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意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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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菱在等候的屋子里,听不见公堂上的风云变幻,但从院子里那些百姓时而惊呼、时而哗然、时而不屑的反应,她知道,这回的交战一定精彩极了。

不多时,有衙差过来,说主审宣证人上公堂。

那衙差看了看何元菱,有些微的不忍,低声道:“外头人多,姑娘若面嫩,头低着点。”

“谢谢衙差大哥。”何元菱道,“我是证人,不是歹人,无妨。”

果然,她将脊背挺得直直的,跟在衙差身后,毫无惧意地跨出门,走进那个挤满了阳湖县百姓的院子。

衙差向公堂走着,都无须动用手里的武器,所到之处,百姓们自动分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无数目光落在何元菱身上,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她,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她。

“这位姑娘好生美貌,就是她去省里替周家告状的吗?”

“瞧着年纪尚小,竟如此厉害?”

“瞧她昂首挺胸的模样,一看就非一般姑娘。怕是个狠人。”

“这要是把包典史都给扳倒了,这姑娘要写到县志里头去了吧?”

“咦,这不是‘说书小娘子’吗?”

“说书小娘子是什么,你认识她?”

“她在余山镇说书,全镇上到八十,下到三岁,没有不认识她的。”

“啧啧,小女孩就抛头露面去说书,够豁得出去。”

人群里有小媳妇不服气了。

“你这话就没道理,什么叫豁得出去。男人能说书,女人就不能?”

“那自然,女人就该在家乖乖呆着,出来没的惹事。”

小媳妇一脸不屑,朝公堂努了努嘴:“在里头跪着的难道不是男人?说得好像男人出来就不惹事似的。”

“就是。”“说得对!”“臭男人!”一大堆大婶大妈小媳妇,纷纷表示赞同。

何元菱跟在衙差后头,自信从容地走着,全无面对官司的惶恐,而身边这些话语也悉数飘进她的耳朵。

她很欣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意义。

她不仅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何家、养活奶奶和弟弟,还可以让大靖朝的女人们,有扬眉吐气的可能。

之前在内衙,束俊才犹豫是否公开审理时,就曾告诉何元菱,大靖朝的女人很少上公堂。

她们平日受了冤屈,也不会自己去告状,而是委托家中男子出面;即便有勇敢的,敢于自己上阵对簿公堂,多半也不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是个女人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说不上话的大靖朝。

她何元菱重活一世,原主又是个罪官之女,实在已经没什么放不下的,百姓们有一点没说错,她就是个豁得出去的姑娘。

何元菱款款走上公堂,向堂上两位年轻的大人行礼,包枢光在一旁,已是惊得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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