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天神之爱【求首订】（2 / 2）

“不知道赤司前辈准备怎么处理废柴纲。”

“现在还叫人家废柴纲你敢裸身挟持星野的同时挑衅赤司前辈么”

“这么说，这是废柴纲为自己的正名之战”

如此的讨论出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沢田纲吉的出格行为再度成为了学校讨论的中心。

就连帝光高中篮球部也被影响到了，众人都感觉到赤司征十郎今天的心情极差，尽管他没有疾言厉色的呵斥某人，可现在无论谁与赤司对视，都会感到来自心底的畏惧。

没人敢惹这样状态下的赤司征十郎生气。

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任谁的女朋友被这样伤害，都会愤怒不已，更何况赤司还是公认的自尊心极强。

现在能和赤司征十郎搭上话沟通的只有他们的教练，织田作之助。

“赤司。”织田作原本在看部员们训练，忽然，他出声唤道，“你到我这里一下。”

赤司听到教练的声音，将篮球传给一个部员，接着向织田作走来。

“有事么，教练”

“嗯。”织田作示意赤司跟自己来到体院馆的墙下。

只看织田作欲言又止，努力思考如何措辞的模样，赤司便了然织田作想说什么。

“您不用担心。”赤司征十郎说道，“我很冷静。”

“嗯”织田作微微蹙眉。

他有些怀疑赤司征十郎的话。

身为教师本不应偏心任何一个学生，但织田作不得不承认，在一众学生里，他确实格外注意赤司征十郎一些。

倒不是因为后者优越的家世，想要刻意讨好。

如果真的渴望权力，织田作之助也不会选择退出港口黑手党，考取教师资格证，努力竞争方才侥幸进入帝光担当体育老师了。

要知道，尽管帝光给予普通老师的待遇不错，可是织田作想用薪水养活收养的孩子也颇为艰难。

也就是他意外发现帝光篮球部的特殊，利用自己的异能力成功获得帝光中学篮球部主教练的职位，方才得到一些额外的进项，生活姑且还算过得去。

如此想想也是让人想要感叹世事无常。

织田作之助原本利用自己的异能力，在港口黑手党担任杀手。谁能想到，原本为人敲响丧钟的异能力，到了高中学校后，反而成了为人追捧的篮球技能

织田作之助还记得赤司在与自己对决后，给出的评价。

“您是我见到过第一个在篮球上有如此造诣的教练。”

织田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是该说谢谢夸奖，还是说我只是把篮球当暗器，随手扔进球框

“毕竟拥有全知之眼这种技能的人，放眼全日本也是绝无仅有的。”

“全知之眼”织田作懵了。

他在打篮球时确实使用异能力预判了赤司征十郎的行动尽管如此，赤司征十郎仍然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但他的异能名称是无缝。

全知之眼是什么东西

“我拥有天帝之眼，”赤司征十郎说道，“一切能力在我面前都是无效的。”

织田作脑子里第一反应人间失格

“另外，我的天帝之眼还可以预知一切，您不可能突破我的防守。”赤司征十郎解释道，“能够观察到我那唯一的漏洞并作出攻击，您必然是拥有洞察全局的恐怖观察力。”

织田作想了想，不知如何回应这个中二的篮球部部长，犹豫半天，只好迟疑道“多谢夸奖”

另外，赤司征十郎疑似人间失格，以及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让他有些上心。

于是他留在帝光中学篮球部近两年，甚至随着赤司征十郎一起升入帝光高中，继续担任帝光高中篮球部的教练。

织田作工作努力认真，在无缝的帮助下更是声名鹊起，这两年在业界内，他已经有了王牌教练的名号。

可织田作至今也没能看清赤司征十郎的虚实。

能力无效化看起来像是真的，预知未来看起来也像是真的，甚至他还貌似有着中原中也操控重力的能力。

但织田作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赤司篮球天赋出色因此造成这看似夸张的一幕，还是他当真拥有异能力。

如果真是异能力，他同时有着港黑两大干部的异能力，还买二送一个织田作的异能力，简直离谱。

或许有人会奇怪，赤司征十郎都亲口承认他有异能力了，织田作又瞎想什么。

问题是织田作发现，赤司征十郎似乎说话一直这么夸张据说以前还好，可自从上任教练离职，奇迹的世代在日本内难求一败后，赤司说话就越来越中二了。

因此所谓的预知未来到底是中二夸大，还是真的异能力，织田作难以确定。

出于对罕见的、与他同类的异能力者的关注，织田作之助一直都颇为关心赤司征十郎。

特别是在发现，他与星野莉莉处于交往状态后。

“沢田有精神类疾病，我初步怀疑是长期校园霸凌造成的人格分裂。”赤司征十郎淡淡道，“这姑且能够作为他今日失态的理由，之后我会建议学校劝说他的父母带他休学治病。”

