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的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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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你抖到筛糠似的、你跪到和地砖浑然一体,你也是来迟了。来迟了就要记上小本本,就要重罚。

何元菱冷冷瞥过,眼神没有再逗留。继续前行数步,发现殿外不止这一个主事,不远处还站着好几个迟来的主事和巡走,都探头探脑地向这边瞧。

他们没有在殿内见识何元菱的凌厉,自然也不知厉害,见何元菱出来,也只是夹道望着,并没有行礼。

何元菱从他们身边掠过,半分眼色都没给。

造酒坊的两名主事,昨日与何元菱已经打过交道,既知了她的厉害,也知她有皇帝撑腰,半点不敢怠慢,故此今日早早地就到了内宫司,是最早的十四人之二。眼下何总管要去造酒坊核账,他们二人自然点头哈腰地跟在何总管身后,跟得紧紧的。

可走到半道,何元菱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跟得紧紧的。

那名伏在内宫司大殿门口请罪的瘦小主事,一路远远跟着,始终保持着数丈远的距离,甚是奇怪。

见何总管回了两次头,造酒坊主事道:“他是个古怪人,何总管莫在意。”

“他是谁?”何元菱问。

“宝钞坊少主事薛春榕。”

“宝钞坊……”何元菱喃喃。

八司十六坊,八司重管理,十六坊重制作,在十六坊中,宝钞坊尤其不起眼。

外人听着都以为是宫里印制钱钞的,那可是机要神秘又高端。其实不然。宝钞坊在大靖皇宫,其实就是制造草纸的。

虽说大靖朝的造纸业已十分发达,但也没到随随便便就能用草纸的地步。民间普通平民,大致还是用的树叶、稻草之类解决问题,有钱人家才用得起草纸。

而在皇宫里,也分等级,帝妃们用的自然是最高等级的草纸,柔软舒适。宫人们用的就马马虎虎。而且整个皇宫将近两万五千人员,这个用度也非同小可。皇家素来没有采买的习惯,用度都是内廷自制,能独独单列一个宝钞坊,也足见其工作量之大。

但何元菱心中转的念头,却不是宝钞坊的地位。而宝钞坊的大主事,明明就是最早到的十四人之一。

少主事若是架子比大主事还要大,那他就不会颤抖着伏在大殿门口。

何元菱想了想:“樊侍卫,你去跟他说,不要跟着我们,也别试图求情,回头自有处置。”

不一会儿,果然见着薛春榕一脸失望地停了脚步,丧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何元菱一行人离开。

从造酒坊核对完入账,总算把王公大臣们认购美酒一事了结。

回长信宫的路上,何元菱问樊允:“我见宝钞坊薛春榕与你分辩了几句,他说什么了?”

樊允道:“他说不管何总管如何处罚,他只想跟何总管说清楚,他不是故意迟到,是根本没有通知他今日会面。”

“哦?”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何元菱道,“这个薛春榕,你们可熟悉?”

一名侍卫道:“卑职刚进宫时,在十六坊守过夜,这位薛少主事脾气古怪,为人特别小气,的确少有人愿意与之接近。”

这就奇怪了,在宫里能当到主事或少主事,哪个不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将出来。这薛春榕爹不亲娘不爱、脾气还古怪,就算是不起眼的宝钞局,也轮不上他当少主事啊。

而且看上去和主事关系也不好。

何元菱道:“他是有什么后台吗?”

那侍卫明白何元菱的言下之意,道:“他能当少主事,是因为宝钞局少不了他。此人痴迷宝钞配方,每每更新配料,娘娘们都夸赞不已。”

原来如此。倒是以技立身的典范。

何元菱想了想,又问:“那你在十六坊应该有故人吧?”

“有一些相熟的。”

何元菱点点头:“去了解一下,看看薛春榕所说是否属实。若真是无人通传于他,倒不是他的过错,是通传之人的过错。”

回到长信宫,秦栩君还没回来,看来今日早朝又是一场鏖战。

吕青儿赶紧给端上茶水,何元菱才喝了一口,吴火炎送名单来了。

名单有两份,一是今日未能到场的十九人名单,二是她要的识字宫女的名单。

一翻开宫女名单,何元菱当场就扶额。

这大靖皇宫里数千名宫女,满打满算,识字的不超过一百位。去掉年龄不合适的,以及在各位娘娘宫里当差的,还剩不到一半。

年龄太大的、资历已深,盘根错节的关系也多,管理起来不便,所以何元菱不要。各位嫔妃宫里当差的,她不想插手要人,以免横生枝节。

将名单还给吴火炎,何元菱道:“这十九位罚俸半年,不得求情,本姑娘也不听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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