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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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平时装得极为冷淡,分明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喜欢池放才对。

眼下突然听到这样的质问。

两人瞬间都吓了一跳。

池放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自己这边完全可以把控,虽然他并不真心喜欢白肆,但毕竟演技不差,只要他想,不论多缱绻多深情都能秒秒钟演出来,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爱。

但白肆那边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自始至终都伪装得很好,但大约是真的有喜欢这副皮囊,如今居然都开始吃醋了,一来二去,渐渐明显。

一旦大家看出他喜欢自己,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成了双箭头。

反倒会变成他演艺之路毁灭性的巨大打击。

虽说演员不像爱豆,多是靠脸和人设死撑。

但大家心知肚明,越是火的演员,人气里就越是含有与偶像相同的水分,虽然谈个恋爱不至于被指责「偶像失格」,可起伏巨大的数据,终究会教你重新做人。

他的演艺之路还没开始,可万万不能毁在最开端。

池放咬牙低笑一声,急忙要为自己辩解。

可才刚张了张嘴,身旁的青年便已拉过他的手,温热掌心覆上手背,牵引着,落到他另一只手里,仔细牵住。

“盛总说笑了,我这么多年来只喜欢过池放,您不是也知道吗”

青年眉眼清冷含笑。

明明语气相当礼貌客套,可在在微末之中,却又隐隐透出一股强烈敌意,仿佛一只竭力护食的大猫般,时时刻刻都准备炸毛。

“但喜欢,不代表我就要维护他,要帮助他,您看我维护他那么多年,他有知道过我是谁吗”

“”

他这话里信息量有些大。

池放警觉,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瞬间想起他是个只对「池放」感兴趣的痴情男二,下意识就想将手抽回来,却被死死握住,纹丝不动。

他用的力气挺大,照理说应该要疼的。

但眼下却几乎没有半点疼痛,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痛感。

想必。

是全施加到白肆那边去了。

可白肆却依旧不肯松手。

只有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似乎是有感受到疼痛,表情却仍旧冷冷淡淡,没有一丁点波动。

对座的盛久本就紧盯着他们相牵的手。

见池放想抽但抽不出来,眉心猛然皱起。

“那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他落魄,落魄到不得不向我求助为止。”

白肆迎着盛久敌对的目光,浅浅勾起唇角。

丝毫不惧。

“这理由足够充分吗”

“”

白肆爱慕池放那可是出了名的,凡事处处维护,小心扶持,圈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始终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胆敢动池放一丝一毫。

可事到如今,他却说要亲手打垮池放

这可能吗

盛久并不相信他。

总觉得他或许只是在找说辞,纯属缓兵之计,明面上说是合作,背地里其实想趁机来个黑吃黑,等他们计划实施,再反手把他们给吞了。

按照白肆先前杀人于无形的行事作风。

这并不是不可能。

但是

盛久紧盯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眼睛微微眯了眯。

言辞间多了几分恼。

“那白导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确实不喜欢eon,但他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的邻居,我的爱慕者,我的未婚夫。”

青年故意在这里停顿。

嗓音清清冷冷的,不论说什么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薄凉,却偏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清晰又突兀。

仿佛是刻意要让他们听清。

随后,眸光极暧昧地沉了沉。

浅浅勾出几分笑意来。

“他才19岁,我不能让他独自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到深夜,那太危险了。”

“”

盛久才不信他这番鬼话。

他老早就察觉到白肆对eon不一般,哪怕只是初次送eon回家时,擦肩而过的匆匆一瞥,但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

这就是他的情敌。

尽管白肆平日里表现得滴水不漏。

但偶然间的一些小细节,仍在莫名证实着他的猜想。

哪怕只是白肆看向eon时,一个淡漠到极点的眼神,他都能莫名感觉到里头暗藏的深切。

是几乎要亮起红灯的危险。

但既然白肆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只是看着他们依然拉在一起的手,心里却仍旧有些不爽,当即开口。

“我原本还怀疑,你是不是想诈我们,但现在一看,你倒是真心的。”

他这么说着,忽的笑了笑。

语速放得比平时要慢上一些,似乎意有所指。

“不愧是白先生的儿子,连对喜欢的人都那么狠。难怪即使这么多年不务正业,白先生也一直以你为傲。”

他话里有话。

几乎是一针刺在了白肆心口上。

像白肆这种家境优渥到极点的人,不去继承家业,读完管理后也不在自己家公司待着,偏偏跑来拍电影,做这种在他们圈里看来不务正业的事,本就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爸爸白先生丝毫没有反对,反而极度认可,大肆鼓励,甚至以他为荣,没表现出半点不满。

这不符合常理。

却又恰恰,是最符合常理的。

白肆在那些电影中展现出来的,是一个资本家对群众的操控能力,甚至不是流于表面的肤浅操纵,而是更深层次,极度贴近于精神与心理上的操控。

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白先生才没有任何反对,反倒鼓励他继续进修,去锻炼出对群众心理更精准的把握。

盛久这番话看似夸奖。

实则一下便击碎了他精心粉饰出的面具,露出其下危险嗜血的本性。

针一般直刺心脏。

白肆虽然没有明说,却从来讨厌有人将他与资本扯在一起。

脸色顿时一沉。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几乎是与生俱来,但他却又讨厌自己这份才能,自小便一层一层掩藏着,将它们深深埋起。

可尽管如此,那些深埋在最底下的东西,仍旧时不时会跑出来,一丝一丝渗透着,令他变成一个固执而危险的人。

特别是对牵着的这个小少年。

即便疼到钻心。

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白肆没有当即应答,只是摩挲着少年细嫩手背,眼睫轻轻颤了颤。

半晌,才终于勾出个隐晦的笑。

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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