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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星瞬间瞳孔八十级大地震。
为什么会在元浩宇手里?!林恒星眼皮狂跳:万一元浩宇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跟校方举报他,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那是什么?”
林恒星歪头装傻,元浩宇眯起眼。
“我也不知道,问了一圈没有人认领,扔了算了。”
“哦。”
林恒星不以为意地说,其实心里已经哭嚎得声嘶力竭:这狗崽子,烂人,臭虫!知道一瓶ge有多贵吗?!快点扔吧扔吧扔了我也好捡回来。
“算了,我再问问是谁的。”
元浩宇把ge收起来,林恒星又在心里鬼哭狼嚎,不要啊不要把那东西带走那不是你的!
林恒星用哀怨的眼神目送元浩宇离开教室,元浩宇前脚刚走,楚行后脚就进来了。
“星星,你找到了没?要我帮你一起找吗?”
“找到了,呵……呵……”
……从林恒星的脸上完全体会不到失而复得的喜悦呢。
“那走吧,我的肚子要饿扁了!”
楼道里的灯已经坏了快一个月,还是没人来修,走廊很长且窄小,这是上个世纪老商品房的通病了。
林恒星摸黑走在长廊里,时刻小心自己不要踢到其他住户堆放在门口的垃圾,有的垃圾堆放时间太久,已经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
妈的,有没有点公德心?林恒星掏出钥匙,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里,门开了,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用让人很不自在的眼神,像打量商品一样把林恒星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这是你的孩子吗?可真是漂亮啊。”
“别碰他!”
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妆容凌乱的女人从昏暗的房间里冲出来,男人笑嘻嘻地拍了拍林恒星瘦弱的肩膀。
“不错不错,很有潜力,成为像你妈那样的——”
林恒星恶狠狠地挥开男人的手,男人怒了,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林恒星忍无可忍地与男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两个疯子!有人吗?!快来人帮帮忙啊!”
女人上来劝架,却被男人粗暴地一把推开撞在门上。
每家每户依然大门紧闭,回应她的只有垃圾久置后的腐臭味。
“你是有暴力倾向吗?还打人?你真是疯掉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东西!”
林月像拖一条死狗,把一动不动的林恒星拖进客厅里,没好气地往他身上踹了两脚。林恒星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有点喘不上气来。
“你这废物打得过人家吗?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板?哪天让人打死算了!”
“我要是被打死也是被你打死的。”
林恒星刚从地上坐起来,就被林月揪住领子掴了一巴掌。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你不能换一边脸打吗?!”
林恒星刚张开嘴就溢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林月抓住他之前,他赶紧抱起书包逃进浴室里。
镜子里映出少年狼狈不堪的模样:左脸颊肿得夸张,挂着两条长短不一的鼻血,脖子上有几道红得发紫的掐痕。林恒星皮肤白,更衬得这些伤痕触目惊心。
林恒星漱了漱口,把血水吐出来,认真舔过自己的每一颗牙齿,还好,没有松动。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林恒星一看,是楚行打来的。
“怎么了。”林恒星对着镜子用面巾纸把鼻血擦掉,鼻腔里火辣辣的疼,连呼吸都是一股血味。
“星星你到家了吗?”
“到了。”
“那就好,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是我妈吗?无语。”
“嘿嘿,那不打扰你了,拜拜!”
“再见。”
林恒星把自己放在淋浴喷头下冲水,水温忽冷忽热,明明已经五月底了,但凉水淋在身上还是让林恒星冷得打颤。
这种独立商品房没有物业,热水时好时坏,叫人来修叫了半天也没人上门。
林恒星用发硬的浴巾潦草地擦了擦滴落的水珠,镜子里映出他的身体——一尾冰冷雪白、遍体鳞伤的鱼,剖去银色鳞片后,裎露出鲜红的创口和丑陋的伤疤。
林恒星将书包里的医疗用品拿出来,给自己上药,嘴上不停咒骂着:
“真是,去死算了,去死算了,恶心的男人去死,疯婆子去死,我也去死,统统去死算了!”
反正大家都是垃圾都是废物都是没用的存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污水沟中的鱼,腐烂物上的苍蝇,去死最好了。
林恒星给自己上完药后,身上披着校服拎着鞋出来,林月已经冷静下来了,盘着腿缩在沙发里发呆。
因为林月神经质地畏光,因此家里客厅常年都不开灯。
林月坐在黑暗中,林恒星隐隐看到她的侧脸轮廓。
“这次成绩出来了没?”
林月转过头来问,虽然只是B级Omega,但她年轻时很貌美动人,现在依然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残留的痕迹。
“第二名。”
“第一又是那个元浩宇吧?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人家一样考个第一?为什么一次都没有!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
林月越骂越气愤,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林恒星砸去。
“连身为Omega都是最劣等的Omega!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劣等Omega他才不要我们的!都是你!你以为今天这样的局面是谁造成的?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林恒星躲开了。
他也曾与林月像两条疯掉的野狗互相撕咬谩骂:这些是他能决定的吗,他没有权力决定自己是否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决定自己是Alpha还是Omega,是S级Omega还是D级Omega。
不幸中的万幸是,林恒星是D级Omega,D级Omega也算是Omega中较为特殊的群体了,和S级差不多“稀有”,D级的Omega普遍没有发情期,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生育。
在多数人眼中,无法生育的Omega就和无法下蛋的母鸡一样毫无价值,但于林恒星而言,这是上天对他的最后一丝垂怜了,他可以对Alpha的信息素免疫,也不用担心会怀孕,这样伪装起Alpha来也轻松很多。
最后林恒星还是忍住了和林月对骂的冲动,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默默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林恒星蜷起身体缩在窄小的床上,从生锈铁栏外照进来的月光像是一串串镣铐,铐在林恒星纤瘦苍白的小腿上,将他温柔地围困。
“星星你怎么破相了!”
第二天楚行一来到教室,看到林恒星可怜兮兮的惨样,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我靠你能不能小声点,想喊人来参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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