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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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的感情到底深厚,这种时候没有逼迫妻子,反倒冷静下来打算慢慢挽回她的心。当然,在挽回妻子的同时,他也完全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别人或许不知道花簇突然休假的原因,但他对此无比清楚。

盛朝的王储殿下,怀孕了。

孩子究竟是谁的,花策并不关心。他也绝不会蠢到现在去公开这件事,无论现在这样的消息能给花簇带来多少的负面影响,都不足以动摇她王储的地位。而她万一登上王位,这只会成为孩子名正言顺继承王位的有力证据。

他唯一要做的只有,如何让这个孩子无法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上一次杜寰的失败让他十分愤怒,原本那两发激光都是留给花簇的,要不是他的私心,即便有花筝的保护,花簇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他们如今的斗争已然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花策当然不会再手下留情。可是花原都对一双子女的保护从来没有懈怠过,甚至远超过他自己。花簇小时候不知遭遇过多少次袭击,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靠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护卫。

要知道,哨向的领袖可是花原清,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找到立场如此坚定的护卫,难得之外更能看出其费心。而如今,他已经把最强大的哨兵部署到了花簇的身边,接下来想要王储陨落就再不可能只是小打小闹的袭击。

“战争”,早就已经开始。

原本γ可以算得上是花策手中的王牌,尤其这一次的“附身”对象还是深受花简姐弟信任的杜寰,更是增加了他的信心。可是γ的“附身”并不是指完全掌控宿主,而是让宿主获得传承的记忆和力量,进而影响他的思念。很多时候,宿主仍占据着主导作用,会因私心作出毫无理智可言的判断。

每多附身一人,γ都会产生变化,可以说它是在不断灭亡和复生中存在的幽灵。一般情况下,花策绝不会想和这种危险的存在合作,但如今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接受对方的建议。

想要对付花筝那样的怪物,当然只能使用另一个怪物,这是他父亲的经验之谈。

只不过花策现在懊恼的事恰好是他曾经最庆幸的事——γ选择了杜寰作为宿主。比起花簇,这个无能的家伙显然更在意花简,否则花簇那天根本不可能平安无事。那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就因为杜寰的私心功亏一篑,之后天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这颗棋子也到了该抛弃的时候,值得庆幸的是,最适合γ寄宿的那个孩子恰好已经准备完成。

杜寰突然收养义子的消息不仅让花简几人觉得惊讶,就连花筝一时也没弄清楚这件事的深层含义。据说那是他在一次任务中救下的孩子,不过六岁的年纪,祖上也是贵族,和杜家还有一些关系,所以干脆收作了养子,取名杜敏君。

花简完全没想到在自己即将当父亲之际,好友竟然通过了更“便利”的方式率先成为了父亲。其他三人除了祝贺之外并未对此有过多的想法,只有花筝总觉得这件事有不对的地方。

她一直陪在花簇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确实地保护她,但另一方面她自己彻底脱离了实际事务,只能通过他人的汇报来了解外界的信息。

即便是对她来说,这么做的弊端也十分明显。

花筝立即吩咐人去调查杜敏君的背景,其结果与杜寰所说并无差别。詹仑那边也没接收到异常讯息,花筝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无论是想要对付杜寰还是γ都不是简单的事,若单单只是为了抓住杜寰,那么她随时都能行动。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让花简几人知道真相,再受伤一次而已。

可要确实地摧毁γ,光光抓住杜寰是不够的。从上次的经验来看,囚禁宿主无法阻止γ转移的,它显然能够通过图景进行随意移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γ再次行动,用“缓慢”锁定住它的具体位置之后,再用另一位仆从“饕餮”吞噬它。

而问题就在于,γ的每一次行动基本都伴随着爆炸袭击。为了抓住它就必然不能使用无神领域,不能使用无神领域则意味着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花筝的眼中,只要能够消灭γ,几乎任何代价都值得付出——除非是拿花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章节目录花沐(二)

