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1 / 2)
她应该是什么样的?
高贵妃坐回榻上,浑身气力仿佛被抽走大半,她报以希望的儿子,竟然在紧要关头,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
她见过了温良良,不过是一个女人,与寻常女子并无区别。无非长得明媚了些,好看了些,京中贵女繁多,挑剩的也比她强。
高贵妃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凭着美艳的外貌,她得到庆安帝青睐,纵然如此,庆安帝也会顾及到后宫,权衡利弊,也会为了皇后牺牲自己。
皮囊终究是身外之物,两人数年未见,宋昱琮定然是被那张狐媚脸所蛊惑。
就算是一腔执念,也该有偃旗息鼓的时刻。
她叹了口气,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或是如何恼怒母妃,路引我给了她,便知道她要去作甚。
还有,母妃特意去你父皇那里,求了一道旨意。她很快便要跟顾二公子成婚了,所以儿子,你死了那条心吧。”
......
荥阳城的景象一日好过一日,同样的药方送去宁邑后,显然也起了作用。
街上施粥的棚子日渐稀疏起来,朝廷款项拨放之后,有条不紊的经由府衙下发到各县衙,用于瘟疫后的重建。
温良良将信折叠好,滴以蜡油封存后,又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油皮,顾绍祯身子总算有了起色,虽依旧病恹恹的,吃食倒是与从前相差无几。
白景收了信,询问他们归期何期,温良良知他担忧,便索性将赐婚的事情一同说了,信中要他为自己置办酒水。
“想什么?”顾绍祯瞥了眼信函,隔了两丈的距离坐下。
他今日穿的是水青色衣裳,衬的面若冠玉,肤若雪花,殷红的唇浓烈似火,温良良起身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肝火太旺,导致气血瘀滞,日后要大度些,有容人之量。”
顾绍祯撇了撇嘴,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我饿了。”
他说着,眼睛却盯在温良良肩颈,外面日头高悬,炽热的光饶是隔着桃花纸,依旧灼烫,衣裳也好似烤过了火,他将袖子撸到肘腕处,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温良良低头看去,衣裳沿着肩颈稍稍滑下,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因在屋内,她未曾在意,听着顾绍祯意有所指的言语,不由愤愤瞪了一眼。
“你可愈发不知羞,青天白日又讲这混账话,你...”
才说了两句,温良良发现顾绍祯正一脸纳闷的望着自己,眼睛从澄澈慢慢转成恍然大悟,而恍然大悟之后,又涌上一股强忍哂笑的得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良良顿时红了脸,恼羞成怒的背过身去,“你且在此安心等着,我去小厨房看看。”说罢,竟想疾步离开。
顾绍祯再也没能忍住,一手扶额,一手掩唇,越笑越觉得肆意,清早起来只喝了碗稀粥,过了晌午没沾油水,他是真的饿到两眼发慌。
温良良端来一碗青菜瘦肉粥,一碟精致的山芹百合,白灼菜心,又掀开紫米糕的盖子,没好气的说道。
“下回说话,眼睛莫要乱瞄。”
简直丢人现眼,她绞着帕子,想到气处,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番,恰好被他撞个正着。
顾绍祯嘴里含着粥,余光时不时的扫向温良良气鼓鼓的腮帮,粥食变得分外可口美味起来,他拨弄着汤匙,忽然噗嗤一声。
那笑声好像蚊子在皮肤上叮了一口,虽不疼,却痒的厉害。温良良的脸愈发粉糯,她忍不住托起双颊,将滚烫藏在掌心下,“顾绍祯!”
“夫人,何事?”顾绍祯一本正经的放下碗,又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满脸写着,我很乖,我没笑,方才全是你错觉。
温良良张了张嘴,遂一拍桌子,闷哼着抱怨,“顾大人,烦你照照镜子,嘴巴都要裂开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很是郁闷的往桌上一趴,手里勾缠着头发丝,不再理会他。
是吗?顾绍祯摸了摸下颌,察觉到上翘的弧度,有些异常的兴奋。
十几年来,他还从未这样肆意妄为。
“夫人说的极是,这般笑来,倒显得我有些轻浮。”他转了转脑袋,镜中的人嘴角又翘了些,便是眸中,也敛了浓浓暖色。
“谁是你夫人,别乱叫。”温良良瞪他,倒也不全是因为还未成婚,她只是气急败坏,只想寻个由头驳他。
“也对,那我该叫你什么,温良良?不成,有些生疏了,幼时太傅私下如何喊你,是称呼你的乳名还是旁的什么。”顾绍祯手里拈着一盏茶,漱了漱口,便目不转睛的望着伏在桌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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