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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

“是五个!”束俊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数得真真切切。

颜荣不认输:“那我也付钱了。”

束俊才得意洋洋:“我的韭菜饼也付钱了。”

颜荣突然受到了打击,喃喃地道:“还是当县太爷好,县太爷吃韭菜饼都有师爷付钱。师爷吃茶叶蛋,还是师爷付钱。天下最苦……是师爷啊。”

“颜荣。我和何姑娘一边说话之时,你和茶客们都聊什么了?”束俊才突然认真地问。

颜荣也收了嘻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我发现,完全不像县丞他们说的,民间的姑娘都抢着要进宫。余山镇今日天黑之前,所有家世清白、年满十四、尚未订亲的姑娘,都要登记在册备选。一经登记,除非确定落选,否则不得自行婚娶。”

说完才发现,束俊才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可怕。黝黑的肤色,也能看出铁青的那种可怕。

“可我们在下达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束俊才的语气也冷得像冰霜一般。

颜荣不确定地问:“难道各村镇怕完不成任务,所以自行加码?”

束俊才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江南省一共才选送五十位,到长州府,再到阳湖县,已不过区区数人,总有贪图宫中荣华富贵、或爱慕皇上一心入宫入妃的人家,何愁完不成任务。这些人,若不是合起来非要败坏皇上的名声,便是利用选秀从中渔利。”

“那怎么办?听说好些有女儿的人家,如今胡乱订亲,这可得毁了不少姑娘的人生啊。”颜荣着急起来。

束俊才冷哼一声:“订亲也没这么容易,哪有一天之间说订就订的,总要到县衙来备案之后才算敲定。这几日,县衙一个都不批……”

颜荣更急了:“那不行啊,一个都不批,岂不都要送去备选?”

束俊才眯起眼睛:“你都急,是吧。那有闺女的不是更急?一急就会使狠招。派人盯紧古县丞和孙主簿,这二人中,必有一个、又或者两个都是,利用选秀收黑钱吧。”

颜荣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有人收钱之后,偷偷将备选之人从名单里删掉?”

“也有可能,收钱之后确保进入省选。毕竟每家需求不同,他们想尽法子捞钱呢。”束俊才道。

颜荣惊叹摇头:“这就是,不想去要塞钱,想去也要塞钱,是这意思不?”

“正是。”

“也太黑了。”

束俊才冷笑:“包枢光一案,你对阳湖县这些官吏互为保护伞的嘴脸还没看透吗?”

颜荣辞穷。包抠光的家产正在清理之中,但包枢光田产的争夺,已经悄然展开,各路有权有势的乡绅们,买通查抄的小吏,更改田地数目者有之、偷瞒账本者有之、趁机圈占包枢光产业者有之。

这些乡绅的背后,不仅有枝繁叶茂的家族根基,更有官府的人给他们撑腰,所以才有恃无恐。

*

另一个方向,何元菱姐弟俩也走在回家的路上。

“阿姐,知县大人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了?”何元葵好奇地问。

何元菱道:“秘密话儿,旁人不能知道。”见何元葵一脸不服气,何元菱又道,“哪怕是弟弟也不能知道。”

“呵,我还不稀罕。那知县生得又好看又没娶亲,说不定还没回到县城,半道上就被人劫了,你们的秘密就烂在肚子里吧。”

真狠。何元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弟弟相亲相爱,免得被他下什么摸不着头脑的诅咒。

何元葵不知道阿姐正下决心,拔出皮水囊的塞子,大大地喝了一口。

“温郎中医馆里全是药味儿,他的水都是药味儿,我实在喝不下去。幸好自己带了水。”

何元菱却盯着皮水囊出了神。那皮水囊上的有暗淡的纹路,看着十分眼熟。

何元葵喝完水,望见何元菱眼巴巴地望着皮水囊,还以为她也渴了,将皮水囊递过来:“阿姐,你也喝。”

“阿姐不渴。”何元菱摇着头,却还是接过了皮水囊,将塞子塞好,仔细端详起来。

何元葵不懂:“阿姐看什么呢,水囊上有花吗?”

“有啊。”何元菱将水囊翻面给他看,“瞧这一面,很光洁,什么都没有。但这一面,是不是有暗纹?”

“还真有。”何元葵嘀咕。他天天背着这个水囊,从来没注意上头的花纹。

“这暗纹好眼熟。”何元菱皱眉,却想不起来。

何元葵笑了:“早上装宝贝的那个铁匣子上,不正是这个花纹。奶奶说这是火焰纹。”

正是!何元菱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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