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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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粮食减收,京中物价便悄悄的水涨船高起来。

索性当初人人惧怕的瘟疫没有盛行散播,温白景虽还在投放屠苏,这会儿却是极其小心,尽量不让他人发觉。

并非他舍己为人,品行高尚,他只是有些不忍心,看着满城百姓因为战事平白受到牵连,被瘟疫所累。

“哥哥,这是谁送的题字。”温良良甫一进门,便看见“日进斗金”四个大字,挂在对面的墙上,气势焱焱。

温白景从一堆账簿里抽出身来,抬眼见她,便笑了笑,朝着斜对面努了努嘴,“紫金阁的老板,亲自送来的,特意选了人声鼎沸的时候。”

温良良贴上前,看了又看,咦了声,“好大的手笔,上面渡的是金粉,这纸也金贵的很。”

温白景一头扎进去,一边对账一边嗯了声,不以为意道,“那日所有人都看见他拿着这卷轴进门,无一不称赞紫金阁的阔气胸襟,倒也忘了是谁栽赃我入狱。

话又说回来,这份情我承下也好,做明面上的朋友,总好过他以大吃小,压制我的财路。”

仓库里囤积的粮食为数不多,且随着新一批酒的产出,消耗了过半,温白景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想来也是多日没能好生歇息。

温良良关上门,又回到前厅,坐在温白景对面,思量再三,“哥哥,朝廷下了旨意,除去良醒署可收粮食做酒,其余酒庄,不允许私下再酿,便是紫金阁根基牢固,也需遵守旨意。

且不用说我们这般小户,事到如今,哥哥如何打算的?”

桌上压着一摞货单,都是京中铺子下的订货单子,虽零散不一,加起来却也不是少数。

照此情势下去,根本有心无力。粮食短缺已成事实,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原料酿酒。

数座城池的难民涌入京中,朝廷尚未实行对策,局势却愈发凝重起来。

温良良微微蹙眉,便见温白景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拍到桌上,信心笃定地说道,“妹妹且看,这是什么?”

那本册子有些年岁,封皮的字迹已然模糊不堪,酒字隐约能够辨出。

书中记载了多种早已失传的酿酒技艺,以及只存在百姓想象中的琼浆玉露,温良良草草翻阅了几页,便诧异的合上,惊叹道,“哥哥从何处寻来的宝贝?”

简直价抵万金,不,便是万金也难以寻到的宝物。

温白景得意的拎了拎唇角,呵呵一笑便用右手支着下巴,有条不紊的分析起来,“我估算到年尾,朝廷不会允许良醒署以外的私人酒庄酿造粮食酒,所以在上月与京郊数处农户付了定钱,从本月到孟冬之时,我买下他们所有的果子,按月份酿造果酒。”

“果酒?”温良良低呼一声,颇有些犹疑的问道,“我不是很懂,果酒在本朝鲜少饮用,哥哥若是囤积过量,到时如何销出。”

“妹妹,朝廷要出大事了....”他的唇靠近温良良的耳朵,话音刚落,前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顾绍祯斜睨着温白景,似笑非笑的逡巡了一周,不紧不慢道。

“出什么大事?”

温白景哈哈一笑,伸手朝着脑门猛地一拍,“瞧我,刚要卖弄便被打脸,顾二公子被哪阵风吹来了,小店不胜荣幸。”

温良良撇了撇嘴,一手盖住眼尾,将头扭向里面。

“她却恼怒的很。”顾绍祯淡淡的笑道,温白景踢出一条长凳,让开了温良良身边的位子。

顾绍祯便挨着她坐下,将脸凑上前去,“一阵香风。”

温良良啐道,“你正经些。”

顾绍祯便正襟危坐,抬眼瞧着温白景,慢悠悠的问道,“白景,方才你说朝廷要出大事了,指的是哪一件?”

他敛了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浑然不解的温良良,禁不住叹了口气,“你便是将眉头锁成一座小山,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闻言,温良良下意识的用指尖触了触额头,“哥哥你别理会他,朝廷到底会出什么事?”

温白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半晌,见顾绍祯并未有异常,便小声说,“妹妹可还记得我为何往井里投放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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