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1 / 2)
沧北海与内陆大有不同,放眼望去茫茫一片,即便开着窗户,往外一瞥也什么都瞧不见,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只听得见海水汹涌翻腾的声音。
沐青没有拒绝,当白姝要深入时,她就承接着。
也许是就快踏足前世曾去过的地方,平静的心境变了,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毕竟死过一次了,还是不一样的。
白姝倒没过分放肆,抚着她的脸侧亲吮了一会儿,又无骨似的抵靠在她身上,九尾乍然现出,部分耷垂在木质地板上,剩下的则缠在沐青身上。
终归是狐狸,行径还是无法脱离本性,白姝将一只手攀在沐青肩上,不安分地埋在这人怀中,像还是本体形态那样,在她胸口暧昧不清地蹭了蹭,不多时再移到沐青颈窝处,将脸挨在上面,安静枕着。
一人一狐就这么无声地依靠在一起。
过了许久,白姝又用另一只手环住沐青的腰肢,紧紧抱着,陷在沐青怀中。
这孽障小时候就时常这般,那会儿没规没矩的,一点道理都不讲,偶尔做错了事怕被惩罚,就讨乖地往沐青身上蹭,后来大了,虽不再这样,但有时还是会往沐青身上靠。
如今不同了,她没做错事,却还是习惯性抵靠住沐青,相互依偎着,有些贪恋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似在怀念甚。
沐青顿了顿,随即还是依着了,当对方完完全全趴在她怀中时,她下意识抬起手,放在白姝背后,可又不至于触碰到。
迟疑了一瞬,还是放下。
白姝动了下尾巴,像是觉察到了她刚刚的举动,可没表现出来。
许久,沐青才说道:“明日……小心些。”
现在的天堑十三城不比以前,荒无人烟了三千多年,死寂之地煞气冲天,到处都是当年屠城后执念不散的孤魂野鬼,随便一个都是普通小鬼不能比的,何况那里本就危险重重,护城阵法还保留着,进去以后要全身而退何其难。
突如其来的关心实在不寻常,白姝偏头看了看,将放在她肩上的手转至她颈侧,再缓缓往上,指腹抵在下巴上轻轻摩.挲。
“师尊在关心我?”
沐青没直接回应,又道:“记得避开那些阵法。”
师徒俩以前都去过天堑十三城,当年大战在即那会儿,更是一直留守在那里,自是对那里了如指掌。
其实不用沐青提醒,白姝也记得这些。
白姝嘴角勾了勾,知晓这人肯定不会回应自己,只倾身靠得更紧些,几乎将整个人都趴在对方身上,说道:“师尊忘了,我百年前去过那里。”
既然去过,定然比沐青更加了解,没甚可担心的。她再将手移到沐青脸侧,把自己贴上去挨了挨。
不管她如何乱动,沐青都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脊背微微僵直,大概是不太自在。这孽障仗着夜黑看不见,身上只披了件外袍,且袍子没有完全拉拢,仅有一根布带束着,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扯开。
从她挨过来的那一刻,沐青就感受到了,不过一直佯作不知晓。
这孽障到底不安分规矩,忽然松开她,抓住了她的手。
沐青一怔,可连挣都没挣一下,随即脱口问道:“你去天堑十三城做什么?”
白姝捉住她的手指,捏着磨了磨,又攥在微热的手心里,好一会儿才回道:“师尊是天堑十三城出来的人,要复活你,自然要去一趟。”
这孽障不说,沐青都快忘了,曾经自己也是天堑十三城的一员,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不得不离开,除了大战那会儿,期间再也没有回去过,连踏足沧北海都不曾。
逆天改命,死而复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还得看时机,且凡事始终有定,沐青的始就在天堑十三城,犹如落叶归根,这是死了都断不掉的。白姝要救她,就得带着她破碎不堪的亡魂去天堑十三城一趟,将根找到,连动前尘过往,让沐青在那片土地上再生一次。
又一次提到重生的事,沐青静默半晌,心头终究还是被触动。
白姝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挨了下,竟有两分柔情。
她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白姝软热的唇,霎时像被烫了似的,惊得就要缩开手。然而不知是太迟缓还是触动太深,心里想着要拿开,但久久没有行动,而是就那样摸着那两片略带湿润的柔软。
白姝稍稍侧头,让她用指腹磨着自己,在这人要缩开时,反过去追逐她的指尖。
黑暗中看不见,感官便尤其清晰,沐青迟了一步,被白姝追上,指尖顿时传来湿热的感觉。
她明显一滞,被白姝过分大胆越距的举动搞得很不自在,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两人相互之间太熟悉了,熟到这人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每一个触动她的点,让她无所遁形。
即使瞧不见对方,沐青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这人是什么样,一如她们在摇曳烛火下那般,白姝每次都会这样做,不会厌烦似的。
白姝抓紧了她的手腕,不让有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
黑沉的环境太过压抑,将两人拉得更近,每一个举动都能相互感觉到。
沐青剩下那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把外袍都捏皱了。
白姝喉间轻轻吞咽了下,而后才放过她,但仍旧没有松开,低头温情亲了下她的手背,再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锁骨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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