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1 / 2)
无凭无据的,能对皇帝说什么呢
说他的宠臣曾经派人刺杀自己,说他的宠妃也想要自己死
皇帝会信吗
万一他不信该怎么办
沈穆不敢赌这一把。
皇帝终于沉默了,幽幽叹息一声,看着这个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轻叹一声。
他想起自己做太子的时候,比沈穆更加的战战兢兢,一言一行皆是思虑过后的,喜怒不敢形于色。
他也曾害怕,被自己的父亲废掉。
不愿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宠爱着穆儿,给予他全部的信任,可惜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只因他宠信了几个狼子野心之人。
皇帝心中有些迷茫,忽然觉得,当年先帝是否如他一般,只是宠信了几个自认为无关紧要的人
“你回去歇着吧,朕会解决的。”
沈穆低声应了,“儿臣告退。”
他推门出去,身后皇帝眼中泛起一丝阴狠。
柳为宣
沁贵妃
沈穆是我的儿子,你们焉敢如此
今日发生的事情,沈穆身边的侍卫已回来禀告了柳念絮。
她知道柳大人又逃过一劫,也知道沈穆被皇帝叫走。
她想,自己做的事情大概是败露了。
夜深露重,柳念絮心急如焚,在东宫门口守着,等他回来,直到看见沈穆完好无损的身影,方才松了口气。
沈穆见状笑了笑,安慰道“急什么父皇还能对我怎么样”
“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沈穆拉着她的手,入手的凉意令他蹙了蹙眉头,“怎么不多穿一点”
“我不冷。”柳念絮垂眸,握紧他的手指,心脏缓缓平稳下来,“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寝殿内,沈穆换了衣裳,挥手令侍奉的人下去,才道“父皇知道了。”
柳念絮并不惊讶,“猜到了,他没有为难你吗”
“那是我亲爹,能拿我怎么样”沈穆冷笑一声,“父皇答应帮我对付他了,接下来,你等着看好戏就是。”
柳大人是皇帝的宠臣,旁人想要扳倒他,是难上加难的。可若是皇帝自己
“什么”柳念絮很是吃惊,皱起眉头,“陛下”
陛下答应对付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柳念絮思索一会儿,飞快找到了原因,“若是因为我,陛下绝不可能轻易松口,肯定还有别的缘由。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都瞒不过念念”
“别闹,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出手了这个贱人,我一刀剁了他”
柳念絮急地直接从床榻上站起来,美丽的脸庞上泄露出丝丝恨意,恨不得将柳大人大卸八块。
那恨意太深,几乎化为一把锐利的刀。
若是柳大人在这儿,只怕早已成她刀下亡魂。
“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他和沁贵妃勾结刺杀我,父皇得知此事十分震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沈穆笑了笑,“都过去了,不要生气。”
他心里却是极为熨帖的。
听得他受了委屈,念念便气到恨不得杀了对方
她向来冷心冷肺,能做到这个地步,该用了多深的感情。
沈穆抱住她的腰。
柳念絮靠在他肩上,握住他的手指,语气凌厉狠辣“陛下要动他是吗那我就帮他一把”
“你别胡来”
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构陷大臣,却未必能够容忍念念这般做。万一将她当成祸国妖女,该如何是好
“我不胡来,但是我手里有些证据。”柳念絮道,“是以前我爹爹和沁贵妃来往的信件,很多很多,被我偷出来藏在柳家花园的第三块假山石下头的山洞里,特别隐蔽。”
柳念絮磨了磨牙“东西太多,我没有机会看过,只当是他们狼狈为奸。现在想着,说不定你要的证据就在其中”
说实话,沈穆感到很惊讶。
他没想到,柳念絮连这个都能藏
“柳大人的书房戒备森严,连我的暗探想溜进去都难上加难,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念絮冷冷一笑“那是因为不清楚柳府的格局,他的书房后面有个暗门,通往我祖母的院子,轻易就能溜进去。”
“这个门本是为了他处理阴私不被人看见,特意设计的。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惜我小时候有一次被祖母在院子里罚扫地,亲眼瞧见他溜进去。”
“这也是运道。”柳念絮淡淡道,“他是肯定想不到我会把东西藏在那里的,你派人去取回来。有用没用我也不确定。”
沈穆沉默了半天,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此刻,忽然道“念念,凭你的本事,真该生做男儿。”
不管是为官做宰,还是暗探捕快,样样都做得。
生为女儿家,困在后宫中,可惜她一身才能。。
“别瞎扯”柳念絮锤他,“我就是我,我不是男儿,也不想做男儿。”
她抬起下巴,脸上闪过一丝傲气“那些男儿哪里比得上我呢”
“嗯。”沈穆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念念就是念念。”
念念的确是厉害的,她自小没有良好的教育,也没有父母的宠爱和教导,全靠自己野蛮生长,长成现在的模样。
聪慧正直,是许多人都不及的。
沈穆觉得,若是自己处在她这样的环境中,未必比得过她。
他想着又笑了笑,“念念是最好的。”
柳念絮拍拍他的脸,敷衍道“你也很好。”
翌日,天气晴朗,正月十六的早晨很是寒冷,沈穆一早起身,没有自己去搜柳大人的宅子,而是禀告了皇帝,让他去搜。
皇帝也是一眼难尽,半晌道“太子妃娇娇弱弱的,怎么那么大本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沈穆眉目无波,“她心里也不喜柳大人所作所为,但做人女儿的不敢状告父亲,只好留着证据告诫柳大人,以免他犯下大错。”
沈穆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要让柳念絮继续柔弱下去。
“念念昨天快吓坏了,听说柳大人曾经派人刺杀我,犹豫半天才将这事说出来。”沈穆叹口气,“若非受害的是我,她只怕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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