为上。”

杨易点点头,一张脸仍然阴沉无比,虽然白玉蟾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对方既然敢将自己当做种道的对象,那必定是有很大的把握对付自己,至少能够轻而易举地对付当前的自己,鬼知道萨加寺的老和尚什么时候杀出来,如此一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就是一个很急迫的事情了。

“师父,事不宜迟,我打算马上动身前往蜀地,修撰道藏之事绝不能再耽搁了”低沉的声音中杀机若隐若现,生死压力之下杨易也顾不得其它了。

白玉蟾叹了一口气“既如此,你便起身吧,修撰道藏之事我会联系那些道门支脉的。不过你终是出家之人,为师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切莫让种道之术乱了心神而坠入魔道。”

“徒儿知晓了。”

辞别白玉蟾之后,杨易乘坐一艘客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向着蜀地而去。

滔滔江水,浩荡不绝,杨易站立于船头,双目半开半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是无思无想的石人一般。

远处的江面上倒映着一轮红日,随着江水的流动闪烁出片片粼光,光芒并不耀眼,照在人身上反而有一种温润柔和的感觉,伴随着凉风习习,使人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有一种身心舒畅的凉爽之感。

杨易心里一动,蓦地望向远处高悬于水天交接处的夕阳,之间那一轮坠落的斜阳散尽余晖,紫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好一副残阳西落入江图啊

轰隆

好似是灵缘乍现,又或者是福灵心至,杨易脑海中的念头为之一空,即便是对种道之术的担忧也消弭而去,体内的紫阳真气好似船底下浩荡的江水一般在经脉中滚荡开来,一阵阵如同闷雷般的响声不时地在杨易体内炸响。

“天有大日,其名为阳,我守其一,专气至紫”杨易喃喃轻语,反复念叨着紫阳中第八层的口诀,同时盘膝而坐,一股淡紫色的微风萦绕其身,微不可见。

道家炼气,讲究师法天地,道法自然,以天地为师,以自然为法,以万物灵证自身,而致通明晓神,化道成仙的目的,像今日杨易这般机缘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杨易双目微闭,念头通达,紫阳运转之中,真气如同潺潺流水,涌入周身穴窍和经脉,放开心神,静静地感受着体内一股股磅礴的生机和气息,如同沐浴在春日的暖风之内,一种勃然之意盎然盈荡于心头之间。

哗哗哗

好似是流水一般,杨易能清楚地感知到体内紫阳真气的流动,原本隐没于肌肉、经脉之内的暗伤被逐渐治愈,周身无数个微不可察的细小血管、经脉尽数在真气的鼓荡下尽数拓展开来,一层淡淡地紫气开始覆盖杨易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在紫气覆盖杨易全身的一刹那,杨易浑身一震,只听得啵的一声脆响,覆盖于杨易周身的紫气蓦然裂开,好像是受了牵引般尽数被纳入其口鼻之中,而此时的杨易睁开双眼,一道紫芒闪过,天地复归于平静。

至此,紫阳第八层,水到渠成。

杨易静静地起身张开双臂,感受着身体内外的一切变化,四周的景物好似更加清晰立体了一般,即便是远隔数十丈,他也能看清江岸旁边贩鱼人家脸上的条条褶皱,也能感受到岸边一花一草的摇摆舞动。

听起来似乎是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从看见落日到突破紫阳第八层,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十个呼吸,船舱内人声鼎沸,客人都在船舱内吃饭或者谈天说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船头上杨易的变化。

唯独有一婴儿爬坐在母亲的肩头,肉乎乎的小手努力抠开船帘的一角,刚刚还在哭泣的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睛上还挂着泪滴眨巴眨巴地望着杨易,另一只手不断地向杨易抓来,似乎杨易身上有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

杨易淡然而笑“果然世间最真是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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