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1 / 2)
100
呼吸融合,两人拥抱着,吻得难舍难分,一路挪进了浴室。
灯光朦胧,玻璃门上摇曳着两道影子,变换不同的形状,随后传来流水声,波纹荡漾,缝隙里透出一缕光,漏了细碎的低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浴室里热气蒸腾,澡洗了很久。
阳台门半开,一阵热风吹进来,窗帘微动。鹅白的月光落在地上,倾泻如水,盆栽的叶子被衬得反光发亮,四周寂静,草丛里隐约能听见微弱的蛐蛐叫声。
浴室门被推开,陆知乔穿着浴袍出来,她脚步有些虚,栽了一下,扶住墙,拎着吹风机去插座边。
湿头发滴着水朱,拧成一缕缕。
睡袍松松垮垮,系带随意拉了个结,要掉不掉的,隐约显露出两弯弧度,光景生香。
吹风机嗡嗡响起。
香气被吹散。
不多会儿,头发吹至半干,陆知乔关掉吹风机,放下,转头看了眼浴室,“言言,穿好了吗”
“好了。”
她走过去,迎面就看到祁言披着浴巾从里面出来,空荡荡的,不由呼吸一滞,移开眼,“你先出来,去吹头发。”
“嗯你上厕所”祁言扶着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陆知乔没答,笑着推了她一下,拿起放在墙边的海绵拖把,弯腰拖地,吸干净瓷砖地面的水。而后又扯了点纸巾捏在手里,捡掉黏在地上的头发,丢进垃圾桶。
祁言愣在门外,一时忘记了制止,半晌才道“让佣人来打扫吧。”
“不用,已经干净了。”陆知乔洗了洗手,擦干,打开浴室风扇,“怎么还不去吹头发”
“”
祁言眸色忽暗,没动。
方才两人在浴室欢腾,温存时刻,她开玩笑说了句浴室里又要一地头发,看着烦从小到大凡是自己住过的地方,地上总有头发,无法避免。
不是大事,随口而已。
但是陆知乔记住了,默不作声将头发清理干净。也不过随手。
“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吹”陆知乔环住她细瘦的腰,笑着贴过去,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
祁言歪头,主动往她唇上凑,晦暗的棕色眸子又亮起来,弯起嘴角,“想。”
她抓起她的手,牵着,去到桌边。
陆知乔习惯吹头发前擦一擦,见祁言头发在滴水,顺手扬起她肩上披着的浴巾包住,却忘了这人是空的,刹那间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
“我去拿睡衣。”
“别”祁言按住她的手,挑眉,“就这样,凉快。”
“空调遥控在哪里”陆知乔假意不懂她心思,拢好浴巾,转头四处张望。
房间很大,配有整套沙发桌椅,周边铺着厚厚的地毯,茶几上堆着两本杂志,摆放着装饰花瓶,而床头柜上空无一物。
祁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捧住她的脸,掰过来,“故意的是吧假正经。”
陆知乔紧抿嘴角,试图憋着笑,没想到这人一耸肩,让浴巾掉了下去,她脸微热,忍不住笑出来,嗔道“别闹了,快吹头发,不然着凉要感冒。”
她拍掉脸颊边的手,弯腰捡起浴巾替祁言披上,无奈地笑。
不穿就不穿吧。
吹风机嗡嗡地响,陆知乔一手撩起祁言的发,指尖穿过发丝间,沾得微湿,微凉,她动作细致又温柔。祁言闭着眼,嘴角噙笑,平滑的眉心浮现一抹舒适之意,很是享受她此刻的“服务”。
吹完头发,祁言仍是不肯穿睡衣,一把掀掉浴巾,就那样躺进了被窝。
方才折腾许久,累得很,陆知乔关了灯躺下,没多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睡意朦胧。
“乔”
一声轻唤,她又清醒过来,睁开眼。
“嗯”
腰间倏地缠上一条胳膊,身边人靠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跟我爸妈相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黑夜里寂静,伸手不见五指,声音显得混沌又突兀。
陆知乔怔了怔,思索片刻,轻轻捉住那只手,犹豫道“没有不舒服。但很奇怪,阿姨好像不太愿意讲话”
“啊,她平时就那个样子,不喜欢说,喜欢暗中观察,哈哈哈。”
“意思是她在暗中观察我”
陆知乔莫名感到头皮发凉。
虽然言言妈跟她聊了几句,但是她总感觉对方心里存着顾忌,许是自己敏感,一般人无法察觉的东西,她能想半天。
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言言妈是典型的面子上不会给人难堪,心里却颇多顾虑的人。情绪藏得很好,让人舒服,并非一定怀着恶意,只是或许不方便当面说。
可究竟是什么呢
她猜不透。
紧张情绪会传染,祁言似有察觉,挨着亲了亲她嘴角,柔声安抚“今晚应该没有,她就顾着喂妞妞吃东西了。”
陆知乔下意识歪头回吻,侧躺着,想起女儿,脑海里忽而闪过微妙的念头,原有的思绪被打断。她问“对了,你爸妈有没有跟你提过,想要你有个亲生的孩子”
“没。”祁言亲昵地用额头贴着她,“怎么,姐姐想要我们俩的孩子,嗯”
两人面对面,皮肤滚热,呼出的气息融化在一起,扑到对方脸上,痒痒的。
“你想吗生自己的宝宝。”
“不想。”
“嗯”
“生孩子遭罪。”祁言喃喃道,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想起了池念肚子上的妊娠纹,以及那天说的侧切,心口发凉。
“有妞妞就够了。”
月光洒进卧室里,落了一地,朦胧中隐约能看清彼此的面部轮廓,夜色沉寂,呼吸声被放大得格外突兀,起起伏伏,长而稳。
陆知乔凝视着她的脸,心底莫名涌起惆怅,叹道“可妞妞毕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这个长辈很难不介意吧”
说完又有些后悔。
她未免想得太多太远,言言都还没有顾虑,自己倒先担忧起来,当真好笑。
“就算介意,那也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妞妞在我心里就是亲生的。”祁言摸着黑寻到她眼尾,嘬了嘬那颗泪痣,一时急迫,发出了啧啧声。
细微的声响,静谧中尤为显兀,隐约撩人。
陆知乔闭着眼,一手按住祁言后脑,情不自禁迎合。
翌日,祁言醒得早,先起了床。
她穿好衣服,亲了亲熟睡中陆知乔的脸,轻手轻脚带上房门出去。对面女儿的房间闭着门,许是没起,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外面清脆的鸟鸣。
下到一楼,客厅大门是开着的,祁言探身出去看了看,就见林女士在院子里捣鼓花草,喊了声“妈。”
“哎”林女士吓一跳,转过身,“言言啊,这么早起来干嘛”
“醒了就起来呗。”祁言笑了笑,换上外穿的拖鞋出去,亲昵地抱住她,“你也起好早啊,我爸呢”
“睡得跟猪一样。”
“噗”
母女俩说着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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