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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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县太爷啊。

虽然在官场,县太爷不过是个七品,还整日被人嘲笑是“芝麻官”,可偌大一个阳湖县,他就是一把手。

而且整个大靖朝,只有不到十个县,设立双县丞职位,阳湖县就是其中之一,可不就说明阳湖县比一般的县,又是不同。

要不然怎么先帝们一听说束俊才二十一岁便当阳湖县令,没人觉得这是历练,都觉得是肥缺呢。

就这么个大靖朝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青年官员,居然来帮何元菱抱被子……

咳咳,错了,是帮何奶奶抱被子。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我们黝黑而英俊的束大人,自信地抱起床铺,大步走向东屋……

“束大人,这边,这边!”众人齐喊。

束俊才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奔西屋去了。

当下脸一红,还好,生得黑,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脸红。倒不愧是当县太爷的人,脸皮是要比平头百姓厚上一么笃笃,非常镇定地转过身子,又向东屋走去。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出了内伤。

还是何元菱立刻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何元葵赶紧喊着:“束大人,我给你打下手!”然后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至于两个人在东屋是怎么交流的,屋子里的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没多久,他们再走出来的时候,何元葵望着束俊才的眼神里,满满的崇拜都要化作感动的泪水溢出眼眶了。

束俊才还是那么一本正经,黝黑的俊脸看不出飞红过的痕迹。

走的时候,他对周向文道:“向文你留一留,何姑娘有事与你商议。我与颜师爷还得立即赶去小留镇。”

然后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束俊才整了整衣衫,和颜荣告辞而去。

一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外,周向文才反应过来:“我没要走啊,束大人却叫我留一留?”

何元葵崇拜的眼神追随到门外,还跟着拐了个弯,幽幽地道:“这,就叫官威!”

“笃”,崇拜还没结束,额角就吃了何元菱一个毛栗子。

“才说了几句话,就把你收买了?”

何元葵捂着额角,笑得贼兮兮:“这是本事。有本事阿姐你也说几句收买我啊,就会使用武力。”

“要事在身,没功夫跟你斗嘴。”何元菱哼哼,“身上还有钱不,赶紧去买笔墨纸砚,我和周大哥要写东西。”

很快何元菱就知道,束俊才到底说了什么屁话,才能收买了全国最大典当铺的未来老板何元葵先生。

当天晚上,夜色已深,何元菱照顾奶奶刚刚躺到床上。奶奶说话了。

“家里别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搬,就是院子那些鸡……”

何元菱笑了:“奶奶,您今天说了好几遍,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知道啦,早上咱们是喂了鸡出门的,明儿一早,我就叫弟弟找个拉板车的,回去连鸡笼一起搬过来。”

“不能忘记啊,头等大事。”

奶奶最放不下的,就是西屋梁上的那些旧宝贝,和院子里养的鸡。先前是二十六只母鸡和五只公鸡,后来又孵了一波小鸡,所以现在是二十六只母鸡、五只公鸡和一群小鸡。

西屋梁上的旧宝贝,一时倒不碍事,过几日再雇个车,一起搬来便是,就那些鸡,没人喂会饿死,加上奶奶刚搬到县城,人生地不熟,便格外思念那些鸡。好歹“咯咯哒、咯咯哒”,听着也热闹啊。

于是何元菱笑道:“晓得了。我这就去跟弟弟说。”

何元葵住西屋,房间只是略收拾了一下。新置的一床铺盖给了奶奶,周家也只有一床旧铺盖,凑不出第二床来,何元葵年龄虽小,却心疼姐姐,把那床旧铺盖送到了二楼何元菱的“闺房”,打算自己对付一夜。

“小葵,睡觉没?”何元菱在门外问。

“还没。”何元葵过来,打开房门。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在顾家塘的小平房里,屋与屋之间,哪有什么门,不过是扯块旧帘子隔着。到了花溪街,住上正经宅子,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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