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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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头冲击力相当大,大剑本身宽得很,周一被冲得呃呃叫唤。好在大家都被水浪冲得晕头晕脑,没能分辨。防护服很厚,湿润后滑不溜丢,束钧两边扯得有点吃力。在这个过程里,他还得分神去压制自己和周一的气息,一时苦不堪言。

然而下一个浪头下来前,祝延辰伸出胳膊,一把搂紧束钧的腰,将对方紧紧按在身上。他抱得极紧,两人在水流中翻转,直到嘭地撞上石壁,没有半点分开的迹象。

厚厚的防护服成了缓冲垫,中心水流的速度也不算快。只是水流渐渐散去后,天地之间彻底漆黑一片,他们活像被网兜一网打尽的鱼。

蚀沼没打算直接淹死他们,水快速散去。胡砚刚站稳,便把短距通信开到最大,随后向天空发射一枚照明弹。

“立刻集合!”胡砚下令。

通讯机械发出不妙的沙沙声响,照明弹的光辉下,巨大的蚀沼液柱缓缓蠕动。

他们被冲到了巨大液柱附近。祝延辰和束钧的指令生了效——启用氧气支持和蚀质防护后,胡砚的状态相当不错。另一方面,防水布有限,队员们只能公用。尽管十三人被冲得零零散散,好歹保证了二到四人一组。有了防水布保护,水流中的锐片也没能伤到防护服。

“糟糕,蚀质浓度太高,近距离通讯器估计撑不了太久。”胡砚亮起冷光灯,看了眼读数。“这蚀沼是真不太对劲,跟捕蝇草似的。”

“刚才我扫了眼,加上我们,防水布裹了四组人。”郁金回忆,“只要你的人别给冲落单了,情况还没那么糟。”

“先锋队都是精英,落单不至于,怕就怕——”

“我们……在山里……”胡砚还没说完,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给冲到岩洞里……找不到路……”

胡砚叹了口气,照明灯转向全是孔洞的岩山遗骸:“怕就怕这个。”

郁金也跟着大叹一口气:“说实话,我没见过这么怪的玩意儿。之前顶多遇见些怪里怪气的变异兽,这他妈太邪乎了。”

束钧思索几秒:“岩山外的队伍来照明灯处集合。‘一只眼’在这协助胡砚,我和烟尘进岩山找人。”

“我一起去。”胡砚摇摇头,“岩洞狭窄,我可以将它们拓宽些。要不然遇到刚才那种……那种冒充小张的东西,你俩未必好处理。况且我现在是黑鸟的队长,总不能闲着等你俩卖命。”

“我也去长长见识。”郁金把发光路标锤进地面,“两位兄弟打起来比我牛逼,反正里面外面不差这几步路,不如跟过去搭把手。”

他的声音带了点笑意:“我还是挺熟这种山地的。都说吃人嘴短,我不能白赚一个罐头。”

“可以,但是该撤的时候就得撤。”束钧打量了一下岩洞。

如果有胡砚在,不说别的,撤退还是很方便的。这里蚀质浓度极高,胡砚能发挥的能力相当大。要是状况不妙,比起自己,胡砚至少能更快地将人送出去。

由于水流是往正中心流的,除了被冲进岩洞的那组,其余两组间隔不远。两队集合后,胡砚简单地交代了一下现况。

除了他们四个,集合过来的有七人。失踪的是一男一女。

“如今状况不明,你们先聚在这里,千万不要分头行动。我们进去找人,要是我们三个小时内没回来,你们就把净化机开到最大功率,用最快速度朝外撤。”

“最好不要开最大功率。”一直在沉思的祝延辰突然开口。

胡砚没恼:“怎么说?”

“它的本意是让我们主动靠近中心,才弄了个冒牌信使。若要捕猎,它不需要费心弄这么多障眼法,单纯等你们过去查探就好。”

要是黑鸟核心三百人都在,一网打尽还能理解。他们只有十三人,怎么看都是杀鸡用牛刀了。没有这样捕食的道理,蚀沼也是要计算能量消耗的。

祝延辰耐心解释,声音不高不低:“它将我们收到中心后,也没有立刻下杀手——按理来说,它只要兜住那些水,我们很难存活。据我来看,它更像在观察我们。”

“……不是,兄弟,蚀沼有这种智力?”胡砚压低声音。“它就是一坨蚀质。”

话刚出口,他自己噎了下——看假小张那副样子,很难说它没有脑子。

祝元帅没在这个问题上展开,干脆换了角度:“无论它目的如何,目前为止,它的攻击**并不旺盛。净化机储能有限,如果全开,撑不到你们离开重侵蚀区……在它展现出攻击倾向前,省着用比较好。”

“有点道理。唉,我们还是第一次被直接拉近。之前祝延辰都会给出蚀沼评估报告的。”胡砚挠挠头,“束,呸,灰爪,你怎么看?”

束钧总喜欢奇思妙想,胡砚指望着他再来点怪主意。

“我的看法和烟尘相同。”束钧突然理解了祝延辰的心情——知道真相后,他一万个不想让队员冒险。“情况不对劲,安全为上。”

“……行,那就这么着。”胡砚又跟余下的队员嘱咐了两句。“都别逞英雄胡乱调查啊,老老实实待在这,保命第一。”

岩山早已被蚀质侵蚀得奇形怪状。岩洞如同蚁穴,四通八达,深不见底。要是队员们单纯被困住,以胡砚的能力,他们绝对用不了三个小时。可这个蚀沼会做人皮气球,这事儿就难说了。

在接近前,谁都不知道呼救和敲击是不是“人”弄出来的。

胡砚脑筋直,但绝对说不上冲动。他指挥岩壁分开、聚拢,让他们避开了不少有尽头的死路,也不至于在闷死人的狭窄岩道中前进。来路被胡砚整合成一条笔直平整的通道,四人随时可以扭头逃跑。

然而随着他们深入,隐约的呼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两边应该不是。”郁金捻了捻岩壁上的纤维,“看破布的情况,他们被水冲到了最左边。”

“谢了,兄弟。”胡砚心烦地扭扭照明灯——他们离液柱越来越近,所有器械都在被快速侵蚀,眼下灯一明一暗,闪得人头晕。

“之前我在侵蚀区边上收过不少尸,没想到那点技巧还能用在这。”郁金转头朝束钧嘀咕。

束钧:“……”这人是被胡砚的丧气话爱好传染了吗?

“希望他们人没事。一想到那边叫唤的不是人,我这鸡皮疙瘩哟……等等,那边有点痕迹,我瞧瞧。”郁金没懈怠,见洞口有什么东西闪光,他又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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