“让这样的精神疾病患者在学校里正常学习生活，是对其他同学的不负责。”

织田作不禁再度欲言又止。

他心说这里最没资格这么说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别人或许只以为赤司征十郎是性情大变，但织田作已经摸清楚了，赤司征十郎是患有精神分裂的。

并且他合理怀疑，赤司征十郎的主人格拥有人间失格，中二人格则拥有重力操控以及预知未来两样能力。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织田作问道，“星野怎么说”

与赤司单纯的中二独断不同，根据织田作了解的情况，沢田纲吉的精神分裂症状，至少包括暴露癖，攻击性强，以及对星野过分执着三项。

联系这次的表现，任何人都不能保证，以后随时可能发病的沢田纲吉不会伤害莉莉。

“休学治病吧。”赤司征十郎淡淡道，“我觉得这并不算难为他，您觉得呢”

“这种事情我没有决定权。”织田作之助无奈道。

赤司是因为家族的影响力才这么有底气，可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民教师罢了。

“是吗。”赤司征十郎语气不变，“教练一直很关心莉莉，我以为您会非常气愤。”

织田作自嘲的笑容一滞，但下一秒他便语气自然道“住在隔壁的小姑娘，换谁都会担忧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赤司征十郎忽然一笑，意味深长道，“毕竟教练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织田作没有说话。

即使从黑手党洗白，成为一名教师，生活变得平静祥和，他也不会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就全都可以一笔勾销。

“我要说的就这些，回去训练吧。”织田作回神说道。

“是。”

目送着赤司的身影，织田作之助蹙起的眉头仍然没能舒展开。

从方才的对话来看，赤司的谈吐得体，情绪也控制的不错，如果换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定就当真觉得这事情就此了结了。

然而织田作不同。

他是真切了解星野莉莉是怎样一个女孩的。

正因此，他才会对这个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顶级人渣的女孩有怜惜同情之心，生出那些多余的关切，试图将这个在他看来本心不坏的女孩引回正道。

换而言之，织田作心知存在沢田纲吉恐怕并不是精神分裂，或者不止是精神分裂星野莉莉绝对也对他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恶劣的局面。

毕竟星野莉莉究竟是个多么糟糕的人，他可是深切体会过的。

同样，织田作也知道赤司征十郎是个聪慧敏锐、独断骄傲的性子。

如今莉莉越闹越大，赤司征十郎当真能对她的那些恶行视若无睹

这又怎么可能不让他担心啊。

织田作之助头痛地扶额“所以说我是真的不擅长处理少年的情感问题啊。”

“阿纲下来吃饭啦。”沢田奈奈扬声道。

往常她这么呼唤后，儿子总会应一声下楼，然而今天叫了好几声还是没动静。

“好奇怪啊。”奈奈疑惑道，“是没有听到么”

说着她便想上楼叫沢田纲吉吃饭。

“不用了，奈奈。”reborn的声音响起。

“嗯”

“阿纲今天和同学吃过了，现在忙着做作业呢，他让我告诉你晚上准备夜宵就好了。”reborn眼睛眨都不眨地说道。

奈奈没有怀疑reborn的话，她笑道“原来阿纲是和朋友一起吃饭了，真好那reborn我们先吃吧。”

“好。”reborn说道。

毫无疑问，reborn向奈奈撒谎了。

沢田奈奈并不知道今天学校里沢田纲吉究竟干出了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师确实拨打过沢田家中的电话，不过reborn先行作为沢田纲吉的家长接通了解，并变装为普通上班族，从学校里接回了沢田纲吉。

不要问老师们为什么认不出婴儿躯体的reborn，问就是世界第一杀手的伪装绝对无敌。

只是沢田纲吉显然被今天的事情打击到了。明天他需要去医院鉴定他的精神状态，然后上报给学校，如果真有精神分裂症状，学校必然会劝他休学治疗。

至于警告处分反倒无关紧要了。

关于这些reborn早有准备，死气弹可能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他先前已经想到了，不然之前也不会想都不想就给沢田纲吉一枪。

现在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沢田纲吉的精神状态。

星野莉莉对于阿纲的意义，似乎比他之前观察到的，还要更重要一些。

画面是黑白色的。

沢田纲吉站在树下，手里紧紧攥着一枝玫瑰花。树冠在草地上洒下树荫，草丛柔软茂盛，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味。

唯有他手中的玫瑰红得刺目，仿佛鲜血般鲜明。

他初时有些茫然，不知自己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但下一秒，他看到了手中的玫瑰，于是他顿时想了起来。

自己与莉莉约好了今天要在这里见面，他拿着玫瑰就是为了向莉莉表白。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颇有些忐忑，脸颊也隐隐发烫。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白是否会被莉莉接受，今天站在这里，也是耗费了相当的勇气。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谁会不喜欢莉莉呢

