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毁一悍比一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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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主子自从被她服侍后,哪里被人这么欺负过!丰卿卿这个贱人!

晚上,温雯坐在院子里,顶着双红肿的眼睛在给容九抹第三十次药。

白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温雯你轻点,主子可怕疼啊。”

容守睁开眼望着她俩,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的,不过挨了一巴掌。你看丰卿卿都挨了你两巴掌呢,其实还是我们赚了。”

白芍丝毫没有赚到的觉悟,满心只想着自个主子被人打了。

容守想了想,道:“你不如先跟我说说你查的事?”

白芍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成功转移,闻言坐到容守身边,想了想道:“晋王是东瀛皇帝的第六个儿子。他母亲出身挺好的,长得漂亮又会弹琴,性格也有些独特,跟一般的大家闺秀不怎么一样,所以比较讨皇帝的喜欢,在宫中的地位还算不错。”

“晋王从小就跟太子走的近,两人的关系听说之前是很不错的。但是,两年前东瀛出现了一场□□,晋王好像是为救太子而身中剧毒,此后疾病缠身,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干脆远离了朝堂,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关在府里不出门了。”

容守下意识地揉揉脸,嘶了一声,道:“晋王跟太子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晋王手里没有一点权力,但是如果是太子的人,他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白芍又给他擦了一遍药,道:“之前俩人关系还不错,但近两年似乎没什么交情了。晋王病了这么久,听说太子可是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容守讶然:“这么绝情?”

白芍撇撇嘴,附和道:“可不是,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他才成这副样子的吧?他居然连看不都不去看一眼,还真是没人性!也难怪在朝堂上会被楚王狠狠压了这么久,要不是皇帝老儿力捧他,指不定被废了几次了呢。要我说,那皇帝老儿眼睛也是瞎,居然会选这么个玩意做太子,就因为是皇后生的?啧啧。”

皇帝虽然喜欢太子,但多年力挺他的原因却不单单是如此。

据公子寰所言,楚王虽不拉帮结派,却擅长拉拢人心,且手段极为高明,又不是奸诈狡猾之辈,反而贤良方正得过分,不贪污、不受贿,甚至不爱女色,可谓无欲无求,皇帝多年来连他半个把柄都抓不住。

而太子虽然阴险狠毒些,但能力还是有的,也不是个草包,同时还在皇帝掌握范围之内,他当然乐意选后者。

容守紧接着追问:“三年前的□□又是什么?”

白芍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似乎是追杀一个混进东瀛来的奸细。我还听说,仅仅是听说啊,你现在这个身份的娘亲宁安公主,好像就是被那人给杀的。所以当年东瀛皇帝才让太子他们带人四面追击,不过好像还是让他给跑了。”

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哦对了,七天前的晚上,晋王确实是出了王府,也确实是去了醉情楼,主子你遇到的,十有八九就是晋王了,错不了!”

容守又揉揉脸,疑惑道:“可他看上去比我还能折腾,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入膏肓,快要死了的人。”

白芍起身:“兴许他没病吧,可能是厌倦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就想做个空头王爷,所以编出来的借口也说不定。”

又骂道:“操,我光顾着心里难受都忘了,白日从雕花楼那地方出来弄我一身酒臭味……呕,我要吐了,不行不行,我得快点去洗澡去,不然真要熏死我了……”

白芍捏着鼻子跑进了房里,过了会儿又出来搬澡盆、提热水,弄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男人才做的苦力活,她却干的十分欢喜卖力,一般都是抢着干,容守只好由着她。

这才出现了温文端茶倒水,她劈柴烧水的诡异现象。

容守深思片刻,起身走进房里。

抬头见白芍正坐在澡盆里,温文在后面给她搓背。

容守忙走了出来,暗暗骂了自个一句,高声冲里头问:“追杀那个奸细,东瀛皇帝只派了太子跟晋王去吗?”

白芍边擦着皂角边道:“不是啊,还有楚王跟小侯爷也去了,但遇没遇上就不知道了。毕竟是兵分两路,没跟太子他们在一起嘛。”

容守沉默了会儿,道:“你改天再回楼里一趟,好好查查两年前的□□,事无巨细,一一报来。”

白芍手里的皂角啪嗒掉进了水里,她哭丧着脸道:“还要去那个鬼地方啊?不去行吗?”

