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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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杰和他爷爷两个人和林郁父子两个一起吃了晚饭,最后将薛氏给准备的干粮都吃光了,爷孙两个有点不好意思,一再说明日进城要好好招待他们。

林二柱说了好多遍‘不用招待’也没用,韩老丈一改之前的不搭理,已经和林二柱熟络起来,等到林二柱将包裹都收拾好靠墙边放好之后,韩老丈便开口问道,“你们父子两个要去严江府城办什么事?”

提到这个,林二柱就自豪地不行,他笑着回答韩老丈,“我陪着我儿子来严江府城参加府试。想找间好点的客栈给他备考,所以就特意早点过来。”

韩老丈有点惊诧,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和韩文杰说话的林郁,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参加府试的士子啊,年纪太小了点。

“参加府试?二柱你儿子才多大?县试就考过了?”韩老丈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对啊,就是来参加府试的,别看我家郁儿今年还不满九岁,二月份的县试他可是考过了,不仅过了,还是我们县的案首呢,他先生说他的水平能参加这次的府试,我就带着他过来了。”林二柱说完,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这下,韩老丈的兴致真的提起来了,“那可真是了不得,你儿子要比我这孙子出息多了,我孙子十三岁的时候才考过县试。”

韩文杰听见爷爷提到自己的名字,就插话,“爷爷,我十三岁考过已经很厉害了好吧,同班的比我厉害的也没几个。”

韩老丈斜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人家林郁九岁生日还没过,就考了县案首,难道没有你厉害?早就和你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自视甚高!”

韩文杰摸摸脑袋,小声嘟囔,“那是他比较奇怪好吧,哪有人这么小年纪就中案首的。”

可惜这房间太小,他嘟囔的话,大家都听见了,韩老丈一巴掌拍过去,“还给我犟,我看你是欠收拾,回去以后,你给我把《礼记》抄一遍,涨涨记性。”

韩文杰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他凑到林郁耳边小声说,“你说说你这么厉害干什么?弄得我爷爷看我不顺眼了,《礼记》都快十万字了,我估计我手得断了。”

林郁强忍想翻他白眼的冲动,说道,“可不能怪我,你要是嘴上有个把门的,估计你爷爷也不会罚你。”

韩文杰说,“唉,我也想啊,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话。”

林郁转移话题,“刚刚我听你爷爷的话,你县试也考过了?”

“对啊,两年前考过的,不仅县试,府试和院试我也过了,下面就准备参加乡试了,不过我爷爷说我水平不够,得再学几年再下场。我都被他扣在山上书院读了快一年书了,这次我父亲过四十正庆,才有机会下山。”韩文杰说了一长串话。

林郁倒是没意外韩文杰已经考过了院试,他反而好奇他说的山上的书院,毕竟在德安县,就只有私塾,还没听说过有书院。所以便问,“你是在哪间书院读书的?”

“我在白鹿洞书院读书,它始建于南唐升元年间,到现在已经要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可是大盛朝四大书院之一,你肯定听说过吧?”说道自己的书院,韩文杰还是很自豪的。

林郁有点震惊,他在《山河志》上面看见过白鹿洞书院的介绍,确实很了不起,朝代更迭,但它却一直矗立,并且一直为朝廷输送大量人才,是一个重要的文化摇篮,没想到韩文杰的书院竟然是它,书里面提到过,白鹿洞书院的入学测试非常严格,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

想到这里,林郁称赞韩文杰,“没想到韩兄竟然是白鹿洞书院的,想来定是文采斐然,我听说白鹿洞书院的入学考试非常严格,十个学子也不一定能被录一个。”

韩文杰笑着说,“过奖过奖,我们书院的入学考试确实非常难,但是不瞒你说,我并不是通过入学考试进去的,我爷爷是书院的堂长,书的,不过我相信,我就算参加入学测试,也肯定能考过的。”

韩老丈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并没有拦着韩文杰说出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听见韩文杰说到最后还不忘夸自己一句,没忍住又给他一巴掌,“大言不惭!”

教育完韩文杰之后,韩老丈同林郁说,“你关注过白鹿洞书院的入学考试,可是有过想法要去白鹿洞书院读书?”

