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她眼神清醒地看了很久,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罩住了她的眼睛。
“怎么还不睡。”因为有些困倦了,严辞的声音听起来稍微带些鼻音。
夏茂茂握住他的手,转身朝着他:“睡不着。”
严辞的神智这会儿大概有些模糊了,居然问她:“那怎么办?”
黑暗里,严辞的五官看不太清了,只能看到他这会儿也侧着身体,朝向她,身体略微地躬着,头和她挨得很近,说话的时候,一股热气慢慢地呵出,她的耳根痒痒的。
夏茂茂捏了捏他的手掌:“要不然你拍拍我的后背,没准过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她本来只是开玩笑,但严辞倒是很顺手地把手抽了出去,拍起后背来,或许是太困了,他的动作挺慢的,只是拍得很认真,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
夏茂茂被他拍了一会儿之后,莫名其妙地无声掉了一滴眼泪,但她又很快地把它擦干了,觉得自己好像很矫情,非常尴尬。
她缓缓地吸了吸鼻子,想说些什么随便缓解一下情绪:“明天就要结婚了,按理说,今天晚上我都不能跟你在一起,要住在娘家的。”
说着,她笑了笑:“不过我没有娘家,就只能跟你这个臭水母住一起了。”
严辞这会儿好像清醒了些,抗议:“谁是臭水母。”
夏茂茂:“谁答应就是谁。”
严辞不吭声了,继续给她拍后背。
说起娘家,夏茂茂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她小声地问严辞:“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夏茂茂吗?”
没等严辞回答她就自己交代了:“孤儿院捡到我的时候是夏天,你知道,夏天的阳光很烈的,但是扔掉我的人把我放在了花圃旁边,花圃没人照顾,花全都死了,但是草长得很茂,很高,它们的阴影刚好把我给罩住了。孤儿院的阿姨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夏天捡到了,草很茂盛,生机勃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的时候,她常常会思考,把她放在那里的人是不是她的父母,找了那样一个暂时平安的地方放着,或许就是他们对她最后的善意和慈爱了。
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也从没想过去找他们。人嘛,生活总要朝前看。
她忽然很好奇,拍了拍严辞的胳膊:“你为什么叫严辞啊,是你爸妈起的,还是孤儿院的阿姨起的?他们还挺有文化的,辞这个字比茂茂听起来有学问。”
严辞拍她后背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就又接上了,动作和刚才一样不疾不徐:“想不起来,时间太久了。”
夏茂茂有点失望,严辞记忆力这么好还会忘记这些吗?不过她想一想,也有可能是阿姨们没有跟他说起这个,严辞又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去问啦。
夏茂茂没再说什么,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严辞的腰:“明天就结婚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们还会有孩子——”
说到这里,夏茂茂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他们俩,一个人,一只水母精,能生孩子吗?
按照聊斋志异里的说法应该是没有生殖隔离的,但这玩意儿也说不准,严辞的爸妈也是一对水母,她没有可以参考的前例啊。
她紧张兮兮地问:“严辞,咱俩以后能有孩子吗?”
严辞:“为什么不能?”
他拍后背的动作顿住了,语气莫名地有些焦虑:“虽然现在我还没成功,但是我肯定可以的,你不要怀疑我,明天婚礼结束了晚上我们再试试。”
夏茂茂:“……”
夏茂茂黑人问号脸。
她这个问题明明问得很学术很正经好吗?
怎么回事啊严辞?他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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