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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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望京谁不知道余、谢两家亲如家,而现在谁又不知道谢家极力跟余家撇清关系,生怕被余家连累,步了余家的后尘。

“不是弟媳,是妹妹是妹妹!”

其他人打圆场地说道,只是谈纪安贼心不死,非想着打趣谢沣:“既然是谢兄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们的妹妹,不如叫妹妹出来见见我们这些兄长,现在认清楚了人,往后遇到我们也好跟她吃杯酒,疼爱她几分。”

谢沣瞟了他眼:“你若是有胆子,只管叫她来陪酒。”

谈纪安哑了声,说起胆子,他自然就想起了望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煞神。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当然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比如说沈屺春的东西便是不能碰的。

席上时静默,突然公子砸了酒杯:“那沈屺春也太霸道了!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不过个妓子,竟然敢放话说我们谁动就砍掉我们手脚。”

以余令的名气,早有不少公子哥知道她落难,打算尝尝朱唇。

只是还没等他们到水月楼就听到了沈屺春放出的消息。

道余令与他早有婚约,她受余家连累成了□□,那也只能是他沈屺春的妓子,若是有人敢动心思,他定然废其手脚。

话说的霸道至极,偏偏他们这些人都被震慑住了,连余令的消息都不敢多打听,怕惹怒了沈屺春。

“我看他只是想耍余大小姐,若是真把余大小姐当回事,怎么会让她在水月楼待着,凭圣上对他的信任,他求情把余大小姐弄出去还不简单。”

谈纪安愤恨说道,他生气倒不是同情余令,不过是可惜块肉吊在眼前吃不着,瞧不管沈屺春的霸道。

“他以前不过是个在地上爬的,是个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现在竟然耀武扬威了起来!”

“要说不平,定是谢兄最为不平,这人以前还是谢府的家奴。”

家奴摇身变就成了望京人人害怕的煞神。

“我又什么可不平,至少他在我跟前当过狗。”

谢沣歪嘴笑,“你们少说这些,我与他的仇怨是早就结下,但是你可小心隔墙有耳。”

谢沣提醒,几个人就禁了声四处张望,既然沈屺春不许人碰余令,那派人守在水月楼里也不奇怪。

“不说那些,佳人在怀美酒当前,说那些没意思的话简直是糟蹋了良辰美景。”

众人哄笑应和,满庭芳里头只剩了男人调笑,姑娘娇嗔的声音。

余令站在墙外看了半晌,每句话都听进了耳朵,神情复杂地看着谢沣让姑娘唇对唇给他喂酒,他说着不着调的话揉捏姑娘身体,往常她听到的那些风评,才化作了真实入了她的眼。

“姑娘要不要找那位爷说说话?”

见余令要走,彩蝶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低落,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

余令审视地看着她,缓缓摇了头:“不用。”

听谢沣的意思,他应该少不了到水月楼来。

既然他还会来,那她定能有机会与他单独说话,满庭芳里他说的那些话,有旁人在场她不会尽信,至少要只有她与他两人的时候,她亲自问他,那时候他说的话才是她可以当真的。

余令每日都不想见沈屺春,但他每日都来的准时。

晚膳摆在桌上,嗅着菜香,配着沈屺春的脸,余令食欲全无。

“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余令盯着白瓷碗,仿佛耳朵封闭什么也听不见。

对待余令,沈屺春直都有十足的耐心,他笑着吃饭,又继续道:“我今日五更去上了朝,听礼部侍郎那个老头子含含糊糊说了半天,他牙齿落得七七,偏生又爱说话,就是点芝麻小事他也能说个半天,陛下不耐烦咳了几次,他也没停。”

余令抬眸看了沈屺春眼。

他这些年最直观的是学会了掩饰自己,他本来五官就生的不错,只要不像以往那样神情僵硬,皮笑肉不笑,看着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就像是此时,他说话的语调,配着他的笑着竟然有几分暖意,只是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还如往常没什么不同,依然是没正常人感情的屠夫。

“你定想不到我看着他想到了什么,我在想若是我们老了,你也像他般,牙齿掉的七零落,说话含含糊糊,我定不会不耐烦听你说话,你发出的任何声音,我都愿意听。”

“不可能的,沈屺春,若是我会活那么久,那时候我身边定然没有你,而若是我到老身边还是你,我应该早就死了。”

跟沈屺春单独相处这几日她已经觉得煎熬至极,又怎么可能跟他起到老。

沈屺春神情不变:“我舍不得你死。”

“可在你身边我就不可能活。”余令淡淡地道,说完拿起了碗筷。

食不言寝不语,对她而言只要张口吃饭,就可以不必再回答沈屺春的问题。

“早朝因为礼部侍郎耽误了太多时辰,晌午又开了个小朝……”

余令住嘴了,但沈屺春依然絮絮叨叨地再说他今日都做了什么。

连午膳的菜色,他多吃了什么都告诉了她。

余令搁下了碗:“你与礼部侍郎有何异,你若是想说话,这楼里无数的姑娘愿意听你说。”

“可我只想说与你听。”

沈屺春扑哧笑,他还从未这样巨细靡遗地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过别人,被余令打断还觉得有几分意犹未尽。

“可我不想听。”

余令冷冷瞧着沈屺春,眼里像是含了冰。

“你也不想我每日见你,可我都来了。”沈屺春笑容满面,余令对他的厌弃,就像是滋养他生命的养分。

余令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想起了在满庭芳的时候,那些人说沈屺春放的话。

谁碰她他就砍断那人的四肢,说起来她还要谢谢沈屺春,让她不必应付其他羞辱。

只是这声谢她说不出口,而且也不愿存在心里。

“沈屺春,你若是有善心,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余令知道自己该摆出求人的态度,但她却觉得她这话,沈屺春同意的可能性近乎无,所以不想故作可怜神态,招他嗤笑。

“令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现在的感情,除非我死不然我怎么舍得每日见不着你。”

沈屺春每当对她表达情感的时候,眼神总是痴迷,眼眸浓郁的黑,像是个巨大的漩涡铺天盖地,想要把她掩埋吞灭。

今日余令唯感到庆幸的是,沈屺春吃了晚膳,没再水月楼留多久,他的属下就敲门唤他离开。

不管他是公事还是何等事,她总算不用再重复昨夜的切。

只是到了半夜,她睡得昏昏沉沉,总觉有人覆在了她的身上,舔舐她的脸颊,粗糙的舌头就像是某种动物。

舔够了他卷缩在她的脚边,心满意足的抱住了她的腿。

像是梦,但这个梦除了模糊的感触却没有任何内容。

余令觉醒来她脚边什么都没有,仍然觉着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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