林郁摇摇头,“韩老先生,不瞒你说,我是在《山河志》那本书上面看见过白鹿洞书院的介绍,之前并没有想过自己去读书,毕竟我才刚刚考过县试,还没资格想那么多。”

韩老丈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说,“我喜欢你小子这种实话实说的性格,不过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小小年纪便能考取县案首,即使在白鹿洞书院,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你还是可以想一想去考白鹿洞书院的事的。”

林郁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韩老先生的夸奖,若我此次能顺利考过府试,我定会郑重考虑去考白鹿洞书院的事,在此之前,还是府试为重。”

“你说的也对,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在哪里读书?”韩老丈还是很喜欢林郁这副不轻易被别人所影响的样子,而且林郁已经知道自己是白鹿洞书院的堂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所以更想多了解林郁一点。

“我现在就跟着村里面同族的爷爷读书,他待我很好,教的也仔细认真,正因为先生不辞劳苦的教导,我书才能读得这么顺。”说到自己的先生,林郁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慕儒之情,这让韩老丈知道,林郁说的都是真心话。

身为老师,自然喜爱尊师重道之人,韩老丈看向林郁的目光越加温柔,“你先生确实将你教的很好,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何说,若是府试考过了,便会考虑去考白鹿洞书院的事情?按照常理,不是应该继续跟着先生学习吗?”

一直旁听的林二柱没忍住,替林郁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告诉韩老丈,“韩老先生,不是郁儿不想,而是他的先生是个童生,先前在家里的时候,先生就上门和我们家交代过,若是此次郁儿府试过了,接下来的他便教不了了,让我们做好准备给郁儿找间有秀才教学的私塾,为以后的院试做准备。”

韩老丈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确实需要府试之后重新找间书院读书。”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林郁的学习,便熄灯睡觉了,想明日早点起赶早进严江府城。

第二日天还没亮,林二柱和林郁父子两个就醒了,旁边的韩文杰爷孙还在睡着,想到昨晚睡前,韩老丈交代过,要麻烦他们叫个早,所以林二柱便将他们一起叫醒了。

他们四个人就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离开了客栈,韩文杰他们行李丢了,两手空空,看着就连林郁都背了包袱,韩文杰便硬是要为林二柱分担一下,拿了林二柱左肩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

这一番动作得了韩老丈一个笑脸,韩文杰瞬间通体舒畅,这可是自己把行李丢了之后,爷爷给的第一个好脸色。

严江府城寅时三刻开城门,他们四个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很久了。

他们面前的是东门,城墙要比德安县高许多,林郁目测了一下,起码有八米往上,城门正上方还建了个城楼,站着一排把守的士兵。

城门两侧也有士兵把守,看到可疑的人会上前去搜查一番,林郁几个人倒是没被搜查,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严江府毕竟是府城,路上的房子要比德安县地气派许多,来来往往的穿戴的也要比县里的人好上许多,进城没走多久,就能看见各色各样的小摊,这会儿出来的都是卖早点卖菜的,他们几个早上起来就往城里赶,还没吃早饭,现在都饥肠辘辘的。

林二柱看见早点摊就想带着林郁去吃点,却被韩老丈拉住了,“别去摊子了,再走两步就到我儿子的府邸了,我们回去吃早餐。”

林二柱赶紧拒绝,“韩老先生,真的不必了,我们父子两个就不上门打扰了。”

韩老丈脸色一沉,“我说到做到,今日你们必须同我回去,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韩文杰也拉着林郁叽叽喳喳邀请他去家里。

最后,林二柱父子两个还是没能拗过韩老丈和韩文杰,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回他们家。

跟是跟着了,父子两个却是万万没想到,韩文杰他们家是府衙,看着眼前挂着写着‘府衙’二字牌匾的宅子,林郁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了传说中的主角光环,住个客栈还能碰着知府的爹和儿子。

林二柱不识字,但是莫名觉得这里气氛不太对,他小声问旁边站着的林郁,“郁儿,这地方怎么看上去那么严肃?”

林郁回答他,“爹,这里是府衙,自然严肃。”

林二柱听了这回答就晕晕乎乎了,要知道就连县衙,他也仅当初状告郑地主的时候进去过一次,这会儿直接就到府衙来了,怎么会不紧张,瞬间脚不知道放哪了,紧张地同林郁说,“郁儿,韩老先生的家不会就是府衙吧?早知道咱们不跟着来了。”

林郁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同看守说明了身份的韩文杰爷孙两个在大门口向他们招手,没办法,林二柱和林郁只好走过去。

看守在前面恭敬地领着路,他们没有穿过正厅,而是,进了大门之后就沿着大门左侧的回廊走,走了大概半分钟,便来到了府衙后院,这里就是知府住的地方了。

估计是已经有其他看守先行进去通报知府大人了,所以他们一踏进后院,就迎面跑来一个穿着暗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看见了韩老丈之后,激动地上前做了个拜礼,然后同韩老丈说道,“爹,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来信,不然我好安排人去书院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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