准确来说,杜思敏的病不是打娘胎里就有,而是十一岁的一场高烧带来的。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发烧是觉醒热,然而事后她不仅没有觉醒任何能力,还开始频繁生病。

几次差点死亡之后,医生终于查明了她的病症。而且几乎在同一阶段,世界各地都发现了类似的病例。之后就是漫无止境的治疗,和看不到尽头的煎熬。

杜思敏也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对于自己的不幸与幸运有过怨天尤人的感情。而从那时候开始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花简,这位殿下是她见过最温和也最体贴的男孩子。

多情少年与温柔少女的情愫悄然萌芽,就此刻进各自心底。

杜思敏一直都知道陛下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嫁给花简,她的不幸来自于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可父亲以已经开始衰弱的家族为自己谋划幸福,阿简用自己的前途换来了两人的厮守,好友宁愿和陛下生出间隙也支持着她,她的幸运来自于爱着自己的人们。

杜思敏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再也没有想过死这回事了。她要努力地活着,为了自己爱的人,为了爱自己的人,也为了自己。而现在,她还有了更重要的原因——为了孩子。

杜思敏最近忘记什么都不可能忘记注射药剂,为了孩子和自身的健康,她对待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而对于让她能有机会拥有孩子,甚至有机会像普通人一样活着的花筝,杜思敏发自心底地想要感谢。

当然,这样的恩情并不是感谢就能报答的,鉴于最近对方和花簇僵硬的关系,杜思敏觉得自己应该为改变这种情况出一份力。

平日里都是由花简来为杜思敏注射针剂的。对于自己的妻子,伯爵向来无微不至,没有重要的事都不肯离开她的身边。不过,被父亲召唤一定算得上是重要的事,花简这两天去了帝都,只能将妻子暂且留在了颍州。

杜思敏身体虽然病弱,但性格独立,通情达理,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怨言。而且有好友兼姐姐花簇的陪伴,她也不觉得孤单和不安。

为自己注射完药剂,杜思敏看了看冰箱中仅剩的一支,猜想着花筝这两天大概就会给她送来下一批。每周只要注射一次就能让她保持完全健康的药物,不止是杜思敏就连医生们也啧啧称奇。他们无不希望开发出这种药物的人能将之大规模地生产,争破脑袋想要去说服对方授权配方,甚至希望杜思敏能够帮忙沟通一下。

对于这种病症,没有人的感受会比患者更深刻。

综免征至今都没有特效药以及有效的治疗方法,病人度过难关几乎全凭运气。杜思敏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因为大多数家庭既没有能力也不愿意不计成本地救治病人。所以她是世上少有得了此病还活过二十岁的人,大多数患者在成年之前就去世了。

然而,杜思敏没有去劝过花筝。她并非不怜悯其他与自己一样患了这种病的人,可理智上她十分清楚,能够在短时间内开发出的特效药,生产起来或许根本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简单。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花筝,但从不认为她是那种会对他人见死不救的人。如果这种特效药真的是能够大规模生产的东西,又何必要等自己去劝呢?

杜思敏隐隐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技术难关,作为被救助者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向她要求什么呢?说她自私也好,狭隘也罢,在获得花筝明确的回复之后她就再也没开口提过这件事。

只是,不再开口提不意味着杜思敏不好奇,对于困扰医学界大佬多年,却被霍尔曼博士轻易攻克的难题,她还是颇有兴趣的。霍尔曼是知名科学家不假,但毕竟从未听说他涉及综免征的研究,突然那么及时地开发出特效药难免让人疑惑。

杜思敏走了一会儿神,之后小心地锁上了冰箱——这些针剂现在对她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夫妻俩自然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就在她打算去约花簇散散步的时候,室内响起了门禁应答器的声音。

这种时候会来找她、能来找她的除了花簇和贴身的女官之外应该再没别人。

杜思敏几步走到门边,打开应答器屏幕,看到的却是花簇的贴身护卫那张冰冷的面具。她知道对方是谁,忙不迭地开了门。

“小……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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