沢田纲吉站在原地，心里酸酸涨涨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难过。

就在这时，几个男孩女孩笑闹着向他这边走来，他们都穿着帝光的制服。

男孩女孩们的面容都模糊着，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白雾，通过他们身上的制服，沢田纲吉得知原来这些人都是他的同学。

奇怪的是他们都是黑白色的，仿佛相片中走出的人。

星野莉莉也在他们中间。

女孩穿着帝光的制服，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她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和其他人说笑着走来。

星野莉莉原来不是单独与他见面，还带了其他的同学一起来啊。

沢田纲吉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热闹是他们的，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当星野莉莉的视线投向他时，他下意识背过右手，将玫瑰藏在身后。

星野莉莉看见了他，表情有些诧异，她对同学们说了些什么，那些同学声音顿时嗡嗡地炸开。

沢田纲吉想捂住耳朵，他看不到那些人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浓稠的恶意，以及那些难听刺耳的嘲讽言语。

星野莉莉同样听到了那些人的嘲讽，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向他的方向走来。

为什么

那些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向莉莉扑来，似乎想要将星野莉莉拽过去。

但星野莉莉已经迈出了那一步。

她从黑白相片中走了出来，她的身上似乎逐渐恢复些许色彩，她嘴唇的嘴唇红润，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如此的美丽。

“让你久等了。”她友善地向自己笑了。

“不，没有。”沢田纲吉慌张地说道，背后的玫瑰攥得更紧了。

他的手被玫瑰刺扎得生疼，那股疼痛自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让他整颗心脏都痛的一阵紧缩，然后方才颤抖地缓缓舒展。

这股疼痛久久未曾散去，此时此刻，他连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绵密刺痛感，沢田纲吉拼尽全力方才勉强压下去。

星野莉莉发现了他的异样，她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拿着什么吗”

“啊、没、没有”他慌乱的说道，“什么都没有”

可星野莉莉看着他笑了，那是种略显得意的暧昧笑容，仿佛表示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她、她知道自己喜欢她的事么

沢田纲吉看到，星野莉莉的嘴唇更红了。

“最近生病了。”星野莉莉忽然说道，“医生说只有新鲜的玫瑰花才能治好我，但是买不到玫瑰。”

“这样吗”沢田纲吉不假思索道，“我这里有新鲜的玫瑰，请尽管拿去用吧”

随后，他取出那枝玫瑰。

不知为何，原本娇艳美丽的玫瑰此时变得蔫蔫的，远没有刚才看到时好看。

怎么会这样

沢田纲吉惊讶地看着玫瑰，但他的手已经递了出去，这时候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莉莉会生气么

他忐忑地看向莉莉。

莉莉看见蔫蔫的玫瑰，表情也愣了一瞬，接着她重新挂上那种漫不经心的、带着微妙的笑容“谢谢你。”

她不嫌弃么

沢田纲吉受宠若惊地献上了那枝玫瑰。

但是

沢田纲吉的瞳孔骤然紧缩。

女孩接过玫瑰后，便漫不经心地随意扯下花瓣，将其撕碎、揉烂、随后扔在脚下，践踏进泥土里。

原本只是蔫蔫的玫瑰，在她手中迅速衰败腐烂，失去了全部色彩。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嘴唇微微颤抖。

不，全身上下好像都在颤抖。

被践踏进土里的玫瑰，此刻就仿佛是他的心脏，也被一同被轻贱、揉烂、撕碎。

被女孩抓在手中的花枝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残存的单薄香气，仍然卑微地缠在她的指尖，渴望得到她哪怕半秒的垂怜。

可它什么都没有得到，女孩轻易就将花枝丢弃，仿佛扔掉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他现在还能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沢田纲吉的面庞空白一片，如同他的内心。

他的内心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有风从其中吹过，发出空荡的声音。

看着这样的他，女孩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哦，忘了说了，谢谢你的玫瑰。”

“我生的病就是无趣，医生说我只要这样撕碎一朵玫瑰就好啦。”

“谢谢你，你的玫瑰很好看，我现在很开心。”

女孩的嘴唇鲜红，方才迅速衰败枯萎的玫瑰似乎给予了她养分，让她的嘴唇红得像是要滴血。

这时的她看上去忽然没那么美丽了，反倒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森罗恶鬼，贪婪地看着他。

沢田纲吉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意识到，原来星野莉莉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黑白色的，只是她有一双红色的嘴唇罢了。

而只是那淡淡的色彩，便足以诱骗他献上了全部。

“我”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悲鸣似的哀叹。

少女轻轻的笑了。

我明白了啊

沢田纲吉颤抖地睁开眼睛。

原来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以前确实想要向莉莉表白，也买了玫瑰，但因为他的胆怯，最后只是无疾而终。

可他想要什么答案呢

他还能得到什么答案呢

他根本不配啊。

沢田纲吉侧过身，将脸埋入枕头中。

我明白的啊。

从来不是莉莉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啊。

他忽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