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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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淮慢吞吞地揣上手机,跟在薛庭身后,下了致远楼,见他点不留恋地随大部队往食堂走,撇了撇嘴,往相反方向的北门口蹿去。

俞问已经在等着了,埋怨他来得慢。

老板跟俩人熟,俞问提前订了餐,到了就能吃。

下筷子时,童淮还有些闷闷不乐。

都那么熟了,起吃顿饭也不行?

搁桌上的手机震了震,童淮拿过手机,给他发消息的是之前认识的那三个“社会人”。

最近过得太充实,好久不联系,差点忘了这几人。

-虾米米:不卷很直,童哥,好久不见你出来了,最近怎么样

-蛊惑仔:过几天有个有意思的事,童哥来吗?

童淮琢磨了下,回了句:什么事?

-鸡哥:来了就知道了,这周日下午五点,野烟酒吧

童淮有点小纠结。

上完周五的晚自习,周六整天空闲,周日七点晚自习。

这三人在游戏里经常舍己保他,这回又特地邀请他,他晾了人家那么久,再拒绝不好吧?

俞问夹了几筷子鱼肚子肉到童淮碗里,扫了眼他的神色:“纠结啥呢,脸都要皱起来了。”

“有人约我出去玩。”

童淮说得含含糊糊,俞问不太赞同他交校外的这种朋友。

“谁?去干啥?”俞问警觉,“不是那三个捞货吧,他们就是图你钱,你离他们远点。”

童淮左耳进右耳出,点着头想,反正也没什么。

他顺手查了查野烟酒吧的位置,离西城区不是很远。

童淮想了想,打字回复:看情况吧,不定有时间过去。

然后发了几个红包作补偿,低下头吃俞问夹来的鱼肉。

下午的课童淮都没带书,也不准备回去了,吃完饭跟着俞问去打游戏。

恰好那仨人都在,邀请了他把。童淮心不在焉的,成了敌人的队友,仨人也不生气,他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玩了下午眼睛累,晚自习童淮又溜回去,趴在座位上睡了会儿,睁开眼缝瞅,薛庭还在刷题。

为了考回去见女朋友可真努力。

童淮心里有点说不上的虚,又想起薛庭说的那个赌约,烦躁地摁了会儿手机,破天荒地掏出了数学练习册。

薛庭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却跟多长了只眼睛似的,稍稍抬了抬眉:“不会的问我。”

童淮哦了声,趴在桌上写起题,暑假薛庭教他的他还没忘。

陈源也在刷题,卡在道题上,琢磨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正确思路,转身想斗胆请教薛庭,见童淮居然在做题,嘶了口气,反手扇了赵苟下:“老狗,我是不是眼花了?”

赵苟回过头看到,愣了下,反手也扇了他下:“我靠,你把我扇出幻觉了。”

童淮冷笑着捋起袖子:“要不我把你俩扇回现实世界?”

俩怂货立即转回头。

写着题时间过得快,晚自习很快下了,童淮怀念史迪仔和陈阿姨做的夜宵了,飞快收起书包,想先薛庭步溜,没跑两步,又给薛庭逮住了。

他垂头丧气的,被迫跟薛庭往自行车棚那边走,琢磨了会儿,不可置信:“薛哥,你不是准备天天都捎我程吧?”

薛庭轻描淡写:“爷爷是这么说的。”

“……这……不好吧。”童淮隐隐感到崩溃。

薛庭转过头,借着车棚顶炽亮的光,细细打量了下童淮的脸,歪头疑惑:“你脸皮看起来也不薄啊。”

“您误会了,我脸皮比你写的卷子还薄,轻轻划下就破了。”

薛庭无言片刻:“公交车停了,校车早坐满了,你准备走回去?”

不瞒您说我找司机接我回去再不济可以打车回去——

可是不符合贫穷人设。

童淮实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拒绝,满心悲催,老老实实地坐上自行车后座,又挣扎了下:“你这样肆无忌惮地让我坐你后座,会不会不太好啊,对象专座,万你对象知道……”

薛庭烦他叨叨叨,踩脚踏板,把话堵回去:“你是小女生吗。”

童淮生无可恋地垂头抵他背上,摸出手机,沉痛地给陈阿姨发消息:陈姨,麻烦您找个人,明早把我的课本和练习册搬来老屋这边,我最近可能得住那了。

薛庭不习惯被人这么靠着,反手两指捅开他脑袋:“别靠这么近。”

“我不,”童淮见有戏,赶紧撒泼,“让我上了你的车,你就得忍受这些。”

说着,得寸进尺地伸手抱紧薛庭的腰,“我没安全感,不抱着害怕。”

……你昨晚吃了路的冰淇淋,就差学猴子倒立在后座表演杂耍了。

换其他人这么贴近,早被薛庭掀翻了。

他知道童淮那点小心思,偏不让他得逞,静默瞬,微微笑了:“是吗,那你抱紧点。”

童淮:“……”

童淮郁闷死了,干脆整个人瘫在薛庭身上。

薛庭的手冷冰冰的,身体却很热,迸射着独属这个年纪的活力与热度。

他觉得薛庭身上的味道怪好闻的,没有汗臭味,于是像只小狗似的嗅了嗅,无意识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背。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真不客气了。薛庭又气又好笑,正想让童淮别瞎动,忽然听见童淮小声开了口,声音闷闷的:“星哥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啊。”

薛庭心里软:“没,许老师说料到了你会拒绝。”

下午薛庭去见了许星洲,顺便给了他童淮的答复。

许星洲的确丝毫不意外,反而笑了笑,说:“和我想的样。”

童淮低低地“哦”了声。

身体随着随着地面的坡度轻微起伏,他贴在薛庭的背上,夜风也被挡了,漏来的风凉丝丝的,很舒服,几乎能催生睡意。

童淮迷迷糊糊地想,要不悄悄地努力小把,等月考吓死陈梧。

这样想,他堵在心头整天的郁气都散了,直起身子,眼睛亮起来,扯了扯薛庭的衣角:“你能帮我吗?”

“什么?”

童淮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咱低调点行动,等月考考好点,吓死他。”

风呼呼刮过耳边,童淮隐约听到了掺在风里的声轻笑。

薛庭眼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点点头,认真附和:“好,听你的,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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