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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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妃慵懒的躺在榻上,香肩半露,魅色妖娆,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磕着香笼,看那些香灰扑簌簌的往下落。

“简谨之终于走了”她淡淡问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躬身应诺。

“嘁,走了就好。”郑妃拿着那香笼继续磕,其上包裹的金银丝渐渐被砸得变了形。

“没用的东西,”郑妃看了一眼香笼,十分嫌弃的往地上一扔,“自从她回到京城,陛下都难伺候多了,说来也好笑,这么多年来他最惦记的,还是这朵没有摘到手的鲜花儿。”

一众宫人具都敛声静气,不敢抬头。

郑妃徐徐从榻上起来,捻着手腕上的香串儿“焦齐那边是怎么回的”

小太监努力压低了尖细的嗓门“焦大人回话说,他必叫简谨之在南边得不了安生。”

郑妃这才清清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脚尖一动,就把那变了形的香笼踢给小太监“赏你的,下去吧。”

小太监忙把香笼收进袖子,磕了个响头,才灰鼠一样的窜走了。

距离京城三十里之外的北沽口,是大运河在京城的河港,南来北往的官船商船熙熙攘攘,阔平的江面上,具是来往的风帆。

一艘去往南方的官船上,简谨之正在劝丈夫进船“夫君,河上风大,莫吹了风。”

她的丈夫韩明四十来岁,身量颇高,皮肤有些黝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看着江面上的船帆“谨之,你看这江上的盛景,据说泉州的海运,更是此处的十倍不止”

简谨之看着小孩儿一样雀跃的丈夫,嘴角含笑,也跟着去看这连绵不止的帆面,在返头看一眼渐行渐远的京城,轻轻舒了一口气。

韩明又一把扯着妻子的手臂“风是有些大,你可别受了寒,你在同我讲讲你在宫里听见的话,你那个外甥女的见识确实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儿家,不能出来建功立业。”

简谨之就笑“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的追求,女儿家最好的归宿,不过是良人相伴,子女绕膝,就是最大的福份了。”

韩明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既然有这个本事,所求的自然也不该局限在一家之内,谨之你不也一样,我看你处理的那些公文,比我那个绍兴师爷还强些。”

夫妻俩说说笑笑,携手进了船舱。

这时候的皇城内,御花园侧,却突然一阵烟尘四起,还有人大叫“出事了,出事了”

太子的东宫就缀在御花园的外侧,和皇宫其实只有一条夹道相连,因而出入比内宫更加便利,只是位置有些偏。

这时候简容正在屋里看书,突然就听见不远处乱起来了,她抬头看向窗外,依稀听到宫人的喊叫声,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确实发生过这事,只不过被她忘的干干净净,见到烟尘才想起来。

这时候,花筝已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惊慌“姑娘,御花园那边,楼塌了。”

简容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晴鸢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被太子纳进屋里,但是明莲心总不会再缺席了吧。

简容一笑,低头继续看书。

这几日有的是太子心烦的地方,他估摸着也没闲心再过搅事了,自己正好得几天清净。

原本风平浪静的朝廷上,也是诡波四起,人人自危。

半年后就是今上五十大寿了,为了给皇上祝寿,一年多前,就由工部主持,内务库总理,在宫里今上最喜欢的楼外楼附近再修一座万寿阁,谁也没想到,楼才修到一半却突然塌了,还压死了两个工匠。

这种大不详的事情才一发生,朝廷诸位大臣就知道,有不少人都要倒大霉了。

内务库的人被抓了大半,工部尚书也首当其中,一众工部大臣同样讨不了好,不过,这其中也牵扯进了一个叫人意外的人户部尚书明桓。

要说明桓与这事没有关系肯定不对,建楼的钱虽名义上是从内务库里出,其实户部拿了大头,还截留了部分修缮河道的款子,只不过这事原就是皇帝授意,他这个尚书也不够就是个点头傀儡而已。

可要说有关系,也就这点子而已。

谁也弄不清楚,怎么皇上突然龙颜大怒,把明桓也给一同关了起来。

要说起这位明桓,最出名的倒不是他点头尚书的名号,而是他那位千娇百媚的女儿,明莲心。

这位明莲心二八年华,正待字闺中,尚无婚配,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外头都疯传她是绝对的太子妃人选,京中贵女里面再没有能越过她一头去的。

没想到,那个身份姿色都不如她的简容,却最终抢走了太子妃的宝座,不少闲客还为了这事扼腕叹息过。

后来太子妃才嫁入宫中就生了大病,又有人传,宫里准备将简容休了,重新纳明莲心作太子妃,只不过后来太子表现得深情款款,这个谣言才慢慢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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