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梦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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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穿,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莫可和苏凌等在化妆室,几分钟后,魏沾衣推开更衣室的门,手臂搭在门框,单手叉腰,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怎么样?”

旗袍衬身材,但也得是身材绝佳的人穿起来才好看,皮肉和骨相这东西向来是天赐,显然魏沾衣便是上帝的宠儿。

玄褐色打底的旗袍,上面绣着花团锦簇的牡丹,她那张脸又向来明艳精致,旗袍将她的美艳烘托到极致,哪怕没上什么妆,从这道门走出去,照样冠绝全场。

莫可和苏凌惊叹地点头,魏沾衣十分满意,女人嘛,对任何欣赏自己的目光都不会拒绝,她也不例外。

化完妆,俱乐部工作人员提醒魏沾衣上场,瞧见她,工作人员险些不敢认,说完正事,自个儿在一旁兀自盯着魏沾衣出神。

魏沾衣起身,神情眼神宛如战士出征一般。

从后台往里看,她着实被春玉堂俱乐部的财力惊了一下,眼前辉煌奢靡,纸醉金迷的百乐门舞厅竟然从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活了过来,从音乐到侍应生的穿着,还有今夜来宾的打扮,无不百乐门风格,仿佛那个年代未曾消失,还盛世招摇着。

当然,这些都及不上今夜的焦点,郁家三爷郁清。

他穿月白长衫,今日没坐轮椅,颀长身高在众位男性里格外引人注目,他换了一副眼镜,金丝边,舞会灯光下流光溢彩,眼尾浅浅弯着,面带温和笑容,像民国儒雅贵公子。

清隽得斯文,然而这才是最迷人的,勾着人像往他身上压,秀色可餐大抵如此。

魏沾衣刚才还觉得,今日来选秀的姑娘都是为他的财,可现在看到他,姑娘们一双眼睛都直了,从她们的眼神中,魏沾衣甚至读出一种“去他妈的发财,要是能和这种极品睡一觉就死而无憾”的兴奋。

郁清被几个老板请着坐下,工作人员提醒魏沾衣可以上场,魏沾衣闲闲地“嗯”一声,眼神却看着郁清的方向。

让她想想,上次用香味给郁清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么这一次呢?

她把耳边的发丝刻意扯下来几缕,朝莫可勾手指头,“等会儿我走到郁清前面一点,你就叫我,提醒我头发乱了。”

莫可比个ok手势,虽然她不知道魏沾衣想做什么,但就是无条件相信。

魏沾衣这才挺胸抬头,走出去。

瞧着她背影,莫可都想给她配一个吊炸天的bgm,她每一步都稳踩点,台步优雅得仿佛要踏穿地心。

郁清正在听人说话,一群男人笑得肥肉乱抖,唯有他浅笑摇头,风度翩翩。

他正打算开口,却蓦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一股夜夜入他梦境的香味。

郁清抬眸,首先看到的是姑娘婀娜扭动的细腰,高开叉旗袍,走动时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手臂随着她扭动的腰肢和步伐小弧度摆动,没风吹,她的蔷薇香味却飘来。

郁清微眯起眼,眼底色泽晕染开,又深沉凝固住。

魏沾衣并没有发觉他,顾自往前走,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姑娘回眸,茫然的看过去,那人提醒她耳边发丝乱了,魏沾衣笑得羞涩温柔,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撩过耳后,无意间与郁清幽深的眼眸对上,她一怔,继而含笑颌首,就这么随意地打个招呼,转身上台。

魏沾衣方才的一举一动不过十几秒,郁清却品味再三,忽地轻笑,端酒自饮两杯。

俱乐部老板见他对魏沾衣感兴趣,暗自琢磨着把魏沾衣送到他身边去。

舞厅响起音乐,魏沾衣站在舞台上唱民国名曲,像百乐门名满四方的选美皇后再世重生。

这场舞会,她令众生倾倒。

郁清晃着杯中烈酒,凝视着台上的姑娘,这是他喝的第八杯酒,往日的他是克制性子,烟酒都不会过度,可今夜让人意外。

但意外的何止是他,还有台上这朵蔷薇花。

魏沾衣的曲儿唱完便退场,目光未曾在郁清身上停留。

郁清身边的俱乐部老板笑着开口:“三爷,要不让她……”

“不用。”郁清淡笑,“我这身子骨薄弱,何必让这么漂亮的姑娘委屈。”

“哎呦,三爷您这是哪儿的话!”俱乐部老板一副巴心巴肺为他考虑的样子,“您能看上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罢了。”他语气虽温雅,但却不容置疑,俱乐部老板不敢多说,心里直嘀咕,刚才这郁三爷直勾勾的看着魏沾衣,他还以为这事能成呢,没想到临到头又吹了,难不成……

他目光下移,这郁三爷不行?

郁清扫他一眼,老板赶紧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莫可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魏沾衣时,魏沾衣也有几分意外,这男人明明对她很感兴趣,却将猎物一放再放,该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

她不信邪,让莫可和苏凌先回去,自己故意在后台磨蹭半天,最后也没等来郁三爷要单独见她的消息,老板给她结算了工钱,魏沾衣也没道理再呆下去。

已经入夜,外头在下雨,魏沾衣披着杏色长外套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郁清的车停在不远处,他坐在车里看她。

巷子冷清,雨幕静静拉长。

姑娘微抬下巴盯着前方,她侧脸优美,无处不精致,身侧是一盏明灯,照得她脚边水塘都清楚,映出她纤细倒影。

三十分钟后,雨还没停,魏沾衣本不想麻烦莫可过来,可这雨没完没了。

她拿手机准备打电话,一辆车开过来停在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是郁清。

他笑得斯文:“魏小姐,我能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家吗?”

郁清眼底有藏得很深的危险,深沉如一张潜伏的网,她其实并不会发觉太多,向来他想让别人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小姑娘而已,他不太想吓到她。

因为他是最完美的绅士,也是最耐心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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