容守笑眯眯道:“哦,原来你是觉得,跟温雯一起去雕花楼查情报,不如跟前几天回来的公子寰一起扮舞姬去太子府,那……”

刚刚捡起来的皂角又掉了下去,白芍恨不得爬出来扑到容守身上:“去去去,没说不去啊,我明天去,明天就去,不然,今天去也行啊!”

容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等容守走后,白芍靠着澡盆奇怪道:“公子寰扮舞姬?她不是连舞个袖子都能把自己给勒死吗?”

身后的温文轻笑,洗了洗布巾继续搓。

谁知,刚走出两步的容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后知后觉地喊道:“温文你别搓了,赶紧出来!”

没人搓背,那怎么行?白芍立即不乐意了,道:“为什么?”

“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是吧?温文,麻利着点儿!出来!”

白芍瞪大眼睛:“温文才多大啊?况且我俩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容守惊悚道:“一直这样????我怎么都不知道!!!在南祁就这样??完了完了,你姐姐指不定要怎么捅死我呢!温文,你可快点出来吧。”

白芍抓着温文不松手,道:“他才十三岁,算不得男人!”

“可你已经十八岁了啊姑奶奶!”

温文好不容易给弄出来了。

回到房间后,容守将摔成两半的焦尾拿盒子小心收好。坐在窗前想了半盏茶的功夫,便换上一身夜行服摸去了东院。

三更半夜,东院里大半的婢女早已经休息去了。唯独丰卿卿屋子里还一片亮堂,门口站着几个下人还挑灯守着。

容守掀开几片青瓦跳了下去。

一屋子的药味。丰卿卿正躺在床上,像是还昏迷着。

容守轻手轻脚退到一旁就开始四处翻找值钱的东西。

当年离开北渚后四处流浪,这偷鸡摸狗的事他是三天两头的干,早就轻车熟路了。

果然一翻就翻到了丰卿卿的小金库。

走的时候又突然返回来,容守思索着:“当年跟公子寰一起干的时候,她好像说过,一般那些富商都习惯把最值钱的东西放在床上,或者贴身藏着。这丰卿卿好歹也是相府的六小姐,不该就这点积蓄才对。”

容守将包袱往背后一甩,轻声走了过去,挑开薄薄的帷幔。

不知是不是天冷的缘故,丰卿卿的被子盖的异常严实。

掀开被子时,容守倏地一怔。

丰卿卿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个肚兜。但让容守震惊的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她身上条条交错的疤痕。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可以确定,这不是新伤,倒像是很多年前就有了的。

可是以丰卿卿那样的身份,那样嚣张跋扈的性子,谁敢把她打成这样?

他想着又低头看了眼,正好对上了丰卿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

容守吓得一蹦三尺高,刚要去捂她的嘴巴。丰卿卿就已经恶狠狠地扑了上来,目光凶狠的像是要将他撕成一片一片的,她尖着嗓子大喊:“我杀了你!君绝!贱人!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门外守着的下人听见声音立即冲了进来,看见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大吃一惊。一人慌张地跑了出去,还有几人连忙过来将两人分开。

容守挣脱后,转身就跑,心里好一阵无语:“蒙着脸还能认出来?这女人是要上天了吗?”

刚翻出东院后就看见整个相府都亮堂起来了,几声锣鼓声后,耳边就是一阵阵呼天喊地的“抓贼了”传过来。

容守腿肚子一颤,心里一边暗暗警告自己:“下次出来干这事说什么也要把公子寰那家伙给带上,就算被逮,好歹有个断后的。”一边忙不停的吹着火折子,等到了自家院门口时,卯足了劲儿往里头一扔。

等火势大了起来,便把身上的夜行服给扔进去烧了,又往脸上抹了两把灰。最后把手搭在嘴边大喊一声:“着火了,青芜院着火了,救命啊!”

喊完后就一头扎进火里,扎到一半又突然折回来,在池子里浇了两把水才又往大火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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