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光返照(2 / 2)

加入书签

首脑本来该从祝延辰和易宁间出个,祝延辰横死,整个流程都要重来,而重来要三个月。按照约定,祝延辰正好趁这段时间在外捣鼓实验,接下来就轮到她忙活了。

人类已经200多年没深入过重污染区,祝延辰能不能在外活过三个月,全看他造化。按祝延辰自己的说法,赢了就是真正的胜利,输了他也已经安排妥当。

这个世道,走了狗屎运才能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有的人就是偏要拼上命。夏凉自然希望祝延辰活久点,好歹他也算个顶级人脉。谁知祝延辰向来风格沉稳,如今第步就踩偏了道儿——该“袭击”祝延辰的变异体还没到位,那人跟着别的变异体跑了。夏凉可不信祝延辰真会被劫走,为了上演预备的假死戏码,祝元帅带了不少专门克制变异体的武器。

结果上来看差别不大,假死消息不差这几小时误差。她不用帮他多擦多少屁股,就是无谓的变数让人烦躁。

发完脾气,夏凉用小指匀起口红。她戳戳边的留音设备,设备里传出预先录好的哭声。

麻烦归麻烦,戏总该做足。

希望祝延辰给“那边”做的工作没出岔子,夏凉左想右想不放心,骂了句,拉开衣柜。她套了件松垮的红袍,激活投影扣子,扮成了个佝偻的老头儿。反锁好门后,夏凉直接从密道溜走了。

城区心离“玩家”们居住的边境要塞有段距离。

“董老。”见老人模样的夏凉过来,卫兵慌忙行礼。

这老头来头神秘,是祝延辰手下员大将。虽说祝元帅失踪的消息炸开了花,好歹周未到,对祝元帅的心腹失礼还太早。

只消眼,夏凉便知道这几个卫兵是易宁的支持者。她懒得跟他们废话,直奔目的地,卫兵们交换了个眼色,其个径直跟上来。

玩家们的存放处在地下,排排休眠舱密密麻麻。这些玩意儿是拿末日前的游戏舱当蓝本搞的,服务器也是末日前的东西。他们的活兵器正沉睡其,体验着“现实世界”。

束钧的休眠舱里塞了新人。

“董老,这里的权限被易宁元帅接管了。”见夏凉要上手,卫兵适时提醒道。

“防贼呐?”夏凉翻翻眼皮,捏着把老头儿的声音。“祝帅还没死呢,我看下折损处理还不行?”

“易元帅那边……”

“怎么着,他就算接了这摊子,正式登记也要明天吧?”夏凉没理会那卫兵,手按上休眠舱。

那卫兵噎了半晌,也不好上手扯人。人没进管理界面,单纯瞧瞧总出不了事,让他瞧也不是不行。

夏凉早就自顾自接上感知系统。

由于不是以玩家身份登入,她只能看到个缩略后的上帝视角。战斗玩家们集住在同座城市,黑鸟队在庆功,被仿制AI代替的束钧混迹其。按照常规剧本,接下来假束钧会宣布自己要离开城市,体验人生,以后多多联系之类——模拟字消息往来不占计算量,也不容易露馅。

地下水团队没有减员,他们好像聚餐完了,队长罗断甚至已经到了家。被束钧出其不意击败,这情绪也不是不能理解,夏凉简单扫了眼,又把注意力集回黑鸟。

祝延辰还是那个祝延辰,滴水不漏。确定这边没出岔子,夏凉果断登出。

“走了。”她摆手,原地留下个尴尬微笑的卫兵。

“我们送您出去。”那卫兵和守卫室内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两人送夏凉出了门。横竖这个房间是给顶级战队的,黑鸟和地下水都有假期,短时间内不会安排训练,离开两分钟不是问题。

黑鸟那边确实没问题,完美的虚拟城市足以淹没个不起眼的异数。

地下水的队长罗断拉上窗帘,捂上被子,副心情不佳的模样。他比束钧大两岁,将近三十,按理来说马上就要退役。这战没打漂亮,这反应在所难免。

没人看到他在被子里的动作——罗断打开光屏照明,撸起袖子,上面纹着短短句话。

【这世界是个谎言。】

乍看像句艺诗。这纹身跟了他不到年,还新着。罗断忘了自己为什么纹了这么个东西,还以为是哪次酒后胡来的产物。可最近它越来越不对劲,有几次他看着它,短暂地失了神,时间像被偷了样。

失神往往伴随着头疼,最近这头疼越发严重,连带着他登入游戏时,身体都不怎么舒服。

以自废账号为代价,束钧赢了。

不知为何,这念头没让他尝到失败的苦味,只是心底阵莫名的悲凉。他似乎忘记了件重要的事,就像做过的梦,那感觉还记得,内容却想不起来。

世界是个谎言?

罗断从床上爬起,下意识走向全息舱,随即在游戏的休眠舱醒来。惯常巡逻的卫兵不在,这里空无人。莫名其妙的不适又包围了他,罗断咳嗽两声,倚着休眠舱坐下。

地下水队员没人在线,训练场也没开放。罗断不知道自己个冲动上线为了什么,只好就地发呆。不会儿人声传来,NPC在谈话。罗断身体不舒服,懒得和他们打交道,索性腾起水雾隐了身。

其个卫兵探探头,确定室内没人:“这下怎么和易帅交待,头疼。”

“董老头本来就爱到处跑,神出鬼没的。他今天又没动啥东西,要么就别报告了。”

“问题是祝元帅前脚刚出事,后脚姓董的就来这儿瞧。黑鸟队长刚死,我总觉得这不是巧合……”

“说不准人家真就看下折损处理呢。祝元帅直看黑鸟,他人不在,董老头代看下后续处理也不奇怪。倒是地下水那个罗断,差不多要报废了吧?听说最多能再用半年。这还是我第次见合成人能活到正常报废,厉害啊。”

“之前都是祝元帅的团队负责检查,这下怎么办……”

“谁知道呢。”

罗断动不动。

也是类似的意外,也是类似的谈话。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发现,并知道自己很快会被头痛淹没,忘掉这些。他应该和上次样,在印象被消除前回去,挣扎着留下点记录。

等卫兵走远了,罗断伸手去摸舱门,随即动作顿。

有什么东西正从手甲缝隙渗出,漆黑的流质滴落在地,分外眼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